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难以抗衡。我,不得不作出选择,不得不走一条比旁人更为残酷艰难的路,就算明知道这条路进一步是刀山火海,退一步是万丈深渊,可如果不走,那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他的声音里隐隐带了几分恳求,“我们忘了那些不好的好么?都过去了,阿羽,你回来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
盛羽静静听着,既有些惘然,又有些顿悟。
以人为镜,可以省自身。不久之前,她也是一样深陷在仇恨中犹如困兽,直到今日,她确信聂倾城还活着,盛羽忽然就觉得,什么都可以看淡了。
虽然她看不见了,可她的听觉、触觉、感觉比往日更加灵敏,有聂倾城相陪,春华秋实,哪一季她都不会再错过,人生苦短,去日无多,何苦纠缠往事,叫未来的岁月也一并赔上?
他叶朝扉,也只不过是个困在往事中的囚徒。
盛羽默了默,轻轻叹了口气,“叶大人,我明白每个人都有一个心魔,你的心魔便是做人上之人,将历年受的折辱都返还回去,不仅不要受制于人,更要有力量制住别人,以为只有这样,才能守住自己珍惜的人事。”
“可是你忘记了,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没有永远等待的人,你可以牺牲我去成全你的宏图大计,我也有权利,不再爱你。”
竹帘被风刮得载沉载浮,一下一下刷着半开的格窗,像溺水之人拚了命地垂死挣扎。
叶朝扉沉默地看着她,狭长幽暗的凤眸深处,瞳孔像染了浓墨一般一点一点尽黑。
烟花散了,徒留长夜空寂寥,可见过识过烟花璀璨之美的黑夜,又怎么能再甘心蛰伏于不见光明的荒芜漫长。
叶朝扉微笑起来,“不再爱我了?没关系,那就恨我好了,不管怎么样,我们两个注定都是要纠缠在一起的。”
言罢,他霎时出手,不由分说地强掳了盛羽抱起来。
“叶朝扉,你要干嘛?”盛羽开始着慌。她同他说了那么久,无非是在拖延时间,毕竟谭无嗔应该马上就能回来,以他的身手,他俩一起逃走应无问题。
他充耳不闻,打横抱起她就往外走。
以她的力量和他强拚,是绝对挣不过的。
盛羽慌乱了片刻冷静下来,她拽着他的衣袖平静地陈诉:“叶朝扉,你不要忘了,你是十公主的驸马,而我是岑国国君未来的皇后!”
“皇后?”他终于有了点反应。
叶朝扉垂首看她,眯了眯眼,冷然而笑,“他若真有心立你为后,又怎么会拖到三年后的今日?”
盛羽蹙眉道:“先皇因为废王战连决而驾崩,守孝三年乃人伦之本,这有何不妥?”
“战氏皇族哪有什么人伦,他们根本是一群受到诅咒的妖怪!”叶朝扉唇边噙着抹冷笑,如玉的俊颜隐隐泛起一抹青气,“我也一样,阿羽,我也是流着受诅咒之血的妖怪。所以,他战北极想的是什么,我比谁都清楚。如果你是他的皇后,为什么现在人会出现在我梓国?”
盛羽愣了愣,她当然是逃出来的,可她不想告诉他。
“不要跟我说你是逃出来的。”他却像她肚里的蛔虫,“以战北极的处事缜密,你就是拚死逃出来,那也是他欲擒故纵。瞧着吧,他一定会以此为借口向我梓国正式宣战,不过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了,就算你是他施下的饵,明知有毒,我也甘之如饴。”
叶朝扉一语言毕,长指温柔地抚过她的双眼,忽然出指,点了她的黑甜穴,盛羽挣扎着翕了翕长密的浓睫,终于低低唔了一声,头一歪,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还是睡着了好,睡着了,你才会乖。”叶朝扉低低叹了口气,拉过身上的白绫夹棉大氅将她紧紧护住,盛羽整个人便被藏了个密不透风。
他撩了门帘正要出去,却听身后嗖地一声暴响,一阵疾风直袭后背。
叶朝扉一手抱着盛羽,一手拽了帘子却毫不惊慌。他听得真切,手中劲力激涌,那帘子嘶地一声碎裂开来,被他阴柔的真气逼得如尾弹直的毒龙,呼地向后头噬咬而去。
“有两下子嘛!”身后那人赞了一声,不避反进,伸臂兜住那尾“毒龙”,任由它缠绕而上。
他内力属阳刚一脉,与叶朝扉的阴柔之劲截然相反,两人一个首一个尾各执着那帘子一头,两股完全不同的劲力以帘为渡,暗战无声。
僵持不过一瞬,那帘子经不得这般强劲的内力,又是嘶地一声,这回彻底断成了两截。
迅雷不及掩耳中,叶朝扉听得那人又袭向他的右肩,他揽实了盛羽,一手抽了长笛,就如脑后长了双眼睛般避过那一招,反手如疾雨,连点那人胸膛十八道大穴。
那人哈哈长笑,忽然抽身而起,如只振臂雄鹰,自叶朝扉头上飞身而过,挡到他面前。
叶朝扉单手抱了盛羽,手执长笛凝目望去,只见一个满头花发,一袭布衣,长得笑眉笑目弥勒佛般的老者抱臂而立。
他歪了歪嘴,目光似笑非笑地盯着叶朝扉氅袍里垂落下来的一缕青丝,道:“嘿,小子,老夫向来爱才,看你还有两下子的份上,放下我徒弟媳妇,我放你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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