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两人都准备休息了。夏日炎热,两人分别去了早已准备好的澡堂,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臭汗。
茶朔洵先去的澡堂,回来之时披了一间单薄的丝质睡衣。这件睡衣的材料极为少见,用的是彩云国极北的冰寒地区的生活的一种冰蚕吐出来的丝制成,夏天穿在身上非常舒服,材料特殊,透气性好,工匠的手艺也不错,这件睡衣的珍贵程度就算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也绝对不过分。由此可见,茶朔洵非常会享受。一回来就直接斜倚在床柱上,虽然穿着不会感觉到热的衣服,但是习惯所致,茶朔洵的胸前依旧露出大片的白皙肌肤,精致的锁骨就那么露了出来,假如再往下拉一点,绝对可以看见那两点樱红。邪魅惑人的脸上,那一双勾魂的眼睛微微眯着,仅露出一丝细缝,似是在看着你,又似什么都没装进他的眼里。这样的一副好景致,足以让所有男人血脉喷张,女人脸红心跳。不过请不要误会,茶朔洵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的懒惰与习惯罢了。
对于这幅景色,紫清苑只是瞟了一眼,便拿着自己的行李出门去了。如果是前世的秦缘,大概会被这景象迷住一小段时间(这么说是因为前世的秦缘,因为生活所迫,与现在的红秀丽一样,对金钱有着异样的执着,简称‘财迷’),就会马上清醒。就算是真有这样的美男送上门来,秦缘也会拒不接受,因为这种不事生产只懂享乐的家伙在她的眼里只有一个形容词:没用的家伙。除了浪费米粮资源,一点用处都没有。秦缘是绝对不会和这种男人有半点瓜葛的。而如今的他,除了见识过黄凤珠那种级别的美人之外,他自己的本钱比起眼前这个贵公子也绝对不会差。
一刻钟之后,紫清苑也穿着睡衣,披着头发回到了房间。茶朔洵睁眼看了一眼之后,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紫清苑身上穿的睡衣。说好听点就是平民化,说的难听点,在茶朔洵的眼里,就算是放在他面前也不会看上一眼的垃圾。这种朴素的毫无特色的睡衣与茶朔洵身上的睡衣一点可比性都没有,只有平民才会穿着那种衣服。其实紫清苑平时也不是穿这种睡衣的。虽然有可能比不上茶朔洵的价值连城,但是却也是非常昂贵的睡衣。但是从崔里开始便换上了这种平民化的衣服。一是方便,另外一点也是为了掩盖身份。有谁见过一个平民百姓身上带着十分昂贵的睡衣的,那不是自找麻烦吗?穿着打扮,行李包裹也是要看当时选择的身份而决定的。
紫清苑像是没有听到茶朔洵的笑声一般,也不理茶朔洵的想法,直接睡到了床上靠墙的一边。半夜难免会发生一些‘小摩擦’、‘小意外’,要是睡在外面的话,会很容易落在地上的,这种吃亏的事情谁会做啊。紫清苑自认不是什么好好先生,也没有必要和即将要与自己拼杀的人讲什么君子礼节,所以他自动自发的躺倒了里面。
茶朔洵看到他的动作也不说什么,笑得越发深邃起来。他没有急着躺下去。而是起了身,走到桌案上正在燃烧的熏香炉,揭开炉盖,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瓷瓶。揭开瓶盖,往熏香炉里倒了些里面的粉末,随后盖上盖子,回到床上,躺了下去。“晚安。”茶朔洵优雅的笑着,轻声的在紫清苑旁边呢喃了一句。
“晚安。”我偏过头,略过身边人的头,看着袅袅上升的烟雾,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也跟着闭上了眼睛。还真是急切啊,这么快就忍不住动手了。
香炉中燃起的香烟有着足以致人死命的毒物,慢慢的弥散在整个房间里。茶朔洵身上的熏香本是无毒的,那个瓶子里的粉末也是无毒的。但是两种东西混合在一起,遇到火星,只需一点香味,便足以致人死命,且没有解药。茶朔洵他本人也是试过无数毒药的疯子,身体对毒物有了耐药性,还少有毒物能将他毒死。而且这本就是他发现的毒药,所以更不担心。
不过紫清苑对这种毒物也丝毫不担心,他自己的血液本身就可以用来下毒害人,也可以解毒救人。即使不是自己知道的毒药,也丝毫不惧怕。所以,第二日一早,茶朔洵睁开眼睛的时候,紫清苑毫发无伤。房间的窗户已被打开,空气中余下的毒药也随着空气的流通而消失无踪。本就是他们两人的赌博,没有必要将别的无关人士也牵扯进来。
茶朔洵看着冷静的背对着他换衣服的紫清苑,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更大的笑容。就是要这样的人才有趣,顽强的生命力,不似那些普通的无用玩物,足以让自己玩个够本。
婢女送来早膳的时候,惊讶的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一个俊美男子。男子很漂亮,但是又不同于她家少爷的邪魅,反而有一种男子的气概,笑容温和的看着她。因为茶朔洵平日对这些下人似乎很温和的样子,所以侍女大胆的多瞄了几眼。一向没有其他人服侍就懒得起身的茶朔洵,此时懒散的躺在床上。脸上因为天气的炎热而染上薄红,被子半搭在身上。慵懒的气质,妩媚的模样,再加上房间里多出来一个陌生的与她家少爷相貌不相上下的清俊男子。于是在早膳过后,一些奇怪的流言,便在茶本家的别院里流传开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除了吃饭的时候在一起,睡觉的时候在同一张床之外;其余的时候;紫清苑都相当的自由。以他的能力;要想避过那些没什么武功的侍女;还有一些武功在他看来很废柴的茶家私兵,摸清楚别院的情况十分轻松。仅仅一天,紫清苑就已经知道了别院的大致情况。而且因为一些还算清晰的记忆;就算不用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查看;也知道茶克洵与他父亲,还有缥英姬关在哪里。比起红秀丽那种无头苍蝇似的搜寻方法快了不知多少倍。
用晚膳的时候;茶朔洵看起来非常体贴的夹了一筷子菜肴;放到了紫清苑的碗里。“怎么,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茶朔洵一边喝酒,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将碗中的菜吃了下去。
这一幕落在服侍的婢女眼里,她自认为那些流言应该是真的。她家少爷正非常‘温柔’的给他的情郎夹菜,而那个不知名的长得非常漂亮的情郎接受了爱人的情意,脸上的温和笑容正是对爱人的回应。‘啊,真是可惜呢,这么漂亮的两个男人竟然是那种关系,要是这种事情传了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要伤心了。就算只是现在,府里的姑娘们已经因为这个消息而伤心欲绝了。不过这两个人坐在一起和睦吃饭的时候,真的很般配呢。也难怪少爷对红家的小姐不上心了,明明未婚妻已经在琥琏了,却连问候都没有一次,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侍女的心中想到。
因为为了让谣言更加逼真,茶家派出不少私兵保护着州牧大人所住的官府。所以所有人都认为那两个州牧都住在官府。而茶朔洵在这段时间里,一次都没有去看过。所以不知情的人都以为茶朔洵不喜欢那个素未谋面的红家大小姐,所以对这件婚事也不上心。原本侍女们都该为那个女子伤心的,毕竟自己的未来夫婿竟然喜欢一个男人,而且还在已经订婚的情况下,与情人同居。但是在看到与她家少爷看起来非常般配的温和美男子之后,侍女们又认为这件婚事还是不要有的好,这么‘恩爱’的两个人被拆散了,真是太可怜了。
茶朔洵看见了侍女眼中的东西,轻笑了一声,更加靠近紫清苑。原本两人便是坐在一起的,这下子看起来更亲密了。递上自己喝过的酒杯,放到紫清苑的唇边,示意他喝下去。
看了一眼端到唇边的酒杯,里面的液体晶莹透亮,气味馥郁芬芳。瞥了一眼茶朔洵,张开唇瓣,喝了进去。酒的确是非常美味,如果忽略杯边那微不可见的白色粉末的话,这酒就完美了。茶朔洵的用意我也不是不明白,今天的那些流言我也听见了。不就是想让误会更深一些吗?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就算再不在乎形象,也要想一下如果被红秀丽听到了这种传言的话,他的形象就彻底跌到谷底了。
茶朔洵看了一眼侍女之后,发现侍女的头已经低的看不见了。不过从那红透的耳朵上也能猜到侍女心中的想法,只是面前这人怎么毫无反应呢?没有意思,茶朔洵收回酒杯,重新坐正。看着手中一滴不剩的酒杯,不过也越来越有趣了。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不断的给紫清苑下毒,各种毒药都试过了,但是却没有半点反应。如果不是像他一样曾经试过很多药,身体产生了耐药性,已经变成了药人,是不可能没什么反应的。有些毒药是他自己炼制的,就算是他第一次试用,也会有些问题。但是在他的观察下,紫清苑却是真的半点反应也没有。这样的体制只能让他更加想要知道究竟哪里才是他的底线。
原来在外人面前,所谓呃恩爱不过是装出来的,每一次的恩爱都潜藏着深深的杀机。只不过每次出手的都是茶朔洵,紫清苑全部承受了下来。不过紫清苑也没打算就这么忍气吞声下去,那不是他的性格,但是也不准备出全力。在两人‘同居’的第二天晚上,紫清苑出手了。
半夜,‘锵’的一声,茶朔洵拿出一直放在怀里的金簪,格挡住了紫清苑刺向他咽喉的匕首。借着皎洁的微光,视力良好的茶朔洵看到了紫清苑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杀意,脸上却与之相反的露出了温柔的能将人溺毙的笑容。看到那笑容的一瞬间,即使是已经看惯了紫清苑笑容的茶朔洵也不由一怔。因为那笑容里看起来似乎不是往日的虚假,反而是带了一丝真实的情感在里面。
“你在想什么?”茶朔洵不由得问了出来。
寂静万分的夜里,这声音显得有些大。
“很重要吗?”我并不正面回答,将匕首收回怀里,准备睡觉。一天动手一次就已足够,我本来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杀了他。所以我故意的露出了杀意,虽然很轻微,但是足够让茶朔洵这个敏感的人发现。真正的杀手,在杀人的时候,是不会有一丝杀意泄漏的,为了避免被刺杀者或者是其他周围的人发现。只要有一丝察觉,那么任务也就失败了。所以杀手第一堂课上的不是其他的东西,而是学会如何隐匿自己的气息。
“如果我说,我很想知道呢?”茶朔洵抬起了身体,从上而下看着紫清苑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但是紫清苑的眼睛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连一点波澜都没有。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放松身体,均匀的呼吸声传出,告知还在上方撑着身体的人,面前的人已经睡着这个事实。
茶朔洵看着已经陷入睡眠的人,虽然知道眼前这个人并没有真的睡着,如果自己拿着金簪刺下去的话,他一定会轻而易举的抵挡住。虽然自己很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在让这个人在想杀人的时候,脸上却露出了那么真实的温柔。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人是不会说的了。茶朔洵也放弃了从紫清苑嘴里问出真话的想法,重新躺回去,闭目养神。
像他们这种人,已经不需要深沉的睡眠来补充体力了。只需要闭目冥想一会儿,精神与体力就可以完全恢复。所以这样的赌博才刺激,时时刻刻都处于被杀的危险之中,没有一刻可以放松。无论是哪一个的精神出现一丝松懈,另一个就足以抓这个机会将对方杀死。这种看似和谐的生活处处暗藏杀机,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这样足以让平凡人死个成千上万次的生活,慢慢的过去。日子越是接近推选宗主的日子,茶朔洵的心里就越是不好过。因为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但是却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毒物暗杀,明刀暗箭,都试过,可惜紫清苑现在依旧活得好好的,连丝毫的损伤都没有。看着紫清苑那依旧平静的笑容,冷静的眼神,茶朔洵就恨不得马上解决他。但是心里又觉得不舍,能在他满心杀意,并且付诸实际行动的人,至今还没有一个。有时候,茶朔洵想,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也是不错的。那样的生活肯定很有意思。可惜两人却限定了时间,推选宗主的日期就在后天,也就是说他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要在三天之内死去,赌约结束。
相比于茶朔洵的矛盾心理,紫清苑倒是过得很安稳。不同于茶朔洵随时都在想方设法下杀手,他只是每天半夜一次例行公事的刺杀一次。其他的时候,该休息休息,该舞剑舞剑,时间倒是过得充实。如果忽略掉那些侍女看着他的暧昧眼神与那些不想听到的流言蜚语的话,这一段日子的确是他来茶州之后过的最悠闲的生活了。
不用担心红秀丽会因为茶朔洵的追求,而动心动情,因为茶朔洵本人就在他身边,每天都在计算着要如何杀掉他,根本没有时间去骚扰红秀丽。这也是他为什么每天都要例行公事的刺杀一次。茶朔洵这个人啊,最喜欢事物的新鲜感,一旦某个人让他失去了兴趣,他就会放弃这个人,去寻找其他的令他感兴趣的事物。如果他只是任凭茶朔洵杀他,一味的承受,不做其他的反抗。就算毫发无伤,用不了多久,也会让他厌烦。也不用红秀丽提心吊胆的寻找茶克洵与缥英姬的所在之处。也不用在推选宗主之日到处去寻找目标,省了自己不少事情。
在进入这里的第三天,前任‘茶州秃鹰’的儿子找来了这里,那个名叫翔林的如猴子一般野性十足的少年。
“真是的,浪燕青那家伙只说了要找一个头发最长的男人,害得从我到了这个府邸开始就在观察别人的脑袋。如果是什么有鲜明标志的声音也就罢了,偏偏是头发,还是头发最长的男人。”翔林从报明身份开始,就一直在抱怨浪燕青给他找麻烦。虽然有这个府邸的平面示意图,但是因为浪燕青也不知道紫清苑可能被带到哪里,就只说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而且还友情提示了一句,有可能是被关在大牢里,或者是密室之内的地方。因为身份特殊,而且有极高的危险性。于是他跑遍了这个宅邸的每一个密室,当然有些地方因为时常有人在那里呆着,所以没法去查看详情。正当他快以为没有这么个人的时候,却在一个普通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人。身份特不特殊,他是不知道了,但是危险性的确是有的。甚至比起他遇到过的被十头饥饿的食人熊还要危险,虽然这个人什么都没做,仅仅是看着他从天花板跳下来,但是他那帮助他度过了无数危险的野性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可怕。翔林第一次有了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仅仅是被那个人平静的盯着,便让他浑身僵硬的无法动弹,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
直到那个人开口,“是浪燕青让你来的吧。”肯定的句子,肯定的语气,就像是知道他一定会来一般。男人一开口,翔林便感觉自己可以动弹了,他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是的。”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了。茶克洵被关在后院的供奉彩八仙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地下室。至于缥英姬,她被关在茶仲障现在住的那间房的地下密室。顺便告诉他们,‘花苞’的事情不用担心,挑选茶家宗主那一日直接来这里,我会把‘花苞’拿回来,在此之前,好好的呆着,对于茶家,不要采取任何手段。最后,请告诉红秀丽小姐,茶朔洵从今以后不会再骚扰她,让她安心。”在翔林回过神以后,我将要交代的事情一次性说完。
“好。。。好的。”翔林刚想摸出怀里的图纸,交给面前这个人,但是却发现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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