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容易毫不客气地
伤害那些在我们身边爱我们的人,
而不是我们憎恨的敌人。”
红格子的桌布上堆满了各色各样的生牡蛎。
“这个是从长崎运来的,这个是澳大利亚产的,这个是石川的,旁边那个是新西兰的。”
纯指着放在碎冰上开着口的大大小小的生牡蛎开心地笑着。她的声音甜美又妖娆。白皙细长的手指尖,是粉色光亮的美甲。只有指甲尖的部分涂成了白色。
“哥哥,你想吃哪一个?”
细长的玻璃杯中装满了黄色液体,杯里细小泡沫正呈螺旋状上升。
黄色标签的香槟瓶已经空了一半多,藤代的视野开始有些模糊,一口气喝完后,感觉到一种蜂蜜般的香甜。
“前段时间,真对不住。我完全喝醉了给你添了麻烦。”
上周周末发来的邮件上的用语非常恭敬,跟上次在酒吧时的纯完全判若两人。我才该道歉,喝得这么醉醺醺的。藤代一回信,纯就邀请他,说想跟他好好聊一聊,下次一起在家里见如何。正当藤代还在想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纯就发来了邮件,让他不用担心,说我已经跟松尾说了哥哥给我做咨询的事情,他非常理解我,说到时候会晚点回家。
纯的家在东京西郊外的一个卫星城。尽管是郊外,一排排高大建筑就像是要把车站上方给全部覆盖似的。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可以在附近的商场买到。老年人居多的这个大车站,年轻夫妇格外引人注目,孩子们欢快地四处奔跑,全身心尽情享受暑假。笑声在车站大楼高高的天花板上回响。红色、白色、粉红色的气球在孩子们手中摇晃着。
纯在检票口前等待。梳理整齐的头发在风中闪闪发光。虽然披肩从肩膀上搭下来,把上半身遮住了,但迷你裙下方露出的白皙大腿依旧清晰可见。高跟凉鞋像白色的漆皮绳缠绕在脚上,脚趾上也涂着漂亮的指甲油。这种白色让她在纷繁复杂的大楼里看上去鹤立鸡群。就连带着孩子的男人们,经过她身边时,都仿佛鉴赏艺术品一般要向她望几眼。
在纯的带领下,藤代走出车站。只听耳边响起咚咚的高跟鞋声。山坡上茶色的住宅区映入眼帘,十几栋耸立的高楼把大大的绿地公园包围起来。
走进最里面的一栋楼,乘上电梯,三楼、五楼、七楼,一直坐到最顶楼九楼。房间里是整洁的开放式厨房,旁边是饭厅。再往前可以看到放置着白色家具的客厅。标准的家庭式公寓。处处可以感觉到她生活在结婚、生孩子、生活的流程标准框中。
接下来的记忆就模糊了。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喝了好几杯香槟,眼前还放着生牡蛎。“今天我就想着跟哥哥你一块儿吃这个来着。松尾不喜欢吃牡蛎,所以我一直忍着。”纯说。
“哥哥,你想吃哪一个?”
被纯这么一催,藤代随即拿起一个澳大利亚产的圆形生牡蛎。
“啊,真爽。”
纯高兴地笑了,不停地吸包在壳里的石川产的生牡蛎,不知道是不是纯醉得厉害了,嘴角流出牡蛎的汁液,把胸口的地方弄湿。白色的薄针织衫,被她丰满的胸部撑得鼓成了弧线。黑白横条的紧身迷你裙那柔软又舒展的质地,让腰部的线条一览无余。微微泛红的大腿慵懒地向两边张开,若有所求般来回晃动着。
“哥哥,好好吃呀。”
回过神来,藤代发现自己已经吸了一个又一个牡蛎,吞入口中的粘连又柔软的肉一嚼,黏黏糊糊的甘甜就在舌尖蔓延开来。手上沾满了牡蛎的黏液,嘴角也沾满了口水和牡蛎的汁液。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指尖被什么温暖的活物所包裹。藤代往旁边一看,原来纯正在舔舐自己的食指。
“这个也很好吃。”
住手!藤代想叫出声来,可是又仿佛自己被投入了真空的世界中一般,张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纯用手指抓起牡蛎肉,喂入藤代的口中。藤代感到自己的视线一闪,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拼命地舔舐那被红色的爪子抓住的牡蛎肉。藤代迎着纯的目光,舔舐着她的指头。藤代感觉到下半身发麻,开始变硬,开始疼痛。
突然,纯抽离手指,把嘴唇贴了上来。那肉肉的舌头在口中起舞。两人的舌头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下一瞬间,双双倒在床上。藤代嗅到那像花香一样的亚麻布的味道。不好。藤代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她老公要回来了,这样子会出事的。生活的气味唤起他残留的一丝理性。“没关系的哟。”纯的声音在耳边安抚,“松尾今天不会回来了。”就这样她脱下了针织衫,解开裙子的拉链。藤代可以看到她白色蕾丝的内衣下面包裹的肉感十足的身体。纯把藤代衬衫的扣子一个一个解开,开始舔舐他的胸口。藤代不禁发出呻吟声。“哥哥,感觉很舒服吧?”纯露出了欢快的笑脸。不行。快停。多少次都想说出口,却出不了声音。纯的舌头在身体上爬行,脑袋中组织的语言已经变成一片空白,只剩下呻吟。“哥哥,你真可爱。”纯牵起藤代的手,往自己的下方引。手指尖跟生牡蛎一样的柔软又黏稠的触感蔓延开来。
像挣扎一般,藤代呼叫着撑起身来,睁开了眼睛。
T恤的脖领周围已经被汗水浸透。藤代静悄悄地从床上起来。不知道有没有被隔壁房间正在睡觉的弥生发觉。他看看四周,一个人的卧室安安静静的,墙壁上挂着的时钟依旧在走。四点半,窗外天还亮着。原来现在还是傍晚,而且今天是周日。他慢慢地整理混乱的大脑。弥生今早出门了,去参加兽医新人的婚礼。枕边上是还没读完的文库本—保罗·奥斯特的《幽灵们》。对了,就是在午饭后,躺在床上读书时,睡着的。他总是这样,白天睡觉常常会做噩梦。
藤代走出房间,冲了个热水澡。闭上眼睛,红格子的桌布和生牡蛎,仿佛是在黑暗中被打上聚光灯一般又闪现在眼前。
藤代一边擦拭头发,一边给伍迪·艾伦喂牛奶,从冰箱中取出蓝瓶的豆子进行搅拌,然后用CHEMEX咖啡手冲壶冲咖啡。这些习惯了的动作逐渐让心情稳定下来。感觉咖啡微苦的香味慢慢把自己带入正常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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