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让人愉快的气味。她太喜欢送自己礼物,太美好的礼物。许萱尽量只用余光去看易铭,这个人却只是一副轻松样子。你给我的是最难忘的,是我能见到最用心的,可是我要拿什么来回礼?我不想欠你的。不想,不可以欠你。
什么感觉最可怕?愧疚和后悔。所以不可以对你有愧疚,把任何愧疚的因子都扼死。
两个人走到休息室,易铭懒懒的窝进沙发,把长腿伸直,双手抱着头。许萱从微波炉里取出牛肉馅饼的早餐,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打量着易铭。回礼。。。回礼。。。
“你身上这衣服是什么牌子的?”许萱开口问,易铭一脸惊诧,“嗯?这个?克罗心。Chrome Hearts。这件是正版了,好贵一个。算是今年过年自己给自己买的礼物。想起那个差价啊,啧啧啧啧,”易铭无奈感叹的表情,话痨模式又触发,“正版和A货的差价是三个零啊至少,我也想去做A货生意了。像买他们家一个正版手链我都得攒半年钱。”
“哦,倒是蛮好看的。叫什么?克罗,”“克罗心。Chrome Hearts,你要是想买搜克罗心就好。网上到处的A货,高仿啊一般大路货啊多得很。你想干嘛?”
她的眼里一下子闪着精明的光,但是语气依旧温柔,只是问问而已的感觉,“没什么,随便问问。觉得你穿着好看。”“是吗?谢谢~”
夸你好看,就这么开心吗?许萱笑了。
不过是的确好看。阳光洒在你棕色的头发,你脸颊的柔和轮廓,你琥珀色的眼珠,一切都是温暖的。言情小说里一觉醒来女主角都会喜欢的那种漂亮少年。美少年,忽然就想起一部电影,90年代的,那个约自己去看电影的同学推荐的,叫《情书》。这么看来,易铭给人的感觉,的确有点像里面那个漂亮的男孩。那张面孔现在突然可以回忆起来,后来好像也在某些地方看到过,记不清了。
早午餐时间过去之后,易铭乖乖离开。许萱闲着也是闲着,先搜索起克罗心。嚯,果然是很摇滚的风格。好像不是自己的审美,关联搜索里出来那么多的骷髅头有点吓人。许萱鬼使神差搜索起《情书》。原来那个主角叫藤井树,演员叫柏原崇,“日本最后一个美少年”,留点小胡子的样子真是好看,是一种别样的成熟魅力。
若是你个男人该多好,我也可以看看你留点小胡子的样子,会不会一样好看?本来就柔和的脸说着温柔的话会不会变得无法拒绝?会不会让我更快乐?
这样的念头浮现在脑海的时候,许萱觉得自己奇怪。但却立刻转念想到,这么想又怎么样?时间只有两年,现在已经过去四分之一。来不及发生一点什么实质性东西,我们就会分开。这样的一个孩子会有更远大的前程和更好的人来配她。我现在不过,不过是想借由她对我的迷恋稍微获取一点温暖;这样做不会伤她的心伤她的自尊,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我们不越轨,我们只是在邂逅之后合宜的相互取暖。
好像是自己这三十几年人生中,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所以,
陪着我好吗,陪着我给我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一句:停更两日。有点忙。2。17没有,2。18应该也不会有。
☆、探戈探戈—易铭
有时候易铭会觉得需要一些近乎奇葩的神经病的歌曲才能镇得住自己即将喷薄而出的不爽,因为一些人可恶特质的不爽。她接受这个人就是这样,但是不爽;就好比不喜欢烂大街的三俗歌曲,也不指责别人听,没什么了不起,连逼格都LOW呗。
事情可以是这样,同时傻的可以呗。我誓死捍卫你的自由,同时鄙视你用自由保卫的东西。啧。
譬如今天上课,必须翻箱倒柜的找出陈珊妮和李端娴练团时期—也就是她们叫拜金小姐的时候—那些神经病的歌来平复一下。原来的道路走不通之后一怒之下潇洒放弃原先民谣道路的陈珊妮,电子配乐下面带着对生活的讽刺太赞了。易铭最不爽的时候,就听《乘喷射机离去》。那种赞爆了莫名气质,歌词简直有病,就是符合她现在觉得面前这个家伙有病但是不能潇洒置评的状态。
真的,易铭最讨厌这种狂热的天主教徒。偏巧她就是要遇到一个喜欢她得很的教徒。这个从海航跳槽过来的满嘴跑火车的老师外表绝对王老五,内心,即使相信着他的那些人生理论,但是从不自省啊反问啊之类—因为根本经不起推敲。成天的不讲课光闲扯,闲扯的也无深度不好玩,学生们几乎连他的point都抓不到。狂热信教,信的大家都烦了。易铭和谢圣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这完全不符合她们俩的风格,一贯在第一排复杂捧哏的风格。
是啊,彻底不想捧哏了。没有比这个教徒更难捧哏的人。对于空谈特别在行的人,其实也不是特别好的聊天对象。更加不是好老师。俩人正在闲聊关于《动物农场》的看法,突然这个空谈家问了一句:你是觉得,你现在更快乐呢?还是高中的时候更快乐?
虽然对于这个家伙往下想说的传教理论,但是两个人立刻住了嘴,开始各自想。
“不能比。”一两分钟之后易铭开口说,转头看着谢圣,对方也点点头道,“就不是一个精神状态。”“嗯,即使高中的时候每天都笑,笑得很开心;但是现在对自己相对的满足感是那个时候没有的。”“对,那个时候的生活可以用快乐来形容,但是现在的自己更好,现在的生活不能被简单描述,”“但是相对之前的更喜欢现在。”
教徒还在问,那会不会想要回到过去?“不想。”“不想。”两个人一前一后异口同声。说的话就像是一个人说的话,所以会觉得彼此是非常好的朋友,即使认识很短就可以变成好朋友的人—曾有人问易铭,为什么和谢圣一下子变得那么好?作为一个处女座的谢圣在年纪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评价,负面居多,大部分来自龟毛作风。完全不像一向好脾气的易铭有的较好名声—或者也因为她和别人交集不太多,连非议的材料都稀少,也不显眼也不高调。但是她们彼此理解,非常一致,土象星座彼此之间就这么合适吗?特别是她们之间的奇怪对话会被别人听到、笑点完全无法被get的时候别人会更加无法理解,于是有人来问,
于是易铭回答道,“我可以和你聊大屠杀之类的话题吗?”
好的于是就没有后话了。如何简单明了的尽量不伤别人自尊的结束一个话题,是一门艺术。
春天来了,学校里有漫天的海棠花渐渐要开了,易铭盘算着找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拿着相机骑着车去看。这个念头在泳池里诞生,是游进第8圈,正在慢慢疲倦的时候。大一学会了游泳,于是就开始渐渐成为习惯。易铭喜欢这种状态,静静的水中只能听到入水出水和换气的声音,熟练之后就开始在这样的规律重复里面想些七七八八的事情。脑海里叮的一声,想起今天晚上谢圣约了她们共同的朋友梁怡在自己寝室喝酒,说买了一瓶澳洲设拉子一起搞掉吧。
啊,那我还游这么多干什么啊。
是夜,寝室只有她们仨,室友们都出去玩了。两个劣质高脚杯,剩下一个家伙抱着瓶子喝。三个人都不是两杯就倒的,于是一边喝一边聊天。喝到正好时候,设拉子见了底。于是易铭拿出自己上周刚买的一瓶没听过名字的苏格兰威士忌。“接着来。”她自己拧开盖子,倒进杯中,也不管是不是混了之前干红的奇怪口味。
梁怡是三个人中唯一常去酒吧不时喝断片的人,最近大概又断片过,对于烈酒深为恐惧,摆手拒绝。于是易铭和谢圣分享着。“易铭,”梁怡忽然开口道,脸上早已浮现红色,“你说许萱到底当你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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