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红抚摸一期一振背脊的动作很轻,隔着蓝发付丧神那深蓝色的华丽军装布料,他甚至并没有用上什么实质性的力道。
然而就是就这样舒缓到似有若无的触碰却让一期一振的身体猛地蹿起了一道强烈的电流,随着付臻红手上的动作,酥麻感从脊髓迅速蹿到神经,直直的涌进入了一期一振的大脑深处。
一期一振吮吸付臻红肩窝的力道也在这一瞬间又加重了些许,蓝发付丧神那洁白坚硬的牙齿都烙到了付臻红的皮肤,在那一片柔滑细腻的娇嫩肌肤上留下了更直观的痕迹。
起居室外……
原本还准备离开的小狐丸,这下脚底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黏住了一样,也不动了。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将宽厚的掌心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似乎想借此平复住胸腔处加速跳动的心跳。
小狐丸从被锻造出来到现在,已经经历了很久远的年岁,他并非是对情爱之事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刀剑,三条宗近在锻造他时是在最大的稻荷神庙里,作为稻荷明神使者的狐狸在其中帮了很大一部分忙。
狐狸是野性难驯的,有着美丽的外表,却十分的放浪形骸,因锻造者有狐狸参与的缘故,小狐丸的体内也继承了这一部分基因。
他知道接下来一期一振还会和这位新任的审神者做更亲密的事情……
小狐丸现在的感官十分复杂。
理智告诉他,此刻唯有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才是最为正确、也是最为明智的做法,然而心底深处又仿佛还有另一道声音在小声蛊惑着他,让他留下来。
不是不放心代替他的一期一振吗?
那就留下来吧……
留下来,再等等。
比起小狐丸纠结的内心,作为另一个偷听者的鹤丸国永就显得自然多了。
尽管他也因付臻红方才那一声似愉悦又似痛苦的低吟声而红了耳根,但比起小狐丸那单纯的窘迫与燥意,鹤丸国永的眼眸深处还多了一种讽刺与晦暗。
作为本丸内暗堕程度比较浅的刀剑付丧神,鹤丸国永没有那些完全暗堕的刀剑们那种对审神者的嫉恶如仇,恨不得神隐消灭除之而后快的杀意,也没有那些全然保持正常的刀剑们对审神者想要亲近却又被同伴劝说后就选择的敬而远之。
他游走在这两者之间,试图寻找一个让他觉得有趣的微妙平衡点。
至于为何会有讽刺,这是对新任审神者的,对一期一振的,更多的还是对他自己的。
这座本丸会暗堕的最初根源是第一任审神者对短刀们强行适应寝当番。审神者和刀剑付丧神们发生身体上的亲密纠缠,这样的事情在其他本丸并不是没有,但你情我愿和被强迫从来都是两码事。
太刀一期一振曾经是最痛恨这样的行为,而现在,他却和新任审神者在起居室内,准备做他曾经最讨厌的事情。
这座本丸再一次实行了寝当番,却不再是审神者的强迫,而是作为付丧神的刀剑自己主动送上了门。
这难道不是一种讽刺吗?
鹤丸国永想笑,却发现自己跟根本就笑不出来,他看了一眼身旁正紧绷着身体、凝神屏吸的小狐丸,也下意识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这里,加快的心跳声已经足够说明了此刻他的内心同样心绪不宁着。
新任审神者有着可怕的蛊惑力。
稍不注意,就会被拉入深渊,沉沦在无边黑暗的漩涡里。
第一个是一期一振,那么第二个又会是谁呢?
还有第三个、第四个……
如果现在在起居室内的刀剑付丧神是他,他又能否抵挡得了审神者刻意为之下的诱惑呢?
鹤丸国永感到无奈,又感觉到了一种更隐秘的刺激,这种类似于蹲在暗处偷听且随时都可能被发现的行为无疑是放大了某种不该有的感官,仿佛行走在最危险的边沿,一面是深海,一面是地狱。
夜色越来越沉,浮云遮住月色与星辰。
起居室内,唯有暖色的灯光被湿润粘稠的氛围氤氲出了一片暧昧的光晕。
一期一振身上的热度越来越高,他把付臻红肩窝那一处吮吸够了,看到这痕迹已经是比红更暗的颜色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的手撑在付臻红的脸侧,自上而下的凝视着身下这个男人。
浓密乌黑的长发披散在纯白色的床单上,那宽松的浴袍因为他方才亲吻的动作而变得越发的凌乱,腰带也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有散落的可能。那如墨一般浓漆的眼眸里也弥漫出了些许的雾气,眼尾处也泛着微微的红,像雨后的海棠花,饱满明艳的花瓣上都沾染着露水的痕迹。
特别是左眼下方的那颗泪痣,精致小巧,在此刻变得越发的灵动与鲜活,这一小点最纯粹的黑在暖色的灯光下被照成了一种朱砂似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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