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皇帝的声音略略疑惑。
那红衣女子闻声偏过头来,妖娆蛾眉,殷红嘴唇,乌黑的眸子里有星星一般的闪光,那身金色的盔甲竟是意外地适合她,就像盛极而开的牡丹。
盛羽听到众臣深深抽了一口气,十公主,真的是个大姑娘了,还是个漂亮的大姑娘。
十公主站在亭中向她的父皇招了招手,大声道:“父皇,您以前答应儿臣,儿臣的终身大事由儿臣自己做主,这话还算不算数?”
皇帝皱了皱眉,那是哪年哪月的事?玩笑之举岂能当真?
十公主尚带稚气的眼波依依望过来,在人群这边寻找什么,忽然顿住,更加明亮了。
她笑了笑,手腕一翻,露出两只包着红布的鼓槌,“父皇,您为我选的夫婿须得过我设的一关,若他能过,我便答应嫁给他,若他不能过,我今日便要自己选出驸马,这样可使得?”
四下里众臣议论纷纷,从古至今,婚姻嫁娶都遵从父母之命,更惶论一国的公主。十公主在他国使臣面前这么做,实在太有失大梓颜面了。
“淮安,你莫要胡闹!”皇帝身边的妃子察觉龙颜不悦,忙出声劝阻。
骁毅王微笑道:“陛下,这位就是十公主么?公主要出题考本王,北极愿意一试。”
盛羽抓着那壶酒,急得恨不能自己喝下肚去试试,那些巴豆粉怎么还没生效呢?为什么还没生效啊?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生效呀?呜呜呜呜……
皇帝见事已至此,唯有点点头,道:“准。”
十公主精神一振,举着手里两只鼓槌对骁毅王道:“听闻岑国二皇子武功过人,本宫现在就击鼓为舞,你得踏着鼓点踩莲叶渡湖。这里有三面大鼓,我击左面,你就得用左脚,我击右面,你就得用右脚,我若击中间,你就得采一朵莲花,出错算你输,沾水算你输,一曲舞毕到不了湖心亭,当然还是算你输!”她扬了扬下巴,金色的盔甲在灯光下闪烁,娇俏的脸蛋透出一丝得意,“怎样,你敢不敢赌?对了,你若不敢赌,就——一——定——是——输!”
岑国随行来的使臣不由哗然,这条件未免太苛刻了。
那个长了副愁眉苦脸相的司徒将军望向骁毅王,“殿下,这……”
骁毅王抬手截住他的话,提气朗声道:“淮安公主之令,战北极愿意遵从。”
盛羽再也忍不住了,拿酒壶遮着半边脸,压着嗓子低声问:“那个,骁,骁毅王,你真的可以过去吗?”
碧绿的重瞳影影绰绰,像曲径通幽的迷宫,“你说呢?”
盛羽无声地张了张嘴,想想不甘心,不怕死地又问:“你,有没有,一点点不舒服?”
骁毅王眨眨眼,“没有。”
“可是……”盛羽眼珠乱转,瞟瞟四周,“我觉得你脸色很苍白,你要不要还是算了,万一掉到湖里,这么多人看着,很丢人哎。”
骁毅王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盛羽心里一慌,连忙辨解道:“奴婢,奴婢只是因为你刚才帮过奴婢,所以,所以才大胆逾越的。请骁毅王毋怪。”
湖心亭中的十公主扬声道:“骁毅王可准备好了?本宫要开始了哦。”
众人的目光都积聚到骁毅王身上,他微微一笑,慢慢从袖中抽出一根银色发带,悠悠然系到额上。
银色的发带挽起原本覆在额上的留海,盛羽顺势看过去,骁毅王那对碧绿的双眸之上,两眉之中,竟有一枚和她眉间一模一样的朱砂红印。
62
62、击长空,千灯照红襟 。。。
他怎么会和我生了个一模一样的红印?
盛羽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再看骁毅王时,他却已在额间绑好发带,将留海拂下来,那枚红印却又看不到了。
骁毅王气定神闲地走到回廊边上,向湖心观莲亭的十公主扬声道:“请淮安公主起鼓。”
十公主见他这般笃定,心里也如装了几面小鼓般怦怦响个不停,她遥遥望向盛羽,却见人群中盛羽好像手持酒壶站在骁毅王身后,人太多,盛羽个子又小巧,十公主看不太清她脸上的神情,正在犹豫间却听到一个倍儿大的嗓门隔水吼道:“梓国的十公主,我们殿下都准备好了,您可千万别临阵反悔啊!”
顿时一阵哄笑,全是岑国随行的臣子。
面对隔岸众多目光,十公主骑虎难下,心一横,狠狠一咬牙拧身而上,手执红槌,“砰——”地一声终于敲响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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