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又主动说道,“戴佳氏入府已有三载,两个月前诊出有孕,其父任工部营缮司主事,从六品。”我点头唤门外的平安:“平安!把戴佳氏请过来。”
平安领命去后,我指了指佳珲,对纳穆说:“他的名字以后不许叫了,你……”我话没说完,佳珲登时大怒:“郭络罗?尼楚赫你别得寸进尺!你凭什么?!”
“大格格!珲儿的名字再怎么犯了你的忌讳,也总是爷同意了的,如今你不问爷的意思擅自做主,未免有些偏颇罢!”他的额娘终于开口,其他人见她说了话亦纷纷附和,颇有些同仇敌忾的意味。她们却因着我的沉默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前厅渐渐纷乱起来。我心中冷笑,实在想不明白,究竟因为我看起来真的是那么色厉内荏,还是她们本来就那么愚蠢。不管为什么,我索性不抬头,任她们说个痛快。
“大格格年纪还小,脾气未免太大了,还是多学学你的额娘罢!”“就是!这府里的事向来如此,只怕还轮不到你来管!”她们越吵胆子越大,纷乱不堪的声音里,我甚至听到一句夹杂其中的话:“什么小狼崽子,唬人的罢!狗崽子还差不多!”而由这句做头,其他不干不净的话也纷纷出了口。
良玉终于再也无法隐忍,重重拍着桌子:“你们别欺人太甚了!”吵闹的声音有片刻的平静,还未等那些侍妾开口,佳珲已经怒骂道:“下贱东西!不过是贱妇生的,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儿?!平日里打的你还少是不是?!”那些女人同样嗤之以鼻,继续吵闹起来。
良玉眼里一片通红,眼看要冲过去和她们厮打,南枝忙把她拦住了:“小格格莫急!有主子在,定然给你公道!”良玉停止挣扎,看着一直没开口的我,哭着上前抓住我的手:“姐!你说句话啊!”
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急,不待我出言安抚,平安已带人拖了戴佳氏进来,将她如同扔垃圾一般甩在地上,并没有因她怀孕而有所顾忌。她原本要站起来,被侍卫按住跪在了地上。这个戴佳氏确实颇有姿色,只是面颊通红,不知是因为怒意迸发还是因为那明显的巴掌印子。她头发披散着,显然先前经过了一番撕扯,看我的目光虽又惊又怒,却因为本身的狼狈而愈显可笑。
原本吵闹的女人们终于安静了下来,一会儿看看戴佳氏,一会儿又看看我。见识了戴佳氏的狼狈和我的冷然之后,终于意识到了危机。原本吵闹的前厅里,此时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声响。
长时间的静默之后,我终于轻笑出声:“可惜晚了。”
“你说什么?”我的口气轻的似乎有些飘渺,戴佳氏隔的最远,神情里多了一丝茫然。“我是说……”我从善如流的提高声音,“她们如今才知道怕——可惜晚了。”说完不顾那些女人已经有些苍白的脸色,笑着问良玉:“你说,要怎么处置她们才好?”良玉眸中的黯淡褪了些,扫视众人一周,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她们嘴里不干净,就先掌嘴好了。”
南枝立时吩咐那些侍卫:“小格格吩咐了,还不掌嘴?”
侍卫们训练有素,巴掌声和惨叫声顷刻间便响起来,几个巴掌下去之后,那些原本养尊处优的女人脸已全部肿起。下首安然无恙的人只剩下戴佳氏和被两个侍卫堵了嘴、死死按在地上的佳珲。我本要问戴佳氏几句话,只说出一个字便发现耳边全是惨叫,几乎连我自己也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不想死就给我安静点!”我一个茶杯摔到地上,那些惨叫顿时消失。
“听说七夫人今儿身子不适?”我无视戴佳氏的怒气,笑道,“我看气色倒也还好。”她双手护着腹部,冷冷的看着我:“我不管你得谁的宠爱!你趁爷不在乱用私刑,若我腹中孩儿有个好歹,我一定要你抵命!”我斜睨她一眼,语气里满是嘲讽:“你既不服……这里的人便让你随便指一个去我阿玛那里搬救兵,到时也好让我长长见识,什么叫做英雄救美!”她闻言咬紧了嘴唇,终是别过脸去。
我起身走到她面前,“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狠狠甩过去:“你心里既然什么都明白,就别摆出这副大义凛然的嘴脸!”她的头被我打偏过去,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她猛地回过头怒视着我,发觉我瞥向她小腹的目光,眼中的恐惧一闪而逝。我却笑了起来:“你放心,我可以放过的你的孩子。”她因为我的这句话有些狐疑,神色并没有因此而轻松:“可是我得付出代价?”我一副惊奇的模样:“怎么你以前竟以为,得到什么是不需付出代价的么?”
我重坐回软榻上,牢牢盯着她:“你入府三年,虽没有子嗣,却不见阿玛再纳妾室,这是你的本事。我不管你为什么偏今日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以前你怎么对我额娘也都一笔勾销。只是从今以后,我额娘便交给你了。”她正抹去嘴角血迹的手一滞,我继续说道:“从今以后我额娘再受什么欺辱慢待,有了什么难过、病痛,我全都记在你和你的孩子身上!”她思索片刻,皱着眉头问:“若她发生什么意外……”“没有意外!”我冷冷打断她,“你最好祈祷她长命百岁。不然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她有一丝闪失,你和你的全家就等着陪葬罢!”
戴佳氏明显一震,接下来沉吟许久,看了看一旁被打的惨不忍睹的其他人,迟疑的看着我:“你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控制她们,可为什么……”南枝端了新茶过来,我轻抿一口:“你如果和她们一样蠢笨,我也不介意这样对待你。”说着放下茶杯挥了挥手让侍卫停下来,那几个女人的脸被打得肿胀不堪、面目全非,瘫倒在地上低声呻吟着。
我指着佳珲对纳穆说:“他的名字今后不许再叫,玉牒和族谱里的名字俱派人上报,一律改了!”纳穆本来一头冷汗的缩在旁边,此时有些为难的看着我:“只是不知……要改成什么,还请大格格示下。”我冷笑道:“你到时胡乱看着改一个也就是了,这也值得问!”纳穆连连答应。
佳珲也被放开,他双目通红,飞一般扑到了他额娘身边,再回身看我和良玉时,目光无比凄厉:“郭络罗?尼楚赫!你如此心狠手辣,当真是小狼崽子不成?!”他额娘欲抬手捂住他的嘴,却因为疼痛而有些力不从心。我无所谓的笑着直视他的目光:“狼崽子?我得这个称号时心可是还软的很,可既是被这么叫着了,也不能担了虚名儿不是。”说着,我又看看戴佳氏,目光里多了一丝认真,“我进府前可没想闹到这种地步,都说墙倒众人推,可你们当时推的狠了,就该做好反被砸进里面的准备!平安!将这位‘夫人’捆了送到安王府为婢,就说我说的,能虐能打,就是不许死!”“嗻!”平安得了命令,即可便要动手,佳珲发疯一般死死拉着侍卫不许靠近,我斥道:“让她在这里死还是那里活,你自己选!”
他仿佛被钉住似的停止了一切反抗,眼看她额娘被拖出了门,眼泪再也忍不住,猛地冲我跪下来,头磕在地上一声比一声响:“刚才是我无礼,都是我的错!我额娘的错我来承担,你要替你额娘出气都冲着我来……”他哭的有些哽咽,“我求求你,求求你……饶了她罢……”
一时之间除了头磕在地上发出的声响,我什么都听不到。我想竭力维持的狠厉,也在那个还只能算是个孩子的哭声中摇摇欲坠。我坐在原处看着他不住的磕头,哭声虽渐渐有些嘶哑,嘴里却一直不停求着,手越攥越紧,终是狠狠捶在腿上:“够了!”
南枝向门外走了几步:“顺福,把平安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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