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噗”地闷响,三师兄齐柯惊道:“小心!”嗷嗷叫的二师兄忽然哑了炮,接着院子里便再无一点声息。
盛羽大惊,二师兄不会出事吧?!她啃着手指头纠结片刻,银牙一咬正准备伸手拉门,却听到嘎吱一响,窗扇翻开,月光洒了满屋,一张久未谋面的清隽面容隔着窗棂向她微微一笑,狭长的凤眸幽然生光,“阿羽,好久不见。”
神仙屠夫叶朝扉。
盛羽浑身僵硬地立在那里,望着那人,心头一阵暗潮纷涌,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做梦都没想到,叶朝扉竟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么说来,刚才吹笛子不是鬼,而是他。
可是,心里却越发慌乱了。
以前是怕他,至从想明白自己不知搭错哪根筋瞧上他以后,便更加怕他,可越是怕,越是不能自拔。
月光下的树影婆娑起舞,还是那张如玉一般温润隽雅的俊颜,颜色虽不似小王爷那样浓得张扬不羁,可眉目间那股锋镝般的凛冽却无论是工笔还是泼墨都一样难以绘成。
这个人,就像一株生在悬崖边的暗夜优昙,善中包恶,恶中藏善,天生一种正邪难分的诱惑,引得人一步一步走近,浑然忘记下一步便可能一脚踏空,跌入万丈深渊。
而盛羽就是那个中了优昙之毒的倒霉鬼。
叶朝扉站在窗子那头,端着一派斯文风范假惺惺地朝她揖手,“阿羽,我可以进来么?”
那日在楼外楼,她曾告诉他不要叫自己盛姑娘,叫阿羽就好,难为他还记得。
盛羽感慨一番,幽幽叹口气,“难道我不答应,叶大人就不进来了么?”
叶朝扉笑道:“翻窗而入非君子。阿羽若请我,我便大大方方从门进来,阿羽若不愿请我,我便……”
“你便怎地?”
“我便帮阿羽除去心头顾虑,叫你放下心请我进来。”
“哦?”盛羽挑眉,“不知道叶大人如何去除我心头顾虑?”
仙魔难分的叶朝扉就在月亮下头勾唇一笑,“此刻更深夜重,阿羽定是顾虑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易叫人非议,我把此间宅院的一干人等全都杀光,阿羽便没有顾虑了。”
“你!”盛羽气得乐了,“你可是大理寺少卿,大梓国的执法者,我才不信你会做出这种事。”
叶朝扉摇头,悠悠道:“非也非也,法无定法,只要结果还是那个结果,我向来不在意中途做错些什么。”
盛羽被他一句话生生噎住,不愧是神仙屠夫,心够毒,手够黑。
虽然盛羽相信他绝对不会真这么做,到底还是有些担心……“你把我师兄们怎么了?”
叶朝扉长眉微扬,“想知道?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记帐。”
又记帐?
盛羽忍不住啐他:“你为什么不去抢?”
叶朝扉垂眸,幽深如夜的目光黯了黯,长睫在莹润如玉的颊下印下两道青影,“原来阿羽真是不欢迎我来,也罢,那我还是走吧。”话毕真的转身,白影一晃,竟从窗前消失了。
盛羽愣住,这人就这么走,走了?
她心中忐忑不安,想问不敢问,想追不敢追,等了半响,一直没听到动静,终于忍不住跑到窗边探头探脑去瞧……
院子里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哎,怎么,怎么这就跑了?”盛羽确定叶朝扉真的走了,心中不由万分后悔,“再坚持多一下我就请你进来了嘛。”她无意识地啃着手指头,蹙眉嘟囔,“真是没有诚意……”
身后忽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她转头去看,却见那人手执一支碧玉长笛,噙着一缕浅笑施施然推门进来,“没跑,我不就等着阿羽这句话么?”
轰地一下,好像忽然有把火烧到了脸颊,又从脸颊烧到脖子,烧到耳根,烫得胸膛里的一颗心砰然狂跳……
盛羽死死咬着唇猛抠窗台,有种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
叶朝扉斜斜倚在门边含笑看她,月光将他颀长的身影投射在地面,一身白衣融在夏夜的柔柔清辉中,像一团迷离的梦,说不出的清逸俊秀。
可这人口中说出的话既不清逸也不俊秀,只觉得欠揍。
“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这次我就不记帐了。至于令师兄么……半夜造访,为免瓜田李下惹人非议,适才便顺手将几个不顺眼的闲人打晕了。”
叶朝扉自顾自地走到桌边坐下,幽暗如夜的双瞳瞥向盛羽,“一杯茶都没有,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盛羽有些无语,把她家师兄尽数打晕了还敢管她伸手要茶,真不晓得是夸他脸皮厚,还是赞他从容淡定。
她走到桌子另一边坐下,冷冷道:“我这里的茶不待生人,叶大人上次不是说了不认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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