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肆虐的山贼,其实大都没有能够走出清泉镇的土地,而跟唐近楼有直接深仇大恨的人,不过只有杀死来福的那人而已,只是那个瘦猴当时便已经死在他的刀下。而苏雁月的仇人,多半也早已经是岳不群的剑下亡魂。如果侥幸不死,那么她的大仇人早就如同钱同,赖三等人一样,隐匿于市井之中,哪里还能找得到。
其实钱同死不死,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杀死一个明知不是自己仇人的人,还在心里当做是报仇,并不会让人得到解脱,只会让人心理变态。
“或许,你的仇人早就已经被师父杀死了,你忘了吗,那天师父,杀了很多很多的山贼。”唐近楼轻声安慰道。
苏雁月似乎是平和了一些,她的身子没有之前那么颤抖的厉害了。她把头深深地埋进唐近楼胸口,良久,用一种自言自语的语气说道:“表哥,我好累,我想休息一下。”唐近楼心里一疼,说道:“好,我扶你……去客房休息。”他本来想说回山上,但是上嵩山显然是远了一些,当下叫过小二,找了一间上房,让苏雁月躺下休息。
苏雁月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眉头还紧紧的锁着,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唐近楼坐在床沿看着她,心疼不已。
“父母被杀,还被当街示众,这样的侮辱怎么能够忘记?”唐近楼自责不已,他总是想让苏雁月快乐,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不能报仇,她这一生都会有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她永远都会记得,在那个明媚的下午,她的父母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杀死,被剥光了衣服,挂在树上,警告试图逃走的人!
而那时候,八岁的她只能够无助的躲在一个小洞里面,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唐近楼叹息一声,他以前为了不让苏雁月想起伤心的往事,从来都没有提过她的仇怨,只是想偷偷的为她报仇。可是现在,他终于明白,已经印在心上的东西,时间越久,烙印越深,绝不会渐渐的淡忘,永远都不可能。
※※※
苏雁月混混沌沌的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窗外正是炎日将过的下午时光。
从客栈外面熙熙攘攘的集市上传来的声音,在她有些疲惫和恍惚的感官下,显得有些失真。泪水和回忆残留下来的伤痛在她的身上似乎也留下了痕迹。
她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有些乏力。
还好,唐近楼瞬间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雁儿,好些了么?”
苏雁月笑了笑,只是她无法注意到,她的眉头实际上是皱着的,“表哥,我没事了,我们上山去吧,不要让五师哥和林师弟担心。”
唐近楼脸色显得有些古怪,他犹豫了一下,说道:“雁儿,我带你去见那个人。”
苏雁月瞬间变了脸色,她勉强笑了笑,不确定的问道:“见谁?”
唐近楼注视着她,他的眼神温和而充满了力量,让苏雁月心中感到温暖,苏雁月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说道:“表哥,你不是说,他不是我的仇人么?”
“可是他毕竟是当年那些山贼中的一员,或许,他会知道其他人的下落。”唐近楼解释道,既然无法让她淡忘,索性一次解决这个事情,当年真正杀死苏雁月父母的凶手,很有可能已经死在了岳不群剑下,但如果侥幸逃脱,唐近楼便很难再找到他们。可是还有一个人,一个真正让这次事件发生的罪魁祸首,却还好端端的活着,甚至极有可能,他已经忘记了这次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事件。
勾结山贼,随便洗劫一个小村镇,为他的棋子铺平道路,这样的事情,他随口发出命令之后,便不会放在心上。
他只会在意自己的策略是否成功,至于为此而丧命的无辜之人,以及从此家破人亡的可怜之人,他们甚至根本找不到他的面前。他怎么需要在意这些。
“当年那么大的事件,他们总会有领头之人,说起来,出主意去劫掠的那人,也绝对不能放过。”唐近楼目光盯着远处,淡淡的说道,只是话语中的坚定,苏雁月却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
此时街道上渐渐传来嘈杂之声,唐近楼心中一动,来到窗边,撑开窗户,只见下面好几十个身着相同服装的人在街上走着,江湖上不少大派都表示,会盟当天一定会到嵩山,以那些门派的实力,几乎每一派来的时候都是这等排场,但嵩山毕竟不是客栈,因此,这样的门派基本上都是在会盟当天才会到。此时这样大张旗鼓上山的,只有五岳剑派。
实际上唐近楼根本不用猜测,从她们清一色的尼姑服饰和标志性不可盗版的光头上面,唐近楼就已经认出,这些人正是恒山派还没有来的那一部分。
定闲师太走在最前面,脸色却似乎并不如她一贯的那般随和,这位定闲师太是他很尊敬的长者,唐近楼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去去见这位长辈。眼光一扫,这才发现定闲师太旁边还有一个白胡子老道士一样的人,这个老道士须发皆白,但是一眼看去,即使这么有“资本”的一个老家伙也没有能够给人仙风道骨的印象,唐近楼暗暗摇了摇头,很为他的形象可惜。
老道士身后也跟了十来人,不过大都不是道士,看起来老道并不是在道观中出家的人。只是他能够跟定闲师太走到一起,想必也不是什么无名之人。
定闲师太出现,远远地就有嵩山派的弟子迎了上来,殷勤对待,将他们小心的接上了山。
唐近楼眼看着一群尼姑渐渐远去,若有所思。
“表哥,她们好像经历过打斗。”唐近楼转过头去,苏雁月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见他看过来,嫣然一笑。
唐近楼再向街尾看去,此时恒山派众人已经全部都离开了。看热闹的人们也渐渐收回目光,该赶集的赶集,街道上立刻恢复了热闹的景象。
唐近楼沉思道:“没错,雁儿你看得很仔细。”
苏雁月看着他的侧脸,微微笑道:“她们的衣服都是刚刚换洗过的,有的甚至还没有完全晒干,出家人虽然爱洁,但也绝不会如此。而且从她们和那些跟她们一起的人走路的姿势来看,有一些人受了伤。”
“没错,不论他们是何处受伤,行动之间,总会有所不同。”唐近楼认可道,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那个老道士身后那几个人,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们是……被火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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