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突,奔突。
龙蛇传说(26)
在四脚蛇的指引下,终于钻出了林子。出了林子,便到了山顶。峰顶是一块空旷的沙地,几块硕大的沙砾石像竖着的墓碑立在阳光的影子旁。几处稀落的茅草像狗的尾巴耷拉在地面上,不时地微微地摇摆几下,倒像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在这块空旷的沙地上,我的身子一下子陷了下去,一个深深的沟痕在我的身后很快就被沙砾掩埋了起来,只在表面上留下一滑而过的浅印。在松软的沙上,我将身子盘成牛粪一样的形状,高高地耸着头,仰望着像被打在蓝瓷碗里的蛋黄一样的太阳。此时的太阳高高地挂在西天的山冈上,几片云带着几丝金色的光芒像少女遮着的面纱悄然地向着太阳的地方时飘时移。春天的阳光尽管快要到了落幕的时候了,照在冰凉的身上竟让我的身体发出了脱皮的声响。四脚蛇赶紧从我的身上跳了下来。女娲还没有出现,身上脱皮的声响越来越明显。头上的皮,象被什么东西支立了肉体。我连忙冲到一块硕大的沙砾石上,将粗大的身子沿着石头的瘦小部位紧紧地缠了起来。“啪”的一声清响,头上的皮张裂开了,新鲜的头皮裸露在阳光下,有些微痒。我的身子绷得紧紧地,很快我的整个脑袋便伸了出来。尽管沙砾石没有青石那般坚硬,然而身下凹凸不平的断口却仍然让我觉得身在刀刃之上。
“活剥吧,活剥我吧!”我终究没有坚持住脱皮的痛苦大声地朝四脚蛇咆哮了起来,一股巨大的腥风从我的口中呼啸而出,四脚蛇像断了线的风筝被我的口风刮了起来,一头摔在了一棵树杆上,晕了过去,落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人活一张脸,蛇活一张皮。这种痛苦的滋味,我终于有些明白了。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入了地平线。夜已微茫,不时地几阵山风从山顶呼啸而过。天上的月亮像磨光了的钩子,四周黑森森的,空旷的沙地上独留着一片清凉。我缠在石头上,新长的鳞甲反射着月光,脱下了一块皮囊如同演戏用的钩纱水袖,一般白亮白亮。
“活剥吧,活剥我吧!用那月亮的钩子活剥我吧,活。。。剥。。。我啊!”
难以忍受的疼痛,使得我的身子快要勒进石头了,口中的腥风挟着山风的余势吹得黑森的树林像浪子一般地跌起跌落。“活剥我吧,活。。。剥。。。我吧!”
粗大的肚腹,使得整张皮久久不能脱落。如果我可以流泪,相信我已经打湿了整块石头。可惜我不能。瞪着绿幽的眼睛,疼痛不断地在瞳孔中收缩。口中的唾沫像串了线的棉绒,挂满了地上的茅草叶儿。鳞甲不停地与石头摩擦,我已经快要没有了力气,身子勒进了石头。我的头已经昏了,眼睛里满是星星的样子,一闪一闪的,星星成了萤火虫。
山风就在我快要虚脱的时候又刮了起来,一条白亮的蛇落在了我的身上,使劲地往我的皮里钻。它在我的皮里来回钻缩了好几回。鼓胀鼓胀的感觉极像杀猪的时候,屠夫用挺杖打气路吹猪一样。我身上的皮很快便脱离了我的身体。当我费劲地挣脱石头的束缚,落在地上。我终于看清了它,是那条和我交合过的菜花蛇。“是你!”
“是我啊,乌龙哥哥,你现在的样子好漂亮好威风啊!”“是吗?”
“是啊,真的好威风啊。你现在还疼不疼啊?”
“不疼了啊,谢谢你啊!”
“你说什么啊。哦,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啊?它爬到我的身边给我舔了舔新长?p》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龙蛇传说(27)
·○龙○蛇○传○说
·
之
我的女人是条蛇
李少白
(一)
三万年一个神话,三百年一个传说。从女娲补天到现在的大唐,也该有三万年了吧。爷爷手中翻着一本传奇,坐在椅子上抽着稀有的烟卷,慢悠悠地说道。别看爷爷现在看着书,心里面却在琢磨着我的婚事。我们家族一直盛传着一个神话,说是三万年前我们的祖宗和伏羲是一家人,伏羲和女娲的神话很多人都是知道的。神话中说是三万年后家族中就会有一个人重演当年女娲和伏羲的神话。听老妈说,我出生的时候,很是古怪,屋子里爬满了蛇,这些蛇一个个争着添我的脚板。把全家魂都吓散了,而我却不哭也不闹,还很喜欢。爷爷大概是琢磨着这件事会应在我的身上。而我的婚事也一直都没有着落。
过完年;我就二十四岁了。家里的人都为我着急。脸上的痘痘;早已已经褪干净了;雪白的脸颊上;青溜溜的胡子长了好长一串。手脖子也越发粗壮了;可以单手提起一担水了。可是还没有一个女人;确切地说是我们家长媳妇。小弟的下面已经很硬了;嘴角上的胡子也开始扎人了;眼睛里看的东西花样也多了;看女人也喜欢将眼珠子放在女人的胸口的那堆肉或是屁股缝里了。人没有多大;脑子里成天想着什么时候可以抱老婆。三天两头跑到我的面前说;大哥;我求你了!你快点找个女人好不好啊?我快撑不住了啊。
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一定要我结了婚;他才可以结婚。为此我和老爸老妈争论了好几回。老爸总是拿出爷爷的那一套。爷爷是我们这个姓的族长;很有威望。他总是说长子长孙是传家宝。结婚这样的大事关系子孙后代;理所当然要从大的开始;大的解决不好;就会带坏一大家子人。家风不可乱;家风不可乱。老爸抽着他的旱烟袋;咂巴咂巴地搬出了这套大道理。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很是为小弟不值;为什么他就不是哥哥呢?要是我是小弟;不就如意了啊。小弟恨恨地拿出一把生锈的菜刀;在磨盘石上磨得钢响;牙齿咬得咕咕地叫;在我面前舞来舞去;眼睛里瞪着血;大声地叫吼着:大哥;你要是再不结婚;我。。。我就。。。就把自己给阉了!”
我希望妈妈可以劝一劝弟弟不要着急;妈妈根本不理睬我;反而咬牙切齿地对我说:“老大;你要是再不结婚;咱们家的鸡屁股;可就要被爷爷拉来的那一群媒婆子给啃光了啊!”
唉;可怜的鸡屁股!该死的为什么有人要写<;<;传奇>;>;;为什么美丽的美女蛇它不在我的身边啊!漂亮的美女蛇;你要怎么样才可能成为我的女人!
唉;我的女人!该死的相亲;相亲;相亲!为什么见到的女人没有一个有你的影子!唉……
我好想我的女人;从小我就知道我的女人是条蛇;我常常在屋子里看见她的身影。尽管有些模糊;但是我依然记得她曾经和我一起睡在婴儿床上。我还记得她柔软地缠着我从我的嘴里进入了我的身体以至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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