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至晌午,腹中饥饿,才回城。
到了城门,却见往日半开的城门敞开,侍卫多而整齐,氛围也变了。
苏洛心自嘲道,“乖乖,刚说完要逃婚的事就见了这么多侍卫,这是要吓死我吗?”见胭脂的步子顿了,打趣道,“难道他们是要抓你?”
胭脂面上有笑,声音却微微哽咽,“回来了。”
苏洛心不解,“什么回来了?”
话刚落,急促的马蹄声从背后掠过,飘起一骑红尘,马背上的人不等马停,娴熟下了马,对那站在前头的侍卫说道,“凯旋大军已在五里之外。”
那侍卫说道,“已禀报宫中,皇上将会亲迎众将士凯旋。”
“得令。”
那骑马之人气未喘得匀称,便又上马去回报。
苏洛心已听明白是怎么回事,那进出的百姓也已然明白,青国已经攻下,祁桑国将士胜仗归来。众人愣了片刻,便欢呼起来,比那过年更为欢喜。苏洛心一步跃上摇了摇那侍卫长的手,“赢了吗?我们赢了吗?”
那人也不恼她无礼,心中的澎湃倒不见得比她少,但面上依旧淡定,“是。”
苏洛心忍不住大笑,转身去寻胭脂,却见她泪眼朦胧,抱了她道,“表哥要回来了,胭脂我可以喝了喜酒再走了。”
胭脂笑了笑,泪便落了,是啊,终于是尘埃落定,她不用再等了。
因皇上亲迎,因此禁卫军从宫门列到城门,苏洛心怕待会人多挤不回去,拉了胭脂回家去,反正在外头也不能接近军队。
白梨陪宋夫人喝完茶,刚出了正堂,便见苏洛心像只兔子蹦达了回来,笑已到了眉梢,开口便道,“姨父领兵回来了。”
白梨神色微顿,见了一旁的胭脂,欲言又止,点了点头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她只是想起前世的事,她的命途是改变了,但其他人的没有。也因此,她才选了连家,选了连枭,如今,不会有人再束缚她了。抬头看了一眼那烈日,刺得人有些晕眩。
宋夫人在里头便听见这话,急忙迎了出来,问道,“心儿,此话当真?”
苏洛心笑道,“自然是,已经在五里外了,皇上还准备亲自去城门口接。”
“你表哥可是一同回来?”
“这倒不知,不过应该是一起的。”
宋夫人连声感慨,忙使唤下人去起灶火烧菜,又让人去准备柳叶水,好去去风尘。出了门,见胭脂在外头,也宽声道,“待会进了城,约摸是先进宫里禀报事宜,倒没这么快,你先去歇歇,好打起精神伺候少爷。”
胭脂回了声,往腾云阁走去,进了房内,倒也没什么好整理的,但也四处打扫了下。此时哪有困意,早抛在云霄了。便在亭子里等着,坐得不安,又去了前院。这来来回回,倒晒得有些头晕了,走到连枭房内,本想小歇一会,却趴在被上睡了过去,连鞋也未脱。
迷糊中有人在握着她的肩在摇,力道很大,微觉疼痛。她恍惚醒来,一张平凡却熟悉的脸落在眸中,她立刻问道,“是少爷回来了么?”
碧落脸色惨白,动了动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少爷没回来。”
胭脂握了握拳,淡笑道,“还在宫里吧,我去打热水,少爷喜欢沐浴后再用食。”
碧落音中蓦地有了哭音,握了她的手道,“胭脂。”
胭脂一顿,盯着她道,“不要告诉我。”
她到底是不笨,可人太聪明了,又有什么好处……她宁可笨些,笨些好。
碧落见她面色苍白,神魂瞬间离了躯壳,不想她如此闷着,声音一处,已哭了出来,“少爷死了。”
胭脂忍得五脏剧痛,颤声道,“不要告诉我。”
“胭脂。”碧落忍不住摇她,“哭出来好不好,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不痛了。”
胭脂哭不出来。
碧落唤了她许多声,却不见她有半分神色。连枭确实不算是个好主子,但待她们也不薄,又心疼胭脂,自己倒哭的气喘不上,“老爷说,在二月时,少爷便中了埋伏走了,连句话也没留下,怕皇城人心涣散,因此只有君上知晓。如今带了骨灰回来,君上下令,后日国葬。”
胭脂轻拍她的手背,缓声道,“碧落,我困了,我再睡会。”
她哭不出来,想哭的心已经被剥离了。
少爷死了。
她的心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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