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都是个巨大的笑话。识人不明又是一条。”。
“还有那句,你贸然走了,高大人一家都受牵累……高大人是谁?是他那位高侧福晋的家里人,估摸着就是他老丈人,他竟然用他老丈人的生死荣辱来牵制拜月教教主,这可不是要笑死人了。貌忠厚而实伪、薄情寡义又是一条。”。
“我才听他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发觉这人这么多人品问题。”帝云出正色说道,“弘晖师兄,这好歹是你的家乡,我听说对大清来说,皇帝如何极为重要。故而百姓们祈福的时候,说的都是‘老天保佑得个圣明天子’。要让这种人当了皇帝,只怕对于国家来说,不是什么幸事。”
我赞许地看着他,帝云出垂下眼睛,端起茶杯喝一口,仿佛有点不好意思似的。
楼晋师兄若有所思地说:“这位四阿哥,仿佛对明莼有什么非分之想。弘晖,要是你不回来的话,只怕在你父皇死后,宣妃就是个被□未遂、羞愤自尽的下场了。”。
此话一出,还没等我变脸色,帝云出呛了一口,登时大咳起来。
“噗——咳咳!师兄你、你胡说什么?哪有女子被男人逼迫了就要自尽的!要我说,收了这家伙认真□,待日后自己登基做女皇才是正经吧!不过是个男人,何至于此……”
唉,这家伙果然还是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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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及时回京,阿莼也一直待在皇宫里“养病”,好在京中传来消息,皇额娘将熹贵妃弄到了圆明园,她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到雍正十年四月的时候,皇额娘秘密告知我,父皇病倒了。
其实他从雍正八年、雍正九年起就有些疾患不断,为此还特意设立了军机处方便处理政事——因为他精力不济。
然而自从我回来之后,陛下打破了皇子不干预政事的隐形规定,逐步让我和弘历参预朝政,我们自然帮他分担了许多东西,他病情也不严重,用阿莼那个时代的话来说,大概就是有些亚健康。
结果雍正十年来了之后,陛下脱孝,终于开始临幸后宫。宫中那些旷了三年的女人们如狼似虎的,个个使出百般手段来争宠。皇额娘和熹贵妃为了自身势力计较,也不压制妃嫔,反而两人比赛似的往御前进献美人,以期邀得皇宠。
我又离京前往西北打仗,朝中也没有儿子给他分担政事了。明莼失宠不在御前侍奉,陛下少了一个贴身秘书。后宫、前朝、军事三方面的压力一起压过来,陛下承受不住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用皇额娘催,我也想尽快赶到京城。但此行不可急迫,我还记得康熙爷的十四阿哥贸然回京,结果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旧事。
鄂尔泰也过来劝说我,见我不急不慌的样子,很是欣慰地走了。
直到六月,我才接到陛下密诏,令我星夜回京。西北之地诸多势力已经被我盘结清楚,我还抽空去了一趟西藏,所以在马背上,作为副将的帝云起一直在我耳边聒噪。
“师兄师兄,你都几个月没去见过嫂子啦?要我说,像你这么不守夫道的男人,早就被人休了!你确定这次回京还能追得上明莼吗?”。
“你是不是都追了她两年啦?哎,不是我说你,两年都没和她擦出什么火花,我看以后也没什么希望,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基本上,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是很在乎,但他拿明莼说事,听得我额角突突直跳,恨不得一鞭子抽到他脸上去。
师弟,你别再说了,你师兄我已经都快要对人生失去希望了,要是这次回京和她还是毫无进展的话,我就去炸平了紫禁城!。
在路上见到了和硕怡亲王的香火祠,自德胜门便服进城,到明亲王府的时候,只见府邸门户紧闭,博菱师妹十分顽皮,叫住我说:“师兄,先不慌叫人,我去敲敲大门,见亲王府的门房是个什么反应。”。
我匆忙说:“下回再玩罢,今天先跟我进去,下次去敲隔壁宝贝勒府的门。”
她嘟囔道:“我不过是见这房子小小的,房梁又这么矮,看起来精致可爱得很,所以想逗逗你的门房罢了。算啦,我知道你赶时间,那就下次。”。
饶是如此,在管家带着下人们迎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一马当先跑到了我前头,研究了仆人的装束许久。管家先是被这个没大没小的包包头绿衣姑娘惊得一怔,又听见她跟我说“这房子真的好小”,气得身有官衔的老管家青筋直冒。
我没心思理会这些,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就进了宫,临行前吩咐管家好好服侍我这帮师弟师妹,其余不理会就是,惹了祸算我的。
人家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在紫禁宫城里,人间□足足能被挽留到六月。只是此时工匠的手艺也逐渐用尽了,一路行来,青杏尚小,花落水流红,人立虹桥东,我看得心里一热,下意识地向那边跑了过去。
跟着的太监惊呼起来,我这才停住了脚步,眼睁睁看着阿莼走进养心殿去了。
天边微云卷,风吹涛声起,我四目环顾,仿佛一下子从喑哑无声、茫然无心的世界中活了过来。
我随口问:“这是什么树?风吹着叶子听着竟然和海涛似的。”。
太监小心答:“回王爷,这便是樟树。”。
我笑笑,也不当一回事,跟他们说:“你们退下吧,我自己去拜见皇阿玛皇额娘。”
走过御花园,正巧看见妙见,这丫头穿着鹅黄的褂子,绉绿裙子,略微低着头心事重重走着。我叫住她,她看见我,顿时眼前一亮,跟着我走到背人处,她宫样细描的眉蹙起来,冲口一句:“王爷,您如何回来了?”。
哪怕只是看到她,我的心情都特别好。我笑着说:“我能回来,自然是皇阿玛召我。你们主子去养心殿了?多久会出来?”。
芳径上堆着残红,她穿着一双米色的绣鞋,这时候在地上踱了两步,在地上只留下了极浅的脚印。我看着,赞了一句:“你果然是服侍你们主子久了的,行走间很有些她的品格儿。”
听我夸她,妙见也没有露出什么高兴的神色,满腹心思的样子。她抬起头来,看着柳丝间透过的宫殿的影子,目光沉沉。
她字斟句酌的,语气中透露出难言的伤心忧虑:“事到如今,也是毫无办法了,王爷恕奴婢无礼,奴婢就直接问了——王爷多番向奴婢打听主子的事儿,是不是对主子有倾慕之心?”
我说:“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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