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宁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太像了。
刚才那个场景,与许多年前他在云水岞的汤泉遇到秦不闻的场景,太相像了。
那时,长安王秦不闻坐在汤池的石阶上,眯眼看向他,往后仰身,两只手都搭在了身后的石阶边缘。
“他”上身穿了浴衣,傅司宁不经意瞥了一眼,便像是触及了滚烫的岩浆,瞬间移开了视线。
——她未穿裹胸。
也是自那之后,傅司宁开始怀疑,这位长安王究竟是不是男子的。
荒唐。
荒唐!
傅司宁使劲摇摇头,将脑海中的所有思绪全部抛除!
长安王是长安王,阿槿是阿槿。
他堂堂大理寺少卿,怎可将两人混为一谈?
荒唐。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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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是哼着小曲,好心情地回到汤池之中的。
清越还在藤椅上睡着,秦不闻高高兴兴地泡到汤泉之中,舒展筋骨。
她知道她刚刚的回答有许多小漏洞,但是傅司宁那种人,慌张的时候只会考虑大是大非,这些小漏洞他就算事后回忆起来,也不会追问。
既然解决了在她身边保护的守卫,秦不闻便要去追季君皎了。
今晚就出发。
打定主意,秦不闻想到自己去浔阳这段日子,肯定不能享受这么舒服的汤池了,当即决定再多泡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
有风动。
秦不闻动了动耳朵,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坐在汤池之中,两只手搭在背后的石阶上,眸光清冷淡漠:“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别多管闲事。”
枝头似乎又掠过风声。
下一秒,归于沉寂。
秦不闻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地小憩一会儿,这才从汤泉中出来,叫醒了清越。
“清越,”秦不闻晃了晃藤椅,缴着自己的头发,“该回去了。”
清越迷迷糊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姑娘,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啊?”
秦不闻笑着摇摇头:“没有,我刚好泡完,走吧,该回家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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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某处。
“你说,她发现你了?”
阁楼阴影处,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趣味。
一黑衣男子半跪在地上,如实禀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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