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曾经的据点勉强能用,她回到那简陋的据点里,碰到了戴长铗一行人。
金铃正奇怪为何这几个人回来得如此之快,便听寒儿道:“少主,那严当家简直不顶事!行主怎么会选他来做襄阳的联络人?”
戴长铗亦道:“久不见他,他现在怎地胆小如鼠?”
“何事?”
戴长铗叹气道:“严当家说是因为城内外有许多西魏来的高手,盘查甚严,城门口查出不少细作,都斩首示众了,因此他没敢把消息传出城去,一来二去就耽误了。”
金铃略觉不可思议,道:“这藩篱也没多高。”
白胖子道:“这厮定然是在搪塞我们,我可不信出不来。”
戴长铗道:“这厮定然有问题,少主,我们查他不查?”
金铃缓缓点头,道:“查,戴公,烦请你将他家账房掳来,夜里下手。白公,烦请你暗中守着他家,看看都是谁在出入。”
“那我呢?”寒儿急不可耐,想在金铃面前表现。
金铃道:“除开团头严当家,还有两个人也是给乌山传讯的人,你去暗中走访一下。莲儿看家。”
莲儿道:“少主,你自己呢?”
金铃道:“尽管去。”
夜已近了,金铃换过那一身夜行衣,自前门进去,窗子出来,莲儿见大家都走了,金铃还未有动静,推门进去找她,只见这房间里四面落锁,金铃的床上唯有她自己的衣服,人却不见了。
天是忽然暗下来的,莲儿已做好了饭,自己如同嚼蜡一般吃了一些,便呆坐在屋中看着屋外。汉水在侧,此地的冬日又潮又冷,她升起火堆,将每个房间都烤暖,尤其是金铃睡的那一间。
最先回来的居然是白胖子,只交代了她若是金铃回来问起,要去何处寻他们,便又出去了。
桌上的饭菜都快要凉透了,莲儿只得收起碗筷,将饭食重新焖回锅里。就在这时,她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这声音近在耳边,她吓得差点扔掉手中锅盖,确定了是金铃的声音,她才敢回头,松了口气,道:“少主,为何你走路已经像是个猫儿一般没声音了?”
金铃奇道:“猫儿走路声音不小,你听不到吗?”
莲儿懵懂地摇摇头,告知了白胖子刚刚传来的消息,金铃只点点头,道:“我饿了。”
莲儿木着脸去给金铃热饭盛饭,金铃就着一个破瓷碗慢慢地吃着,桌上插着夜明珠匕首,柔和的辉光照在一本破旧的册子上,金铃盯着那册子,一页一页地慢慢翻着。
不一会儿,那破瓷碗就见了底,金铃微微伸手,莲儿立刻接过碗给她盛满。菜不过是些咸菜豆腐之类的东西,金铃竟也吃得一点意见也没有,慢慢将桌上的东西扫荡一空。
金铃循着地址到了襄阳城外一处小山包下。白胖子信中将此地称作隆中东,想来曾是诸葛丞相耕读之地,夜间寒冷,走在路上,不时便能听见呼啸似鬼的妖风从北吹来,山间的土地庙里隐隐有火光,忽明忽暗,叫人分不清是鬼火还是人火。
她扣着兜帽走了进去。戴长铗盘腿坐在前面,一个半老不老的秃子被他五花大绑固定在柱子上,眼泪口水糊了满面,一脸的苦相见了金铃本想叫救命,发现此二人是一伙的之后,表情越发地绝望。
“右使。”戴长铗见她进来,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个称呼来。金铃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此时该当隐藏行踪,戴长铗必不能见面就叫她少主。
“方旗主,问出什么了?”
戴长铗笑了笑,道:“我问他他们东家是不是收了一大笔钱,他只说没有,说我不信就去他家搜,我正要切他手指呢,您就来了。”
金铃慢吞吞走到那低声呜咽的秃子跟前,道:“你就是严家的账房?”
“我们右使问你话,快说!”
金铃暗自忖道:右使莫非是影月右使?戴公这是要冒充明教了?殊不知这钱说不定就是右使给的。
“是、是……”
“严当家收了一大笔钱,是也不是?”
“不、不、没有。”
金铃从怀中摸出个账本来,低声问道:“这本你可看得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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