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在看什么,莫尔斯?”佩图拉博问。伴随着整个仪式的结束,他手上的刀伤已经不太流血。
“你感觉到了?”莫尔斯拨弄着他面前盘中的一颗水果,玩了许久后,啃下一口。“你的感官越来越敏锐了,佩图拉博。”
他提起指尖,指向正在被撤走的女神像手里的金杯,破坏了其中的血细胞结构,顺带附加部分神秘学意义的复杂能量与其原本的象征意象进行对冲,防备可能存在的问题。
“不要再打哑谜。”佩图拉博不满地说,他侧身后置于桌面的手指搭在先前士兵送来的信笺上。
遭到卡尔迪斯人恶意欺瞒的愤怒未从他身上离去,只是化作一种动力的源泉,为心脏与血液的流动增添力量。
“又有人要行刺杀的愚行?你替我防备了谁的恶意,我希望知道。”
莫尔斯诧异地看看他,继续吃他的不知名水果:“能把想要感谢我的话说成这样,也是你的天赋异禀。”
“你又以贬低我的言论作为你的开场语。”
“务要传道,无论得时还是不得时;要责备人,警戒人,劝勉人——别问我圣保罗是谁,总之不是我。”莫尔斯动用灵能来让语言保持清晰可辨认,以便边说话边吃水果。
随后他将果核抛到空盘里,站起来绕着佩图拉博转到铁座椅的另一边。
“我在鉴别有没有人用巫术诅咒你。”莫尔斯说。
佩图拉博仰起头,露出了很深的怀疑之情。
莫尔斯继续补充:“我相信我给过伱关于巫术——我们暂且这么称呼它——到底是什么的暗示,如果你没能领会,那便不是我的错误。”
“看来你什么也没有做。”佩图拉博试探着,跟在莫尔斯身边学了多年的零散民间科学,他掌握最好的是言语上的讽刺,“除了故弄玄虚。”
“你可以拿哈尔孔再多练习几遍如何激起人的愤怒之情。”莫尔斯轻松地说,“说句真实的话,我已经尽可能挑选词句告诉你真相了。可别忘了他们本来是看得见你的,你难道很享受被注目的惶恐和痛苦吗,以至于想让他们再次发现你吗?我充满智慧的佩图拉博。”
佩图拉博皱着他的眉毛,时间给他最大的宽恕之礼,就是长期皱眉竟没有导致他眉间留下三道竖线。
他很快不再提问,显然他的大脑已经填补创编了一套足以令他自己满足的理论。
青年也从座椅上站起,由于铁的重量超出了他的肌肉承担上限,他做不到如莫尔斯一样将藤椅轻松推开,只能从座椅与桌面中间的空档里挪出。
这也许就是他在众人仍未散场时始终不离开他钢铁之椅的原因。
佩图拉博站得离莫尔斯有一点儿距离,因为他比莫尔斯矮小半个头。
青年严肃地跳过了这一话题。他将视线投向更远的方向,眺望地面的尽头。日光令他面容上的光影深邃莫测,而他深湖般的蓝色虹膜内侧则燃起金红的火。
此种场景持续超过十秒后,莫尔斯确认了佩图拉博在等自己问他话。
他拍了拍青年的椅子靠背,自己晃悠着坐上这把钢铁的座椅,佩图拉博向前一步,走进他的视线范围。
莫尔斯一手架在扶手上撑着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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