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莲苦笑,继续道:“我姐姐本就善良,对汪循,也就是汪迟的弟弟极是怜悯。在她的细心照顾下,那汪循身子日益见好,人也不再一脸病态,反而有股子汪家少有的书卷气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人暗生情愫,姐姐与那汪循终究私定终身。本想就这么不惹人注意的过着两个人简单的日子,可世事难料,汪迟那个畜生竟然……我姐姐死于血崩……”
“临走前留下一女,那女婴便是我接生的。孩子生下后缺少母乳,我便外出为孩子找吃的。谁料待我回来时,却看到一只野狗张口咬在了孩子的肩膀处……”
太后瞧着泣不成声的婢女许久无话。
映莲擦了擦眼泪:“我用尽一切办法将野狗赶走后,自己也浑身是伤,因失血过多,便不省人事。待我再次醒来后,孩子已不见了踪影。”
“也就是那次我派人在一间破庙里找到你的时候?”慈仁太后想起往事问道。
映莲颔首:“就是那次。当时不止孩子不见了,就连我姐姐的尸体也不见了。”
“那你今日是怎么了?”
映莲有些激动:“今日我与阿绯首次站在一块儿,因着皇上,我想瞧瞧是怎样的女子让皇上如此无奈。可我却意外发现……她竟然与我姐姐有几分相似且还有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半响,慈仁太后沉吟问道:“你的意思是阿绯有可能是你姐姐的女儿?那也就是说,阿绯或许是汪迟的女儿?”
映莲一直摇头,却说不出话来,身子也是止不住的颤抖,像是想到了什么痛苦不堪的回忆。
慈仁太后暗叹口气,不再询问,由着映莲发泄她的情绪。
下了早朝,南辰帝兴致盎然的换了一身便服,连阿绯也教她打发着换了身衣服。
他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笑得很是畅怀:“朕真是治国有方啊。”
阿绯瞅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南辰帝冲她一笑:“走吧,随便转转。”他柔声道:“此时已不在宫中,不必如此拘谨。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我买给你。”
阿绯脚下顿了顿,却不说话。
见此南辰帝哈哈一笑,惹得路人纷纷侧目,他也不在意,领着阿绯漫步走着。阿绯跟在他身后,却见他突然停了下来。
“阿绯,你瞧,那可是惜釉?”他伸手将她捞到前面,他是皇帝,阿绯皱眉却未忙着挣脱,她顺着方向望去,也有些讶异:“是惜釉公主,公主旁边的那位……”
南辰帝立刻冷了脸,语气不善,护犊子的成分很明显:“那个老男人是傅铭,是皇城里与许紹名列第一的两大豪商,满身铜臭味儿。”
阿绯也不附和他,只道:“可要去瞧瞧?”
“去!当然要去!谁知道那傅铭打的什么主意,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还和小姑娘一起出来逛街!”说着便大踏步的走向惜釉与傅铭。
这话说的……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阿绯轻轻转首瞧了瞧身旁几步远的一个首饰摊子,上面是各色各式的发簪。
“姑娘,买只簪子吧。”小贩热络的招呼着。
阿绯淡淡一笑:“谢谢,不用了。”望着与傅铭还有惜釉说了几句话便折回的南辰帝,她抬步远离了卖发簪的摊子。
惜釉一身浅蓝色的冬日暖裳,双臂挽着白色披帛,三千青丝一根金步摇斜斜簪着,玉瓷般的娇颜,浅浅一笑,笑颜明媚,气质高贵,举止优雅。一举手一抬足,皇家风范尽显。
“还好我自小便跟着祁皇叔,虽说那时祁皇叔也没几岁。如若我生长在皇宫,可就没这么方便随意外出了。好比皇兄,居然还要偷偷溜出来。”
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傅铭,相貌堂堂,一身冬日暖袍,稳重有加。他双手覆于身后,微笑摇头:“祁王爷当时年幼,自是忽略了你,要不,现下的你怕是乖乖在家捻针绣花了。”
惜釉笑道:“也是,如今我都长大了,皇叔也拿我没办法。哎,你今日不用外出洽商吗?”
傅铭摇头失笑,玩笑般道:“虽说你是公主,但阡陌是我侄子,以后还会是我的女婿,你可是要叫我一声叔叔的。”
惜釉不乐意了,“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嘛,我才不要叫你叔叔,都叫老了。”
傅铭笑着摇了摇头:“我比你大了二十年有余呢。”
惜釉眼神微暗,闷声道:“总之我才不要叫你叔叔。”
傅铭摇头失笑,只当是小孩子在耍脾气。
莫家庄与闻人庄并列同一座城市,一个是江湖盟主,江湖各大门派皆听命与此,可谓是江湖上的土皇帝;另一个则是商界的一条霸龙,垄断了北方商界一半以上的生意,名气与南方傅、许两家不相上下。可想而知,这座城市是怎样的繁华热闹。
“那这里岂非比皇城还要富庶?”小唯暗暗点头,“如此繁华之地,美女也定是如云,难怪风流子要选择在这里犯案了。”
佳瑶可没心思管这些,她拧着眉:“小姐,我们还是不要这么随便跑出来了,以免真被那风流子给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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