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卫汛也是习武之人。只见卫汛仅用一只手与听雁过了几招,便一下子擒住了听雁的脖子。听雁是姑娘家,力气自然不如他,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便被他掐得脸色发白。
苏禧惊道:“放开听雁!”
就见听雁的脸色由白转青,最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虚软地挂在卫汛的手臂上。苏禧看得心惊胆战,不停地拍打卫汛的手臂,眼眶迅速红了,着急紧张道:“放手,快放开她。”
美人就是美人,泫然欲泣的模样也叫人赏心悦目。卫汛看了她一眼,缓缓松开听雁。听雁直接坐到了地上,扶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倘若他再晚一点松手,听雁的命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苏禧忙扑过去查看,“听雁姐姐,你怎么样?你还好么?”
听雁重重地呼吸了几口气,脸色虽不如方才那般难看,但喉咙却是哑了,“奴婢,奴婢没事。”
苏禧抬眸,恨恨地瞪向卫汛,不等他反应过来,抬手便重重地打了个他一耳光。她道:“我是你大嫂,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眼里还有没有道德礼法?”
这一巴掌不轻,苏禧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便见卫汛脸上迅速泛起一个巴掌印。
卫汛摸了摸脸颊,脸上的阴鸷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如常,他顺势俯身在苏禧耳边道:“没了卫沨,你便不是我大嫂了,还要什么道德礼法?”
苏禧双眸圆睁,不敢相信他竟然说得出这种话。
“你……”许是太过惊愕,她“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太龌蹉了。”
卫汛低声一笑,非但不生气,反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举步扬长而去了。
*
城外官道。
卫沨骑马走在最前方,身后领着河道总督等几位官员。他为了提早赶回京城,一路快马加鞭,身后那几位安逸惯了的官员很是吃不消,想出声抱怨一两句吧,但是见卫世子眉宇淡然,面无表情,到嘴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卫世子是为了早日回京向皇上复命,他们若是抱怨,那岂不是很不识好歹么?是以大伙都默默忍了下来,跟上卫沨的速度,等到了驿站休息时,皆是两股战战,走不成路了。
这间驿站位于青州郊外,距离京城还有两天路程。卫沨躺在驿站的床榻上,窗外月明星稀,他毫无困意,便取出腰上的月兔抱绣球荷包拿到面前观看。因着戴了好几年,荷包有些旧了,月兔的耳朵泛起毛边,一看便是经常被人摩挲所致。
卫沨眸光沉沉如水,拇指轻轻婆娑荷包上娇憨圆润的小兔子。
两个月不见,他只想立即回到苏禧身边,拥着她娇娇软软的身子入怀。
屋里的烛光蓦然闪了闪,卫沨的动作微微顿住,面上却不动声色。窗户摇晃,屋外夜风大作,下一瞬,两个穿着黑衣的男子破窗而入,手中刀刃泛着森森寒光。其中一个举起长刀,不由分说地便朝着床榻刺去——
*
苏禧等了足足两天,今日本该是卫沨回京的日子,可是眼看着太阳就落山了,还是不闻他回来的消息。她让听雁去门口看了好几趟,得到的答案都是:“姑娘,世子爷还没回来。”
苏禧越等越是心慌。不晓得李鸿把消息传给卫沨没有?卫沨有没有防备卫汛?他是不是受伤了?不然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站在廊下,眼巴巴地看着云津斋的门口,希望下一瞬便能看见卫沨的身影。
听雁忍不住道:“姑娘别担心,您既然告诉李侍卫了,他便一定会护好世子爷的。说不定世子爷只是路上因事情耽误了,您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可是苏禧怎么能不担心?且不说卫汛和袁氏有没有得手,耽误了回京的时间,不能及时入宫述职,昭元帝肯定是要不悦的。她固执地站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听雁叫她先进屋里吃饭,她摇摇头道:“我没胃口。”
听雁劝道:“姑娘还是先吃一口饭吧。万一世子爷回来,见您瘦了会不高兴的。”
苏禧抿唇,最后还是乖乖地回了屋,只喝了半碗碧粳荷叶粥,便不肯再吃了。
苏禧心不在焉地等了一晚上,还是没等到卫沨回来,最后经不住听雁的劝说,先躺下休息了。
次日清晨苏禧洗漱一番,这回不打算继续干等了。她让听雁准备了一辆马车,打算回苏将军府,请求二哥苏祉帮忙打探卫沨的下落。二哥人脉广阔,虽说这次治理河道一事与他无关,但他着人打探一下,肯定比自己毫无头绪地等待有效。
苏禧刚准备出门,便见听雁匆匆忙忙地从院外跑进来,一脸惊惶之色。
“姑娘……”
苏禧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她下意识后退半步,不大想知道听雁口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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