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在占西沿海的红树林里有一种当地人叫做跳跳鱼的古老鱼类,它们很小,长得丑陋又有微毒。所以很少有人会吃他们,只有饿疯了的土着才会去捕捉它们,然后在沸水中炖上整整一个小时才能吃。它们虽然个头很小但脾气却很大,据说它们以前都是滩涂上的小鱼,也并不会爬树。但它们却总是在争抢新的领地,好要赢娶自己的新娘。于是它们中就有鱼逐渐学会了爬树。它们想爬到了树上就一定会有新娘等在那里,有一天他们中最强的那条终于爬到了树的顶端。它向下看,发现它们的整个世界原来只是片泥塘。还是呆在树上吧,至少这里不用去争抢这儿的空间。结果……咯……结果它们就永远待在了树上。因为一回到水里他们就会被其他的鱼类排挤,他们永远都回不到水中的世界了。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原来这是伯恩斯小姐在吧台上躺卧着,她已经醉得不行的了,但还是不停的一边喝酒一边讲着一个关于会上树的鱼的故事。
她的手颤抖着已经握不住酒杯了,撒泼似的干脆横卧在了吧台上。现在已经是很晚了,塞述宫剧院一层的酒吧早就没什么客人了。来这儿的客人们已经要么打道回府,要么揽着自己今晚的‘猎物’上对面的旅店了。因为此时楼上大厅的歌舞演出已经接近了尾声,一会儿散场后观众们绝大部分都会直接走,所以正常情况下剧院大厅一层的酒吧早就打烊了。可因为伯恩斯小姐、弗兰西和他俩的跟班还在,掌柜的也没办法撵人,于是吧台里也只剩下了一个倒霉的酒保伺候他们。
其实伯恩斯小姐喝的并不多,但酒不醉人人自醉,伯恩斯小姐明显是借着酒劲宣泄心中的怨闷罢了。只见她端起杯豪饮起来,昂贵的进口白兰地顺着莉娜。伯恩斯的嘴角溢出,浸湿了她白皙的脖颈,弄脏了她粉绿色的抹胸长裙。她一边狂笑,一边咳嗽。最近她消瘦了很多,咳嗽让她更显得憔悴。浓重的百合香水混合着酒精的味道环绕着她,让她就好像一朵怒放过后即将枯萎的百合花。
弗兰西坐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伯恩斯小姐把她自己灌醉。他知道伯恩斯小姐早已深深的爱上了自己的哥哥,而哥哥的离开让她心碎。伯恩斯小姐跟着弗勒格已经有一年了,弗兰西看着这个曾经骄傲的姑娘如何一步步的匍匐在哥哥脚下,如何竭尽一切所能的去爱哥哥抚慰哥哥。但是今天伯恩斯小姐却被哥哥以陪自己的任务为名丢在了自由城,这让他的心中不免充满了同情。看着这些日子夜夜宿醉的伯恩斯小姐他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实在不是个善于排解哀愁的好伙伴,实在没有办法帮助伯恩斯小姐。而且自己他心中也是充满了苦闷,毕竟他也被带离了他热爱的战场已经好几个月了,现在就连马利诺家的双胞胎姐妹也两三天没有来找他了。这让他躁动的情绪更加无的放矢。
“今天~今天你在优内公国的商会晚宴上表现不错,我看有好几个贵妇人和…小姐都看着你流口水~咳~咳”伯恩斯小姐讲话已经开始舌头打结了。但她还是不停的咳嗽着表扬了不善社交的弗兰西。
弗兰西不想谈社交的事情,他沉默了一下。喝了一口手里的奶酒,忍不住问了伯恩斯小姐这么一句:“伯恩斯小姐……你想念哥哥么?”
“……”伯恩斯小姐没有作答,两行清泪突然从她的脸庞滑落。两滴泪珠滚过她的面颊,在脂粉间划出了两条泪痕。但她还是想要假做坚强,直接用手套拭去了泪珠,转身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法兰白兰地。
看来她并不愿意聊关于弗勒格的话题,于是她也转移话题似的突然问道:“你喝的是什么鬼东西?难道你在夜场里喝牛奶么?真是个乖孩子!”
“呃~?哦,这是奶酒。是一种用马奶发酵获得的酒。这种酒本来非常烈的,牧民们都用它来御寒。”弗兰西愣了愣连忙解释道,他可不愿意被人当成到了酒吧还点牛奶的小孩儿。
“咳~咳~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还是在喝牛奶呢?呵~那东西有酒味么?”伯恩斯小姐不屑的问道。
“恩…这家店供应的确实浓度不高。这种酒工艺复杂不好量产,所以品质不容易控制。而且我还觉得……这里供应的奶酒,也可能不是马奶酿得。”弗兰西说着把目光望向了一边一直看他们聊天的酒保。酒保一听说酒品不好似乎是羞愧了似的赶紧转过了头。
“马奶酿的酒?你为什么会喝这种东西?”伯恩斯小姐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又问。
弗兰西笑笑解释道:“我们骑士团常会在北疆作战,所以经常能从牧民那里得到这种酒,因此出身骑士团的军官们都很喜欢在冬天喝这种酒御寒。我也是骑士团的军官自然也爱喝奶酒。不过这种酒档次不高,因为饮者都是像我们这样的大老粗军人和牧民,所以这酒在法兰一直被当作低端的私酿酒对待,很难进入正式的社交场所。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卖,今天偶然看到了于是就点了。自由城真是个大都会,啥都有……”弗兰西一边解释,一边索然无味的又喝了口手里的那杯不正宗的奶酒。
伯恩斯听完了关于奶酒的介绍甚感无聊,于是然后又把话题转回了宴会上:“后天…晚上,我替你应了优内公国霍尔。伊森选帝侯和夫人举办的私人舞会。咳~咳~漂亮的伊森侯爵夫人和她的女儿好像都很中意你哦。”
“伊森夫人和她的女儿?”弗兰西当然记得伊森夫人,但她的女儿弗兰西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努力回想到底是哪位,可商会上所有的优内公国的贵妇人和小姐都非常漂亮,他一时想不起来。
伯恩斯小姐稍微恢复了清醒说道:“就是~嗯~坐在对面次席的那一家。伊森夫人穿粉色礼服,她的女儿坐在她的旁边,她们母女在一起就像对姐妹一样。哦……宴会中她们好像还和你相谈甚欢了好一阵。咳~咳…”
弗兰西又喝了一口奶酒,想起来了对面那个绝世佳人:“哦~哦~是的,我记得伊森夫人,她似乎很关心北方前线的战局。”
伯恩斯小姐一听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哎~你们这些可爱的男人啊~你们真以为我们女人关心你们的那些‘丰功伟绩’么?不…我们只关心的是你们的爱情和脸庞~哦,当然有时候还关心你们的权势,以及权势带来的财富!哈哈哈哈哈……咳~咳~”。伯恩斯小姐大笑着倒出了玄机,笑得她已经开始咳嗽了
弗兰西耸耸肩说道:“呃…他们夫妇非常热情,伊森夫人…也非常的漂亮。但她的女儿我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弗兰西夸伊森夫人的时候有点难为情。倒不是他喜欢伊森夫人,而是因为他对于恭维女人而感到难为情。
伯恩斯小姐察觉到了这种异样,但她却以为是弗兰西对那伊森夫人产生了好感。酒一下子居然醒了八分,于是连忙提醒道:“这个伊森夫人可不简单,她可是这自由城里响当当的‘社交女王’,就是茱莉亚拼命想要取代的那个。在这里的名利场她可以呼风唤雨,她的求爱者能排满整个滨海大道。你最好不要多想……”
说到这里伯恩斯又想到了伊森小姐,于是说道:“不过她的女儿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伊森小姐今年不到十五岁,还未成年就迫不及待的进入社交圈了。可能是那丫头还没长开吧,反正目前还不及她妈妈美丽,但举手投足处处都是名媛范。以后长开了估计是要接手她妈妈的地位继续制霸这里的社交圈了。所以啊,摘花要趁早哦。”
弗兰西还是想不起伊森小姐的样子,当然他也对伊森夫人也并不怎么感兴趣。作为一个军人他不明白在这社交圈里叱咤风云有什么意义。于是问道:“恩…听起来好像这伊森一家应该很厉害吧?他们是什么来头?制霸…社交圈…又有什么用呢?”
伯恩斯小姐说教道:“啊!?这个都不懂……你真是个只会玩骑马打仗的大男孩。什么都不懂居然还比我大半岁!……名利场就是女人们的战场。伊森侯爵的家族在尤内公国早就没落了,但他就是凭着他太太的一场场酒会、宴会、舞会成功的扩大了自己的影响力。不仅继承了家族选帝侯的称号,还当上了尤内公国在自由城的公使,为尤内公国在自由城网罗了不少人才和订单。他也自然赚得盆满钵满。你看看这名利来得多容易,不用舍命厮杀,不用着书立说。就凭他夫人的一张嘴,一样可以获得崇高的地位和财富。你说厉不厉害?咳~咳~”
弗兰西戏谑般的笑道:“这倒是挺有趣的。呵呵,不过哥哥好像也是靠嘴……”
伯恩斯小姐一听弗兰西拿弗勒格和这些人相比,顿时认真了起来。她立刻打断道:“哼,他们在你哥哥面前连臭虫都不是!他们只不过是靠嘴皮子的掮客,弗勒格主人是真正的大鳄。他不仅有雄厚的实力而且手段高明,这些人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棋子罢了!”她不能容忍任何贬低或者有可能贬低弗勒格的行为,即使是弗勒格的亲弟弟也不能。
弗兰西一看伯恩斯小姐生气了赶紧补救道:“哦…是的…我忘了,哥哥是王储。这些人只是些小贵族,不能相提并论。不能。”。
听弗兰西这么一说,伯恩斯小姐的声音马上恢复了柔和。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小贵族也不能掉以轻心~嗯~别忘了,你也是法兰的王子。千万不要上了那小妖精的钩,我可不想便宜了那老女人!”伯恩斯小姐说着声音凶恶了一下。
弗兰西有些不解,怎么刚才还是伊森夫人和伊森小姐,两句话就变成了‘老女人’和‘小妖精’。他想起来伯恩斯小姐和伊森夫妇在方才的宴会上表现的非常要好,就像多年不见的好老朋友一样亲密,可是现在却突然变成了仇家。弗兰西摇摇头心想:女人真是琢磨不透。于是问道:“伊森夫人一家都挺亲切的,而且你们看起来也十分要好,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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