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
到底是亲孙儿,德妃自是不可能亏待,赐下的两位俱都是往届记上的秀女,虽家世上低了些,倒也算的上身家清白。两位格格一清雅一柔婉,单论容色,竟是比之弘晖福晋也不逊上几分。
索绰罗氏只打眼一瞧心下便明白了几分:想来对于她这两年霸者世子爷,在后院一家独大的行为,宫里娘娘怕是早已颇有不满了。
闭了闭眼,强压下心间的酸涩,再度睁开眼时,榻上之人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温雅端静,连声音都听不出丝毫起伏:
“孟佳氏那儿如何了?”
“回福晋,夫人早前已经去瞧过了,说是那边儿早已经准备妥当,这两日便能入府。只是………”顿了顿,老嬷嬷有些不乐意道:“这孟佳氏父兄虽都在老爷手底下,可到底官宦人家。比不得福晋您身边那几个小丫头,身家性命都在咱们手上。日后如何也翻不出什么浪来,再不济这府上包衣出身,容色姣好的奴才也不是没有,您又何苦………”
看着上首愈发威严有度的姑娘,老嬷嬷只觉万分不理解。
“你不懂………”轻抚着还未显出的肚子,索绰罗氏摇了摇头:“有些事,既是做了,便要做到尽美才好。尤其还有宫里娘娘珠玉在前,咱们这边倘真要如此,只怕在福晋那头,便要落下一成。”反倒加深了她不容人的印象,更何况………
还有一点,索绰罗氏没有说的是,同床两年,有些事她还是瞧得出来的,例如自家爷对于那些包衣世家的态度………
看着眼前细细斟酌,衡量利弊的姑娘,老嬷嬷突然狠狠地松了口气。比之早前泡在滚滚温情中难以自拔的模样,还是如今这般,让人心底更踏实些。
夫人早前交代的对,这女人啊,还得时时清醒着方能立得住,如若不然,光靠男子的温情哪里又能靠上一辈子呢?
***
府上骤然突然多出了这么几个人,索绰罗氏原本已经想好如何应对福晋的询问,谁曾想不拘四爷还是乌拉那拉氏竟都是一副一切如常的模样,从始至终连问都未曾问过一句。
这般态度,索绰罗氏松口气之余心下不免多了两分忐忑。其实知子莫若母,若说弘晖两口子这些时日的反常乌拉那拉氏没有半分察觉自是不可能的。私下也并非没有心焦过,急躁时还是一旁的四爷一语中的:
“左不过后宅琐事罢了,于弘晖心下,未必能占上几分。”随意地拨弄着手中的佛珠,胤禛对枕边之人的忧虑不以为意。这些年,不论是弘曦坚持娶个没甚助益的福晋,还是身为世子的弘晖后院多年来空落落一片,身为一家之主的胤禛从来都没多置过一词。
无他,左不过信任使然。四爷心里很清楚,他那两个儿子,便是人情上少些历练的弘曦,也决计不是个会被女人拿捏的主儿。
“大男儿生于天地,自当以功业为要。”末了,只听胤禛淡淡道。
乌拉那拉氏轻轻叹了口气。
年前,带着几位新人往宫里走了两遭,紫禁城中有关弘晖福晋善妒,不能容人的传言当即便不攻而破。常人见状也只以为雍亲王府过于重规矩,不教庶子为长之故。
甚至还因为索绰罗氏甫一怀孕,便亲自上门为自家爷求了官家嫡女之故,一时间赞其大度贤惠的不知凡己。
哪怕弘曦平素并不爱听些小话,有些流言还是不免传进耳中。瞧着眼前相携而立,于众人中谈笑从容的兄嫂二人,恍惚间,弘曦竟是有种昨日重现之感。想当初,太子二伯………
猛地摇了摇头,弘曦忙将这般荒谬的想法抛了出去。只自此以后,下意识的,弘曦陪着自家大哥的时间愈发多了起来。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得操心这个了。
才翻过年,宫里的红绸尚还未来得及褪下,宁寿宫便传来了太后重病的消息。西侧院儿,正一心为弘昀婚事盘算的李侧福晋登时脸色便落了下来。
一行人换好衣裳匆匆赶到之时,还算宽敞的宁寿宫已经挤满了密密麻麻的皇亲贵胄。不拘真情还是假意,这会儿面上都带着十足的担忧之意。康熙更是伸手接过汤药,亲自奉于太后榻前,神色难掩悲拗道:
“皇额娘,儿臣在此!”
床上的老太后这会儿神智显然已然不大清醒,连身旁之人的话都听不大清了。只一双满是皱纹的眼睛费力睁着,目光更是死死地盯着一处。
康熙很快便注意道床榻之侧,那道极为显眼的屏风。
只见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上,坠着些许不知名的白花,烈日下,只见少男少女们穿着各色的衣裳,纵马疾驰,襟飘带舞。神情无不肆意而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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