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就离开了,上星望了一眼,叹气而后关上门。
就在此时,乾清正满世界找厢泉,欲与其探讨,却不见其踪影。他刚刚把吹雪送回去,又向方千报告发生的事。随后又调遣守卫,忙得不可开交。
干脆回家吧。
他提着灯晃悠悠的走着,今夜气候异常,骤雨初歇,月亮竟然又出现,乌云已然不见。清一人在幽深巷子里走着,唯影相伴,然明月却多情,处处随人行。
就在快要到家时,乾清又看到了厢泉。
“你怎么杵在这?”乾清先是一愣,却又气恼起来,“你如此随性就罢了,害我一通好找。”
只见厢泉一身白衣,提灯而立,一只手上缠着白纱布。他面带倦容,只是仰头,双目无神的望着街灯。
这是一盏老式的雕花木灯,刷了防火的朱漆,在高高的朱红木质灯柱子上悬挂着。这里的街灯与那小棚子那的一模一样。庸城街灯数量不少,全城灯火点点,各巡逻的据点也有。
见这情景,乾清不由得打了寒颤,拍拍厢泉的肩膀。
“喂,你倒是说话啊,中邪了?”
厢泉依然望着街灯,轻声道:“你说明日还会刮风下雨吗?”
乾清见他又胡言乱语,索性把重要的话压到肚里,随他的话胡乱答道:“老天说下就下。你怕什么?下雨了,青衣奇盗也偷不走犀骨。”
厢泉点点头,又摇摇头。
乾清真是憋了一肚子气。
厢泉看他一眼,似是猜透他所想:“是我今日过于疲劳,很多事又毫无头绪,才会说些胡话。”
乾清在心里暗笑一下,平时你的胡话还少?
“你夏宅甚大,容我一间可好?”
乾清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瞪大眼睛答道:“当然没问题,今晚就去?”
“今晚即搬,若无意外,一直住到城禁结束,吃食与下人同样即可,最好是周围人较多的房间。”
厢泉语毕,见乾清言又欲止的模样,便蹙了眉。
“你是不是打听到方千那边出了什么事?”
“你可知今夜守卫为何如此之少?方千被愚弄了!他接到信件,今夜守卫的人数不变,只是地点时辰略变。信上精细的列出了所有守卫的变更。”
厢泉有些诧异。
“哪来的信?”
“方千下午在他房里的桌案上发现的,信写得十分详尽,个个街道表示异常清楚,落款……是你。”
厢泉讶异一下,随即嘴角浮起一丝苦笑。
“也罢,方千没见过我的字。他不想想,我人在庸城,为何要拿书信给他?”
乾清带着些许责备道:“不是你又能是谁?外人不可能混进庸城府衙。信上说,今夜调动部署事关重大,务必要秘密进行,不得和任何人商量,要将时间地点告知守卫首领,倒时行动即可。此事不可语,才用书信方式,不能把内容誊写下来,不得给任何人看,在庸城府不能提起此事,包括跟你谈论也是不可的,而且,”乾清叹气,“信里写着让他在下雨的时候把信焚毁。”
厢泉眼睛一眯,有些恼怒:“他照做了?”
“方千说‘那封信的口吻挺像易公子的’。他也怀疑过,上边的部署十分精确而谨慎细致,外部人员哪知道的这么精细?”乾清抬头翻个白眼,责备道,“况且,你擅作主张,故弄玄虚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也不敢不按要求做!哼!”
厢泉苦笑:“后来呢?”
“后来,就电闪雷鸣下起雨。方千说,他当时挺欣喜‘易公子果然料事如神,连天时都懂得’,随后就拿出字条准备焚毁。就在字条点燃时候,字体的颜色竟然变淡了。他一下子懵了,觉得事情不对,”乾清开始在怀中摸索,“最后他决定扑灭火焰。但是,只留下是卷首称谓方千的‘方’字还能看的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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