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空闲来为自己悲悯。
“婚书我已经给了封夫人,”之前他对她说的那句话,如今轮到她对他说了:“沈家的一切,封哥哥都忘了吧。”
要说遗憾是有的。
那个爱了他四年的姑娘,跋山涉水,无数个哭泣的黑夜都是以他为信念才活了下来,坚持走到了京城,最后到底还是没有等到她所期望的怀抱。
但世上憾事,又岂只有这一桩。
父亲最后一眼望的是北面,他没能等到他的爱徒归来。母亲临终前的遗憾没能实现,她把月摇弄丢了。
很多事情都无法圆满。
她抬起头,看着跟前一动不动的人,依旧清隽的脸庞陷在那一片璀璨的灯火里,夺目的光坏挡住了他的眸色,她瞧不真切,也没再仔细去看了。
天色无常,她道:“待会儿怕是还要落雨,封大人就送我到这儿吧。”
没等他回答,她转过身,朝着深巷而去。
她不去青州了,就住在这儿,继续以江十锦活下去,她要查到真相。
不知道身后的那人还在不在,但她经历过无数次回头的失望过后,便再也没有了回头的习惯。
也没有再回头的必要,今日过后,她与他便是陌路。
—
那道身影渐行渐远,再也看不见了,福安疑惑地看了一眼主子,见他还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正要上前,封重彦转过了身。
没往回走,侧身坐在了河岸边上的石凳上。
冷风刮着他的脸,头一回感觉到了春雨过来的凉意。
他想把她磨成一颗圆润的温玉,只要她安安稳稳地活着,但这一年里,那个逆来顺受之人,压根儿就不是她。
适才站在他面前,剜他心的人,才是真正的沈明酥。
他圈不住她,也不是圈不住,他有千百种法子将她再藏起来,但他还是动摇了。
她是想把他撇开吗?
撇不开了,阿锦。
呼出一口气时,方才察觉心口绷得太紧有些发麻,眼里的湿意微微发凉,封重彦苦涩地笑了一声,还真的长大了,狠得下心了。
起身时,福安小心翼翼地问:“主子,沈娘子呢。”去哪儿了。
“把我甩了。”他似是说得风轻云淡。
“啊?”
福安还想再问,抬头瞟了一眼封重彦脸色,就跟在雪地里埋了一夜,实在算不上好,哪里还敢再多嘴。
—
沈明酥回到小院后,便换下了身上的衣裳,躺在院子里的胡床上,看着没有夜色的天空,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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