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陵王对面坐的,正是祖公略。
他侧头看了看赫氏,嘴角上扬,笑了笑,不在意的样子,微风拂拂,冷香便由他四周散了开去,闻之使人精神一振,他漫不经心的执起酒盏小啜一口,淡淡道:“树大招风,难免的。”
言下之意,赫氏毁谤。
他在阁子里,赫氏在桥上,相聚不甚远,是以赫氏将他的话听了真切,气道:“我一妇道人家,平素只懂得相夫教子,若不是天大的事,也不会贸然来打扰王爷千岁。”
陵王窝在边国小镇,正闲的慌闷的难受,今儿可是头一遭有人找他告状,兴致大起,问赫氏:“你因何告祖家?”
赫氏瞟了眼祖公略,见他表情凉凉,若秋日里第一场薄霜,典型的富家公子的恃财傲物,却也不是为富不仁的那种戾气,更何况他实在生的好样貌,见之忘俗,见之欢喜。
赫氏一个恍惚,若是女儿在祖公略身边,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忽而警醒,这个人是祖家人,虽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有其父必有其子,有祖百寿那样的爹,这个好也好不到哪里去,神思混乱,终于归位,道:“小女偶得千年人参,不料却被祖家大爷夺去,纵观雷公镇,我实在找不到可以评理之人,所以才来叨扰王爷。”
祖公略猛然抬头看她……千年人参?
也就意味,他知道了桥上这位老妇是谁。
陵王更是非常好奇:“真有千年人参?”
赫氏点头:“确有,是小女在长青山挖得。”
祖公略就起了身,信步来到桥上,距几步远站着,眼前是赫氏,脑海中是画廊上偶遇的善宝,二人何其像也,只不过赫氏年老体丰,善宝纤若春柳,赫氏眼光老练,善宝眸色纯净,赫氏表情肃然,善宝含着俏皮,但五官真真是像极。
“此事我业已听说,家父扣下人参也没什么不对,参帮规矩不准女人放山,你的女儿是触犯了规矩,作为总把头,家父怎么处理都是当然。”
赫氏听祖公略一番话,气得往前逼近两步,诘问:“长青山是你祖家垒砌的吗?”
祖公略兀然一笑,摇头:“非也。”
赫氏再问:“参帮是你祖家创立的吗?”
祖公略目光越过她的头顶:“更加不是。”
赫氏凌然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长青山是朝廷的,除非皇上下旨不准女人放山,否则,你祖家做不了长青山的主。而参帮不过是你祖家从老把头白老爷子那里传下来的,据我所知,当初白老爷子可没定下这样的规矩,女人可以上山打松籽采蘑菇挖野菜,为何就不能放山?”
提及白老爷子,祖公略心意沉沉,那是他的外祖父,母亲故去多年,据说外祖父遁迹人世过着隐居生活,却不知身在何处,当年的参帮在外祖父手里人人称颂,而现在……他道:“人参是有灵性的,怎能与松籽蘑菇野菜相提并论。”
赫氏复道:“那么……”
祖公略抬手制止道:“你我没必要在这里一争高下,搅扰王爷的清净,我只告诉你,那苗人参已经被朱老六拿走。”
赫氏怃然望着他:“怎么会?”
祖公略转身往阁内走,飘过一句:“我没必要诓你,你回去一问便知。”
赫氏呆呆立着不知进退。
陵王大概知道了赫氏找自己告状的事件,在他感觉,一根人参而已,又不是人命官司,无论自己断得如何都不出彩,便告诉赫氏:“你难道不知,祖家二少是何许人也,雷公镇受过他接济的人多而又多,纵使那千年人参名贵,也还是有价的,公略断不会贪那么点银子。”
虽然不知人参为何到了朱老六手里,但赫氏明白自己告错了人,面上有些难堪。
祖公略适时的给她台阶下:“夫人请回吧,若真有难处,可去找我,祖家大院或是祖家的商号都可以,另外告诉你女儿,长青山毒虫猛兽数不胜数,一个小姑娘,切不可私自上山。”
陵王看了看他,暗道你怎么晓得这女人的女儿是小姑娘,毕竟赫氏年纪逼近花甲,若真是个小姑娘,应该是个极品尤物,这老女人都生得眉眼动情。
陵王思索的当儿,赫氏连说抱歉,躬身告辞而去。
善宝三人正等的焦急,不知里面生的情况,见赫氏全身退出才长出口气。
“娘,怎么样?”善宝跑着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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