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日后想起那段日子,也总是觉得稀里糊涂的,因为当时生命体征已经处于很糟糕的状态,再加上害怕,出现幻觉也实属正常。总之等他醒后,只发现自己脑袋上像是被什么动物给挠了,他一直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走着,最终被当地百姓救了。经过当地土医生的诊查,他说这可能出于“匈奴狼兵”之手。包爷当时只把这话当做一个笑话,不过是当地百姓太过闭塞,偏听偏信,以讹传讹。但据收留他的老头所说,当地着实有人见过狼兵,身披青铜铠甲。
之后的日子,他尽量让自己把这事淡忘掉,直到从我口中得知这次行动。他这次来,是想看看能否找到十年前和同伴留下的痕迹。
说完,他长舒了口气,叹道:“给哥们儿赎罪来啦!”
我们谁也没再多说。
第十一章 太阳的方向
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已经不是寻找出路,也不是寻找目的地,而是寻找水源,我们要喝水。
虽然郑纲一直控制着那小瓶水,“花瓶”忌讳那水是从郑纲私密部位拿出来的而一口都不肯喝,但是那仅有的一小瓶矿泉水还是被我们喝下了一小部分。再这样坚持下去,天黑前我们如果找不到水源和藏身之处,没有食物、没有水源、没有帐篷,曝光在这不知是何年何月何地的荒郊野外,那种状况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可是每个人又都无能为力。
我们把几乎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包爷身上。
包爷不慌不忙地找好一块干净平整的地方,随后从兜里摸出三枚铜钱,之后跪在地上,他用双手托起铜钱,两只手手背弓起扣在一块儿,举起双手摇了起来。之后看似随机地松开手,任凭三枚铜钱自由落地。包爷看上一眼三枚铜钱,眯起眼像是祈祷了一会儿,之后捡起铜钱,向一旁转动大约45度,再进行同样的动作,一共做了八次。
我们几个在一旁看着他的举动,见他要完毕起身,我便抢先开口:“哪个……”“方向”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剧烈的震颤声响了起来。是的,是手机,是冒顿侍者给我的那部特殊手机。
我把手机掏出来,屏幕上闪动着一行文字,和正常手机的短信稍有区别。
字体很大,不断闪动着,在阳光下依然能看得异常清晰:“此刻,太阳方向。”
刚看上一眼,只容许我扫完这几个字的时间,那手机便再次黑下屏去。“花瓶”赶忙从兜里掏出自己随身的手机,摇着头嘀咕:“没有信号啊!”
我们都已经意识到,有一股力量,我们摸不到、看不见的力量正在控制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甚至他们已经拟定好一个路线图,我们就像机械木偶一样任由摆弄。
而这股力量,就是冒顿侍者。
急于活命的我自然没空研究这些,此刻,活命最要紧。
欧阳问我:“什么情况?”
我没急着说出短信的内容,而是先问了包爷:“包爷你先说,推断的是哪个方向?”
包爷转过身,眯着眼指去。
此时,太阳的方向。
虽然暂时有了一个方向可循,但我心里还是没有底。“花瓶”用舌头在干得有点发皱的嘴唇上润着,她把手搭在眉毛上向太阳望去,轻声嘀咕了一句:“希望不要太远吧。”虽然声音很轻,但大家肯定都听见了,只是谁也没有应话。
欧阳在地上画了一圈太阳,每个太阳下面标注一个点。显然,他是想以太阳为坐标,根据太阳的移动速度,不断改变我们前进方向与太阳所在的夹角,进而保持既定的前行方向不变。欧阳正计算得异常专心,郑纲提醒道:“太阳落山后,如果还没到目的地,你的参照物就没了。”
包爷像是压根儿没理会他们的举动,也没听他们说话,独自念叨:“兄弟为了活命,多有得罪,莫怪莫怪。”说着向那插满了箭的东胡兵快步走去。说实话,对于眼前这惊异所见,我还是心存畏惧的,生怕做了不合章法的事遭到什么报应。我说不好自己是出于好奇,还是担心包爷作出什么太过出格的举动来,起身随着包爷走了过去。包爷在那东胡兵的背后停了下来,单腿蹲跪在地上,歪着头在东胡兵后背上看着,像是在仔细比较什么。他摆手招呼我过去,指着其中两支箭问我道:“这俩哪支扎得浅些?”他大致扫量了一圈,指着射进那人皮肉里相对最浅的两支箭。我没搞懂包爷的意思,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便应他:“差不多吧。”包爷又在那两支箭上面仔细比量了一番,像是确定了深浅,便挽起袖子迅速伸手抓在一支箭杆上,明显见他手臂一用大力,就飞速将那支箭拔了出来。几乎就在同一秒,阳光下一道血从那箭伤处喷飞而出,我下意识地向后躲了去。再一看,根本没有躲避的包爷脸上,一大道红色液体如血疤般横亘了他整张脸。包爷没有丝毫畏惧之色,甚至就好像根本没感觉到喷到脸上的血。他站起身来,拿起箭便回到了那画了一圈太阳的地方。
很快,我们再一次上路。包爷取的那支箭也派上了用场。包爷把那箭头按在地面上,撕下半片袖子缠在右手上,紧紧握着箭尾,按照刚刚确定好的方向与太阳的夹角,边往前行进边画着直线。原来他是怕我们因为太阳不断移动的原因,掌握不住前行的角度而走偏,用这支箭确定我们走的一直是直线。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绝望”这两个字离我们的意志也越来越近。可能是因为顶着太阳前进的缘故,再加上长时间饥渴,我鼻子前似乎开始萦绕着一股异常的气息,那股气息不是任何一种明确的气味,而是一种感觉,它从鼻孔随呼吸进到肺部,再弥散到各个器官,让我浑身上下都生发出一股无力感,强烈的无力感。我能够猜到,那是死亡的气息,距离死亡越来越近的气息。
“几点了?”
这是前进开始到现在的第一句话,是“花瓶”,她有气无力地边走边说着。
我正边走边翻电子表看时间,包爷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大约还有一个半小时日落。”
其他人并没有应话,稍过了两秒,“花瓶”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带着明显的火药味:“问你几点呢!又没问你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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