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小说

第48部分（第1页）

待他。

隔天发生了陈赫意想不到的事情，网上的一举一动让他变得草木皆兵，少年三国志的代言拍摄早已安排好，陈赫回到了上海的家，确切的说那已经不是家了，他早早的来到拍摄现场，工作人员见到他露出讶异的神情，或者可以说他们脸上惊讶的表情并不全是因为他出工早引起的，摄影师交代了他要换的服装和摆拍造型，接下来紧锣密鼓的化妆调整造型佩戴假发。

游戏代言商要求陈赫发出四种不同的笑声，好用于游戏配音，皮笑肉不笑的功夫他算是练到家了，进了演艺圈喜怒哀乐带着麻木的机械感，脸部肌肉灵活得能随时能展示不同的情绪，笑容扬起的嘴角弧度大小都是用角尺精心计算好的，哪一个动作摆出来的造型最好看，哪一个脸部肌肉牵扯的情绪最真诚，哪一个鞠躬的幅度最显恭敬，早在他精心策划之下演练过无数遍。

见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陈赫努力放松自己的状态，不停的做出搞怪的姿势引得片场的工作人员忍俊不禁，午休吃饭期间陈赫终于能休息一会儿，他脱下头上的装饰坐在化妆间的角落里拿出ipad，找出一款他玩了很久的游戏，突然他听见房间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女生的压低声音的讨论声，陈赫一时手指有些僵硬，装作什么都没发觉一样点击着屏幕进行游戏。

情绪越压抑膨胀的越厉害，细碎的讨论声越来越大，偶尔会冒出讶异的惊叹声，女性尖细的声音萦绕在陈赫的耳边，心里的烦躁感让他不禁皱紧眉头，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头部的疼痛有扩散的趋势，握紧拳手在松开，汗水黏在掌心和指腹上慢慢透着冷意，高度紧张导致陈赫的小腿肌肉猝然抽痛痉挛，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他的筋肉里不停的搅拌拉扯，色彩斑斓的游戏界面晃得他头晕目眩，望着屏幕界面上game　over字样，陈赫猛地站起身走向门口。

门外的人忍不住惊呼出声，像是泼洒出去的水珠一样四下散开，等到陈赫打开门，原本聚集在门口的身影已经散落在密密麻麻的人群当中，松开皱紧的眉头他环视一圈却没找到杨炀，盲目的迈开步伐在人群中寻找，原本尖锐的讨论声添入了低沉的男中音，陈赫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只不过话语末端微微扬起的声调，透露出鄙夷和厌恶的情绪，不停的撞击陈赫的耳鼓，悉悉索索的声音变成一团纠缠杂乱的毛线，根本理不清开端和结尾。

陈赫手脚发凉，焦急的加快寻找的步伐，谈论声已然扩散成密密麻麻的网线，死死的纠缠住他的皮肤，像是有什么潮湿恶心的粘稠物贴在了他的四肢上，语句里愤慨和羞辱的意味根本无需在遮掩，整个房间喧闹得像是煮沸了的开水壶，来自陌生视线掺杂着轻蔑和藐视在他身体的每一处游走，像是一根根尖刺划开他的皮肤，用力的□□他的骨髓，盛放出一朵朵绚丽夺目的曼陀罗。

陈赫耳边的叫骂声隆隆作响，承受不住的听觉神经发出“嗡”的机械波长音调，整个人像是破败老旧的机械，维持着僵硬怪异的姿势矗在原地，突然，有人用力拍打他的肩膀，“陈赫，你干什么呢？”　陈赫微微转动脖子，是杨炀，整理好情绪牵动脸上的肌肉，露出一个怪诞的笑容：“没什么，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呢！”　杨炀显然是被他的表情吓到了，眼神带着关切的意味问道：“我去给你买午饭了，你是不是腰疼了？”

房间里所有的嘈杂声在这一刻静止了，空气仿佛被冷意凝结住，杨炀皱紧眉头眼神充满了警示和憎恶的情绪瞄了在场所有人一圈，好半天才语调低沉的说：“走吧，回房间去吃饭。”　其他的工作人员尬尴的移开视线做着手里面的工作，陈赫低着头跟在杨炀身后走进了休息室，杨炀气愤的饭盒甩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似是故意让外面的人听见，陈赫笑着摇摇头小声道：“要不我就承认了吧。”

杨炀见瞒不下去，咬咬嘴唇：“刚才我给公司打过电话了，正好你也好久没休息了，忙完明天的工作，给你放个4天的小假期。”　陈赫像是一点也不在意后面的工作安排，平静的回应：“好。”　杨炀的语气怒不可遏：“上午的拍摄差不多了，下午没什么事情你先回家吧，我会跟工作人员商量，看有没有接着进行的必要。”　陈赫安抚的拍拍杨炀的肩膀，明明是他们理亏，偏这人又护他护得紧。

李晨结束了米兰的工作坐着飞机来到澳大利亚观看亚洲杯的比赛，整个体育馆里叫嚷和嘶喊不断刺激他的大脑皮层，让他也忍不住跟着大声呼喊，感觉到口袋里的震动，李晨掏出手机查看，是跑男微信群里发来的消息，第一条是邓超的：“赫，怎么回事？”　李晨摸不着头脑，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紧接着是宝强和祖蓝的提问，郑恺和baby没有回复，过了2、3钟陈赫回复一条：“超哥，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很快邓超发来一条，字句中带着愤怒的情绪：“陈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超作为队长最为关照的是队里最小的郑恺，可偏偏郑恺不笑的时候全身上下透着一股高冷范，加上郑恺本人对于陈赫的态度很是偏袒，最后变成一个队长拉扯两个娃，李晨心里着急却等待陈赫接着往下说，“超哥，我估计不光是针对我，这事完不了。”　要是前一句话含着疏离的抵抗情绪，那么下一句说明了陈赫的本意，看来发生了什么很棘手的事情，警告众人不要参与其中，以免事态有扩大的趋势。

baby发了两条语言，可无奈李晨这面实在是太吵，根本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只能微微听到baby的声音像是在克制什么，又似不忍心的嘱咐了两句，陈赫再三叮嘱不要参与其中，就找了个借口说事有事情要处理不在说话了，郑恺一直没有露面，不知道是跟陈赫私下交流了，还是在忙工作的事情，李晨拿着手机等待陈赫会不会私下跟他交代一下，但他的手机屏幕从亮到暗，最终变黑也没有等到任何消息。

李晨粗略的翻了下微博这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所认识的陈赫是工作中的状态，除了跑男和为数不多的晚会，陈赫从不会主动提起自己工作以外的事情，像是讨厌别人对隐私方面的内容感兴趣，既然陈赫不喜欢说，他也就从来没问过，他只知道陈赫的某些习惯，关于喜好方面的选择，从此之外一无所知。

李晨突然觉得那个曾经跟他一起看星、一起睡觉、一起喝酒的陈赫很陌生，他只看到了光鲜亮丽的外包装，而里面到底是多珍贵的礼物他从来没有拆开过，球迷的欢呼声被他思绪隔开，模模糊糊的声音片段传递到他的耳朵里，被无限放大又无限缩小，李晨轻轻碰了下刘陆：“明天飞机能不能提前？”　刘陆的注意力全在球场上：“定好的机票是旅行总时长最短的了，换了其他航班在飞机上最短也要16个小时。”　见李晨沉默不语，刘陆好奇的问：“怎么，有什么急事？”　李晨微微摇头，望着灯火通明的布里斯班体育场里欢呼的球迷没说话。

☆、梦魔

陈赫捏着手机反复思量，直到手机屏幕上布满汗渍他终于拨通了电话，对面的人一直没有出声，陈赫感觉手脚发麻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好半天手机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声，害怕他听见连忙压低声调，低沉呜咽的哭泣持续了半分多钟，陈赫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的心里像是被插入一把还未铸好的尖刀，滚烫锋利的刀面顺着他的心房切刨开来，血液被高温蒸发成淡红色的烟雾，笼罩在他的眼膜上。

直到眼前的画面失真成大块大块的光晕，陈赫才发现他早已泪流满面，咸涩的液体流入他的嘴里，他狠狠的咬住舌尖努力压下喉咙里翻滚的哽咽声，艰难的挤出第一句：“我很好，妈，你别担心。”　回答他的是小声的啜泣，透明的水珠击碎在地板上，散落成一个个小五颜六色的光球，陈赫再也忍不住了，还未等对方说话，猛地按下了结束键，他仰起头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划入发迹，他试着哭出声来却怎么也发不出一点声音，直到他的眼睛开始干涩，这才发出类似野兽濒死之前不甘的长嚎。

第二天一大早陈赫来到了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坐在演员休息室里等待，孙艺洲推门进来时瞧见陈赫穿着黑色大衣，戴着一条黑色底子的白色花纹围脖，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抽出陈赫手里的手机一看，果然是在翻微博，把微博界面关掉扔到对方的怀里，“哟，几天不见怎么好像胖了？”　“这几天没控制住，吃了红肉。”　陈赫拿起手机接着玩。

孙艺洲皱眉：“别玩了，干活！”　陈赫兴致缺缺的放下手机，拿起桌上的挂历，和孙艺洲开始龙飞凤舞的签名，孙艺洲瞄了眼陈赫，叹口气：“前几天见到郑恺，感觉他都胖了，是不是拍跑男的时候，两个人又吃了什么好东西，他天生爱胖体质，你们可别老半夜吃夜宵。”　孙艺洲是想告诉陈赫，没减肥的决心就别过减肥的命，总这么暴饮暴食早晚有一天胃会扛不住，陈赫沉默了好一会儿，随意的在台历上滑动笔尖：“是啊，我可别害了他。”

孙艺洲抬起头，不忍心说得太重：“你这话要是让郑恺听见了，他非把你打成狗！”　陈赫不以为然道：“他从来就没赢过我，还敢跟我动手。”　抿紧嘴唇，补充一句：“我倒但愿他把我打成狗。”　孙艺洲从鼻子里哼了一下：“你也就是吃准了他舍不得下手。”　陈赫笑笑抬起头把签好的挂历推过去，一脸臭无赖的表情：“没办法。”　这一句话说得不温不火，孙艺洲叹了口气低头签名。

两人完成了工作走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大楼里，“咱们去D6看看？”　陈赫摇摇头：“算了吧，一堆人在排练，我们凑什么热闹，回我们经常去的那个排练厅吧。”　两人来到以前经常排练的房间，看着泛着老旧颜色的墙壁，阳光投射下来空气中漂浮着颗粒状的灰尘，陈赫伸出手臂摆出一个站立姿势，闭着眼睛酝酿情绪，孙艺洲也不吵他双手环胸瞧着陈赫不说话，陈赫睁开眼睛语气染上一丝期待和向往：“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只要小爷儿我心里觉得美，那他妈就是幸福！”

孙艺洲笑出声，陈赫的眼睛亮闪闪得说的话铿锵有力，咳嗽一声他冲着陈赫伸出手：“我不是天才，可你是蠢材，我是输了，输的很惨，可蠢材连输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两个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孙艺洲走过去抚摸舞台边缘：“熟悉吗？”　陈赫眼底涌出柔软的水光：“就像是家一样。”　孙艺洲感到心酸，像是吃了一块带着霉点的奶油蛋糕，可他又感觉心暖，陈赫的目光轻柔的拂过屋子里每一处角落，站在舞台中心沐浴在阳光下，与细小的灰尘揉成一团。

孙艺洲难得没有拒绝陈赫大吃大喝的请求，两人从未触碰一些不想考虑的事情，临分别前孙艺洲交代一句：“以后哥哥带你吃，带你喝。”　陈赫没说话用手掌轻轻拍打他的背后，最后似笑非笑的抿紧嘴唇，带着浓浓的鼻音回了句：“恩。”

杨炀给陈赫订了回北京的机票，难得的是三个奶爸并没有取消让他来演张一男这个角色，这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转念一想这部戏华谊是投了钱的，应该是公司的意见所以导演并未有太多的话语权，回到了北京的住处，陈赫开始了他长达4天的小假期，可他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以前他没有时间，脑袋里成天幻想着他要做什么，按照喜好排好顺序等待时机，而如今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他却不知道怎么挥霍才好，按照往常他没事也要玩两把的生活习惯，打开电脑点开英雄联盟的图标，耳边传来熟悉的嘈杂声，色彩斑斓的游戏界面刺得他眼睛发酸，像是风雨欲来的前兆，根本没有任何食欲但却不能不进食，洗了把米扔进煮汤的锅里，北京的家他很少回基本是杨炀帮他整理，能找到米已经不错了。

坐好火陈赫蜷缩在沙发上接着进行游戏，只是他实在保持不了玩游戏的状态，连着坑了两三把，队友急了：“你会不会玩啊！”　陈赫心烦意乱甚至不记得是怎么吵起来了，耳麦里传来剩下的三个队友的叫骂声，等陈赫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对方骂了个体无完肤，空气中散发这淡淡的瓦斯味道，他这才想起来厨房还坐着火，等他跑到厨房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锅里的水漫出来浇灭了火，连忙关掉煤气回到房间。

游戏不能在玩了，陈赫犯贱的打开微博翻阅着各种各样的消息，突然发现热搜上出现了郑恺的名字，这才发现郑恺转发了他的微博，并留言：“兄弟，加油！我们陪你一起成长，曾经，现在和以后。。。　”　那天他在跑男微信群里说话，见郑恺没回估计是在工作，看到了消息会乖乖听他的话，没想到这小子一如既往的冲动，甚至连句质问也没有就直接转发了，怎么这么傻呢，不会提前跟他说一声吗？

网上充斥着各种虚假消息，网曝说是有人在背后捅了他一刀，这种模糊大众视线的烂谣言很快牵引了大众视线，陈赫不想让自己的想法随波逐流，可他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怀疑一旦生根发芽就跟难在拔除了，躺在柔软的被子上，他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随着呼吸沉沉浮浮。

黑暗里陈赫默默前行，忽然有一个冰凉的东西刺入他的脊椎部位，痛的他咬紧牙根，背部肌肉微微抽搐，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翻涌着窜出他的咽喉，猛地咳嗽两声粘稠的液体顺着喉咙喷涌而出，见过两三次后陈赫对于血的颜色已稀疏平常，背后响起清脆欢快的热闹节奏，陈赫把手摸到背后的伤口，一个雕刻着精致花纹的匕首插在了他的右边脊柱位置，陈赫承认他胆子小，冷不防的让他痛一次就够了，这种滋味他可不想再尝第二次。

陈赫慢慢的转过头，不知何时他身后站着衣着华丽的男女老少，带着复古花纹的金色半镂空面具，脸颊的下半部分□□在空气中，中年男子带着暴戾恣睢的面具，凶狠得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年轻男人带着阿谀谄媚的面具，眼角的笑容透露出算计的味道，青年女子带着巧笑倩兮的面具，微薄的嘴唇挽起像是一朵盛开的桃花，中年妇女带着惆怅幽怨的面具，哀伤的低垂着眉梢惹人怜爱。

陈赫愣住了，盯着这些游走在他身边形形□□的人，人群中传来几声女子的轻笑，让他觉得莫名的熟悉，像是他认识的某个人，面具下面露出脸庞纹路似是他某个好友，但他不敢确认甚至不敢伸手去掀开那人的面具，人群渐渐靠拢过来，左手紧握精美华贵的锋利匕首，跟插在他背上的一模一样，右手摇晃着散发出异香的甜美糖果，熟悉的声调伴随着让人窒息的甜腻味道缓缓的向他拥挤过来。

这是一场由他朋友组成的万圣节舞会，像是在庆祝谁的死亡又似庆祝谁的重生，一切陌生的可怕，又熟悉的要命，陈赫连连往后退，那些人用着他熟悉的脸庞扭曲出怪诞癫狂的表情，神态疯狂的想要从他身上索取什么，怒气冲冲的语气去威胁逼迫他，哭得他忍不住心软的想要去安抚慰藉，又说着甜蜜诱人的诳语引诱着他去尝试，去理解，去相信，他不由自主的握住递过来糖果，糖水黏在他的皮肤上，舌尖泛着甜美的味道。

陈赫感觉整个人轻飘飘软绵绵，像是松软可口的蛋糕，连匕首划破他的皮肤的痛感都渐渐的麻木适应了，猝不及防他脚下一空，连忙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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