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园子里的许伯言刚醒,就听到了薛含香敲门的声音。
“怎么了?”
薛含香急切道:“我家郎君派人来问,想请您到东院去一趟。”
许伯言品味着薛含香口中的“郎君”二字,忽而意识到他说的是谁,很快就起身打开了门。
在霁月,只有正夫才有资格被下人们称作郎君,否则侧夫便是侧夫,夫侍便是夫侍,不配称之为君。
屋中还有些许残留的酒味,薛含香却顾不得说这些,急急道:“午后东郊出了些事,我家主子赶去处理了,如今却到这会子都还未回来。”
许伯言是个聪明的,自然就知晓了薛含香这番话背后的含义。
应声道:“好,叫你家郎君放心,我擦把脸就亲自去一趟东郊。”
“多谢许公子。”薛含香又道:“今日是我家郎君的贺郎酒,他实在不便离开,还望许伯言嘱咐主子尽快归来才是。”
“好。”
许伯言用清水抄了把脸,连身上的衣衫也未换新的,从后院马厩中牵了匹马便疾驰而出。
待独孤曦微听到薛含香回来禀报的消息后,嘴角微微抿起,有些自愧不如道:“往日,是我薄待许师兄了。”
贺郎酒在即,在此危难又紧急的关头方能显现出一个人的真正人品。
许伯言却能如此待他,这让独孤曦微深觉自己往日的行径,太过小家子气,他本也不是这样的人,只是看许伯言与谢绝太过亲近,一时没有忍住,打翻了醋坛子罢。
从今往后,他也要像谢绝一般,将许伯言视为敬重之人才是。
心中这般想着,前院已经有人来催,说是宾客都到了。
谢绝却仍是没有回来。
独孤曦微眼皮忽然一跳,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这样的想法一起,心中的不安便越发将他笼罩。
但到底是见惯了京都那些波谲云诡的世家宴会,独孤曦微应付起来倒也算是得心应手。
周闻溪是最先发现谢绝不在的人。
“怎么回事?可是出什么事了?”随即找了个借口,端着一杯清酒来到独孤曦微的身旁问道,以她对谢绝的了解,这样的晚宴,她是决计不可能单独放任昨日刚娶的夫郎独自一人应付的。
哪怕是对这个夫郎没什么感情,她尚且做不出来,更别说以她对独孤曦微这样的宠爱了。
“没事,她出去了,还未来得及回来。”独孤曦微面不改色的回道。
周闻溪环视了一圈,忽然啧了啧嘴,“奇怪,太女殿下方才也出去了,到现在还未回来,你说,她二人会不会?”撞到一起去了?
反正凤清然素来都不喜欢谢绝,这也是公认的事实,没什么好掩饰的。
当然,周闻溪只是随口一提,开玩笑的。
没想到,独孤曦微却由此听进了心里。
“去,叫薛管事去打听打听,太女殿下去哪里了。”他叫来如意,低声吩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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