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苏韶棠不想进宫,但年宴时,她却是避无可避。
得知要进宫时,苏韶棠恹恹地瘫在床上,很纳闷:
“为什么各种佳节都要进宫?”
沈玉案替她挑选着饰品,闻言,轻抬头:“能参加宫宴者都身份贵重。”
换而言之,这也算是一种荣誉,官职低于三品的,甚至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
可惜,苏韶棠不想要这种资格。
挑了很久,沈玉案在白玉兰和红梅两支不同形状的玉簪中稍作犹豫,他不动声色地看了苏韶棠一眼,今日苏韶棠穿了身蓝色的云织锦缎裙,遂顿,沈玉案才垂眸选了白玉兰形状的那支玉簪。
若是平常,其实沈玉案觉得那支红梅玉簪更配苏韶棠,但偏生她今日穿的衣裳和白玉兰才相衬。
苏韶棠觑了眼他递来的玉簪,没有说什么,让络秋替她戴上。
沈玉案刚欲松眉笑,就听见她嘟囔道:
“你要是真选了那支红梅的,日后我才不会再让你帮我挑选配饰。”
好看有何用?和她不衬配,就是碍眼。
沈玉案轻咳了声,等听完苏韶棠的话,心中竟生出一抹庆幸来。
外间冷,昨两日一直在飘雪,抬眼望去,四周仿佛都陷入一片白皑皑中,再无其他颜色。
苏韶棠披着大氅,见状,想到了什么,随口道:
“这般情景,珺阳公主府中那一院的红梅应煞是好看。”
她只是随口一提,根本不曾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也不曾看见在她话落下后,沈玉案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
沈玉晦已经在府前等候了。
圣上重武,京城世家子弟们将骑射当作必修课,沈玉晦看似少年郎,但身板早就不再单薄,他安静地站在那里,苏韶棠恍惚间就见到一位清冷的贵公子。
苏韶棠轻啧了声。
沈玉案意外:“怎么了?”
“忽然想不到将来明泽娶妻生子会是什么模样。”
他惯来清冷,平日中也低调,不似沈玉案那般早早名动京城,分明生得清隽非常,但甚少有人注意到他。
沈玉案哭笑不得:“再过两年,夫人就可以看到了。”
苏韶棠眉眼一动,并没有接这个话。
主线任务的进度让苏韶棠对于回家充满了希望,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离开了。
她可未必能看见沈玉晦娶妻生子的那一日。
才上了马车,沈玉晦就将一直抱着怀中的汤婆子给了苏韶棠,他总是沉默地做着这些事。
苏韶棠怕冷得厉害,但她又总记不得带上汤婆子,沈玉晦看在眼中,只要一同出府就会替她带着。
苏韶棠双手冻得冰凉,汤婆子的暖意传到手中,她才活了过来,轻声抱怨:
“我总是忘记。”
沈玉晦轻垂眸,低声:“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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