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天气转暖,气温开始慢慢上升,正是盖房子的好时节。砖厂不能停工,需在村里重新找人帮着盖。里正说道:“全村都得重建,现在也别管工钱不工钱的了,大家互相帮忙,中午管顿饭就行。”
以前,我总梦想着,要是在农村有个宅基地就好了,盖个二层小楼,弄个院子,种几棵果树,划分出来一小块菜园子,院子周围种满鲜花,多么的温情惬意。可现在真要盖房子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这古代可没有水泥,实现不了我的别墅梦。老赵家之前可是土坯房、茅草顶,能盖个砖瓦房就已经是跨越一大步了。
里正和老爷子去镇上请盖房子的师傅,我在家里想着房子的样式。
老赵家这么多人,人员又杂,屋子太少了可不够用。一时半会儿又不会分家,大家住在一起,每个小家还得保证独立和私密性,那就只能在大开间里做小隔间了。正房还得盖五间,一个小家庭一个大开间,一个大开间里分割成南北两个卧房,和一个小过厅。到时老两口住中间,他们房间不需要两个卧房,只隔出一个客厅就行。以后里正再来串门,就可以跟老爷子在客厅里聊天,想聊到多晚就到多晚,不用担心扰到老太太在卧房里睡觉。东侧两间是大哥和我们家,大人和孩子可以分开睡,晚上想做点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再顾忌着孩子。西侧两间是三妮和小四家,三妮屋里多出来的卧房可以给小花和云朵住。
配房不用设置隔间,东侧两间配房仍做灶间和柴房。西侧两间配房,一间给赵顺住,一间当客房,顺便用来储藏。
我将画出来的草图讲解给大家听,看看还有哪不合适的,需要改改?他们一个个都同意,说大人和孩子的卧房隔开,这样很好,没有别的意见。
下午里正和老爷子回来时,带回来了个不好的消息,里正说:“现在到处都在盖房子,没有一个师傅是有空档的,人家镇上的活计还忙不过来,谁来咱这村里盖房子啊?我们又找到牙行,想着不行的话,多花点钱也行,可那儿的大师傅也都排满了。”失策啊失策,光顾着烧砖,忘了提前预定师傅了。我问道:“那怎么办?就找不到能盖房子的人来了吗?”老爷子说:“现在砖瓦都紧张,那牙人听说咱村自己烧的砖,想用一批瓦从咱村换走一批砖,说要是咱们同意,他就派几个小徒弟来,这几个小徒弟也都是跟着老师傅干过几年的,独立盖房子没问题。”我说道:“别管是师傅,还是徒弟了?只要会盖房子,就行。要不等到那些师傅得了空再盖,那得等到什么时候?”里正说:“那好,明天我们就先带几块烧好的砖去给那牙人看看,他要是满意,就带着盖房子的人回来。”
第二天里正和老爷子果然带三个年轻后生回来了,一个木匠,两个泥瓦匠,确实太年轻了,十七八岁的年纪,让人看了,就觉得不那么靠谱。年轻就年轻吧,那些老师傅不都是从年轻的时候干过来的?我拿出设计图,给三人看了看:“能盖不?”三人研究了一下,一个明显是头儿的人说:“可以,就是尺寸上怎么说?”我说道:“从这头到那头就这么大的地方,要五大间,你们看着弄,我也不太懂。”
几人用尺子量了量,又在纸上画了画,算了算,那个带头的说道:“可以按照你的要求盖出来。”能做就好,年轻人也有年轻人的好处,能够接收新鲜事物,不会被固定模式所禁锢。
三人的工钱不用另外给,最后直接与牙人结算就行,只需提供一日三餐。给他们在后院找了个地方搭棚子,前院还得多支2口大锅,煮饭呢。
里正早就将村子里的需求情况,摸了一遍,谁家要盖几间,盖砖瓦的还是土坯的,弄了本册子。按照需求在村里组建了2个施工队伍,砖瓦房一组,土坯房一组。全村四十多户,基本是一家出一个人,男人们负责盖房子,女人们帮着做饭。盖到谁家的房子,谁家就负责出建筑材料和粮食。
土坯房的队伍由老爷子带队,给配了一个泥瓦匠做技术指导,按照里正提供的名单,一早就都去干活了。
砖瓦房的队伍由里正带队,先从老赵家开始盖。这支队伍,十几个男人整体实力强一些,估计是考虑到砖瓦房比较复杂,不好盖。五个妇人都是像王寡妇一样家里条件不太好的,估计是为了照顾她们。毕竟能盖起砖瓦房的,都不差粮食,她们也能跟着改善改善生活。
盖房子,不太懂,只能交给专业人士,我就只管看孩子,带着云朵,指挥这五个妇人做饭。为保证大家伙食,中午这顿白菜豆腐熬大骨头,一人两个饼子。先让盖房子的男人们吃完,才能轮到妇人们。洗完碗后,王寡妇拿出个碗,跟我小声说道:“二栓媳妇,我们带着碗呢,能盛了回家吃不?家里孩子还没有吃饭呢。”我说道:“可以。”人家又没有多盛,哪儿还管的了人家在哪吃?老太太却说:“瞧这一个个的,忒精,还盛回家?加点水,都够一家子吃了。”
房子盖的还是很快的,半个月时间,主体已基本完工。盖的主要是平房,砖的个头还大,当初是拿土坯房的模子打出来的。现在砖窑烧制的,都是小砖,主要是用来换瓦片的。
上梁这天,老爷子特意选了个黄道吉日,木工和泥瓦工两人主持,族长坐着轮椅,过来给正梁挂得红。按理说,今日该准备酒席的,但时间紧,任务重,后面里正、族长家的房子还都等着盖呢,就不讲究那些了,怎么简单怎么来。
二栓借用里正家的牛车拉着一车小砖,去镇上牙人那儿换得瓦当,一片瓦换两块砖,跑了三趟,才将所需的瓦都拉了回来。
经过一个多月,老赵家的房子终于盖好了,真是不容易啊。主要都是半吊子,只有一个泥瓦匠领着干,后面熟练之后,应该会快些。大哥帮着木工师傅一起做门窗,房间里有隔间,需要的多一些。老爷子那边速度却很快,一个月盖了3套土坯房。
里正看到老赵家盖好的房子,各个房间都转了一圈,连说不错,他们家也要照着这样盖。
正房盖完后,老太太就跟里正说:“配房我们家自己盖吧,弄个土坯的就行。”就将施工队伍给送走了,连吃了一个多月,都给老太太吃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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