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定要出去!
他长出一口气,这要是自己当时兽性大发,侵伤陈莹儿,大王土之内的民众非得把自己剁成肉泥不可!
还有,若是告知你们几个小辈,我曾与陈莹儿共居一室,她曾救助与我,赐我神驹,亲手为我疗伤,现在身上还揣着她的令牌,你们非得跪地磕头不可。
是啊,文图想到,记忆中的陈莹儿,战时不乱,随父出征,虽丝毫没有武技,却在危难之时喝退数千番兵,一路出谋献策,使得大王军直入北番王府;和时为民,扶住贫苦,竟苦跪两昼夜,为干旱之区求得天雨,普天之下,无不欣叹。
可是,这里戒备森严,铜锁闭门,要想逃出去比登天还难,便盼望着三日内肩头上的伤口能能好些,问斩之时想尽办法也要逃脱!
次日午时,牢门打开,狱卒引领进一位女子,文图抬头望去,险些震骇出声。
钰儿!
确实是钰儿,她身披裘衣,颈下一周白色绒毛衬托出她脸上恬静而机敏神色,她一眼便瞧见文图,眼睛眨眨做出暗示,身子虽然未动,抄在袖口内的双手明显颤抖几下。
“尔等听好,”狱卒刚想接着说,发现自己身在前面,赶忙退到钰儿身后,弯下身子,缓下声音,“这是陈王府陈长主的府下姑姑,正在寻找府内的杀人恶贼,闻听今日有嫌犯入内,特意赶来此辨认!”
那几人一听是陈公主的丫环,立即扑倒,连连叩头,不敢再看,也不敢出声。
狱卒一瞧陈二还傻呆呆立在那里,嗖一下子冲到文图身前,“刷”一声抻出一段长刀,示意文图立即跪下,面见陈王府的姑姑竟敢如此大不敬,即将杀头之人也不可如此嚣张!
钰儿这时轻声吩咐狱卒:“你且回避,我要亲自问询!”
“是!”狱卒应允,估计是怕陈王府的人责怪狱政不良,狠狠瞪了一眼文图,那意思是你等着老子回来再教训你,“府下姑娘一定要小心。”说完,弯着腰退去。
文图立即起身,此时看见钰儿,仿佛见到亲人一般。瞧眼前情形,一定是陈莹儿获知了自己被抓的信息,着钰儿前来探查,心里深深泛起酸意。
“你叫什么名字?”钰儿问道,仿佛审问文图一般。
“陈二!”文图佯作恭敬。
钰儿一下子低头,连忙用手将嘴捂住,看样子是险些笑出来,没想到这两人定是心有沟通,姓氏都合在一起。稍许又将紧抿的嘴松开,近似喝斥口气问道:“陈二,我问你,你可曾到过京都?”
“不曾前往。”
“你随我走出,这里黯淡得很,无法识辨。”钰儿令道。
文图随着钰儿走出牢门,见那几人仍旧伏地不动,心中很是感叹,人囚尚且如此,若是陈莹儿驾到,那浩浩百姓如何反应?可是瞧着钰儿的走向,这不是要令自己逃狱吗?那,钰儿怎么办?
钰儿引领文图到一拐角,悄声道:“你且将我击伤,从这里逃出去,外面我已安排妥当,有人假扮百姓拦住官兵!还有,出得此城便不是陈王府的拥兵,小姐的下人也就无法再跟随于你,一定要好自为之!”
“这可使不得!”文图断然拒绝,自己怎么能击伤钰儿!听闻钰儿的话,陈莹儿竟然派人暗中跟随自己保护周全,自己何德何能,引来陈长主如此重视,瞧着钰儿心急如焚的样子,更是摇头不止,自己绝不忍心下此狠手,将恩人的侍女打伤。
“小姐吩咐,尽快北上,不得再度惹起祸端。”说完,钰儿竟准备好一样,一头撞向墙壁,顿时鲜血顺着额头淌出,佯装昏倒!她一定是意料到文图绝不会出手,所以来之时便已做好准备。
混蛋文图!他自己暗骂自己。
再也不能拖累下去,文图飞身冲出大牢,府衙之内竟无有巡兵,想必是已被钰儿指使出去寻找府内的刺客了。可是脑海中也随之一凛,这偌大的州府,竟然能够听从陈王府一个丫环调遣,那么,整个南国王朝各城的官老爷岂不是都听从本城属王的命令?
南国王朝,依旧施行诸王议政,各个朝王虽均归属朝廷,可都有自己的城池和兵马,名义上属于兵府掌控,可从眼下看来并非如此,本王在城池之中一定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与地位!
这时,身后哭喊声音传来:府下姑姑!府下姑姑!快来人,陈二逃跑!
文图迅速冲进大街,果然,追出的几名狱卒遇到几人“无意”挡住,官兵怒喝之后予以袭击,可是击打不中,只好笨拙地绕开那几个人,再度向前奔去。
集市上平民看去,这不是那个杀恶少的小伙子嘛,见到有人堵住兵勇去路,纷纷跑到路中间,有的将摊位偷偷前移,瞬间水泄不通!
文图所到之处,人们纷纷闪避,让开去路,官兵见前面路已封死,望洋兴叹。
更是令人意外的是,文图逃到客栈,那老板一见,先是一愣,立即抱拳:“大侠,你的马匹我已喂足水草,你的银子我也不要,快快逃去!”
文图一拜谢过,立即跃上红图驹,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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