&esp;&esp;她不放心乔晗就这么毫不设防地‘睡’在梨花林中,虽说这一带是公主府的范畴不怕遇见歹人,可听闻今日宴上来的可都是如狼似虎觊觎乔小侯爷的身家美色呢。花小术不能说京中姑娘皆是端庄娴雅识大体的,就怕遇上像乔娆娆这般奔放豪迈不矜持的,万一乔晗被劫色了怎么办?
&esp;&esp;倒不是说多么担心乔晗的贞操安危,花小术就怕他丢了面子将会惦记一辈子至死方休,凭他记仇的性子,这种可能性简直不要太高。
&esp;&esp;蓝漪今日心情大好,就连花小术为乔晗记挂忧心也没生气:“也好,回去顺便把花叔一并接走。”
&esp;&esp;花小术脚步突然刹止,愕然回头:“你说什么……你说我爹来了??”
&esp;&esp;蓝漪浑无所觉地点点头,他兀自冷笑:“我早料到那个老太婆私下有猫腻,无缘无故请你赏花是几个意思?仔细打听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esp;&esp;花小术的声音带着颤意,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惊涛骇浪:“所以你就把我爹一并找来了?”
&esp;&esp;这时蓝漪后知后觉发现她的反应好像不对,连忙撇清:“不是我要带他来的,是花叔自己说担心你非要跟来的。”
&esp;&esp;“……”
&esp;&esp;所以说,侯夫人匆匆离席,乔娆娆突然喜孜孜落下她往回跑,原来都是因为阿爹来了!
&esp;&esp;“完了,完了。”花小术再不管不顾,立刻加快脚步往回赶。
&esp;&esp;蓝漪已经意识到做错事,乖乖闭嘴跟在后头,再不敢吱声了。
&esp;&esp;待两人找回了目的地,那里已经乱糟糟一团,充斥着各种尖锐的叫骂与哭闹,整个画面活像菜市场。
&esp;&esp;上文如何估且不论,下文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中。
&esp;&esp;只见一群人围聚在一头,外边稀稀拉拉只聚着零星数人交头接耳,中心一波人纠缠不休,隐约可见乔娆娆被困在里头,她手脚并用死死趴着花爹嚎啕大哭。
&esp;&esp;奇的是围攻她俩的不是公主府的下人,而是好些不明来路衣着不俗的金贵夫人,一边毫无形象地叫骂、一边披头散发地拉扯,苦逼的花爹夹在中间已经快成馅饼咯……
&esp;&esp;花小术只觉天旋地转,宁可眼前一黑直接昏死得了。
&esp;&esp;她赶紧往边上瞄,只见贤荣太长公主立在最外围,由浣嬷嬷搀扶着,面无表情冷若冰渣。
&esp;&esp;得,这回真的要完。
&esp;&esp;花爹爹有话说
&esp;&esp;乔娆娆凭生头一回觉得祖母的公主府是如此安静如此冷,偌大的正堂空旷静寂、氛围冷凝。她呆若木鸡地跪在冰冷硌骨头的地板上,堂上祖母端坐正中央的位置,手执乌骨长杖,杖顶的鸠鸟头勾嘴尖锐,冰冷的双目一如它的主人散发着犀利凌厉的威慑和寒气。
&esp;&esp;贤荣太长公主自这场注定不欢而散的梨花宴中败兴而归,她的面色异常冷峻,令不曾见过祖母这副模样的乔娆娆有点畏缩,只能时不时瞅着身边的人寻求心灵慰藉。
&esp;&esp;花一松默不作声乖乖罚站,虽然能够清晰感受到隔壁投来的殷切目光,却不打算与她来个互勉互励互视一笑。
&esp;&esp;乔娆娆深受打击,没忍住酸着鼻子扁着嘴,委委屈屈抽嗒嗒。
&esp;&esp;没等哭出声来,贤荣太长公主的鸠鸟杖用力一拄,震出一声巨响,把乔娆娆给吓得生生憋住眼泪。她可怜兮兮地仰起头,只见祖母寒着脸,冷得能够冻冰渣……
&esp;&esp;“娆娆,你出身名门,身为堂堂乔家千金大小姐,圣上亲封端阳郡主,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女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扒着男人的裤腿哭闹撒野,你可知何谓礼仪廉耻?!”
&esp;&esp;乔娆娆低头嗫嚅:“我……”
&esp;&esp;贤荣太长公主的拐杖再次用力敲在地板上打断她:“你可知今日席上来了多少夫人小姐?依你今日种种行迹传了出去,明日便是整座京师的谈资笑话,你将你爹堂堂威远侯的威信、还有你祖母我的颜面置于何地?!”
&esp;&esp;乔娆娆自知有错,没敢吱声,埋头乖乖听训。
&esp;&esp;贤荣太长公主说罢犹不解气,冷笑一声:“你在这里胡闹生事,你那娘亲倒是跑得比什么都要快。平日就知纵宠娇惯事事依你,该学该懂的规矩礼仪却是样样没教。到底不是亲生的,总归没有那么上心……”
&esp;&esp;一向很维护娘亲的乔娆娆有心想辩驳:“可是这本来就不关娘亲什么事……”
&esp;&esp;贤荣太长公主喝斥道:“还敢驳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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