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他,却哭不出来——只有哽咽的声音,却没有泪水。
我知道,他已将泪水哭干了。
——他叫吴德。
——我们已经坐在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几张椅子,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桌子和椅子,可以看出是上好的檀木,却因为年代久远,有些破旧了。
吴德接了两杯开水,给我和关颖,然后他自己才慢慢坐下,坐在我的旁边。
他还在看着我,从刚刚在门口遇见,一直到现在,他还在看着我。
就像是怕我突然跑掉了,不见了一样,他一直都在死死的盯着我。
我喝了一口开水,没想到,这水还有些甜。
——“吴先生,我的父亲在哪里?”
我本来是有些尴尬的,但是此刻,我却希望快一点将这件事情完结。
也许是我的话太过直接,他突然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两只眼睛,也忽然明亮起来。
“少主,你看我,我都已经老糊涂了,走走走,我带你去……带你去见见他……”
说着话,他已经自己朝着屋外走去。
天已经黑了,院子里的灯亮了起来,但是灯却不够亮,昏暗中,只能看清黑黑的房子,还有灰白的墙。
——过了两个小院,就在后面,是一间很大的房。
房子的中堂敞开着,两侧摆放了很多花圈,门口上方横拉着一条黑色的布帐,上面只写着“千古”二字。
吴德迈步走进中堂,回头看着我,点点头,意思是让我跟进去。
很大的中堂里,只点了一盏灯,昏暗中,处处都是乌黑的。
关颖一直跟着我,却在这时,停下了脚步——她是个很懂事的女孩。
——中堂内,昏暗,潮湿,地上摆满了纸扎的假人。
纸人的比例,严重失调,头大,肩窄,手臂短,看上去,总是让人不舒服。
不过让人不舒服的东西,却不止一样。
就在中堂的正中间,摆着一口棺材。
——昏暗的中堂,乌黑的棺材。
我回头看了一眼吴德,他默默的点点头。
棺材里,就是我的父亲。
“他叫什么?”
我低沉着声音。
“你的父亲,单字一个义,义气的义。”
吴德却铿锵有力。
当我默默念着“钟义”二字的时候,两行忍耐已久的泪水,奔涌而出。
双膝着地,重重的叩首,我知道,这样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了。
——无论当年,他因为什么把我抛弃,现在,我都已将它抛之脑后。
这一切,也许都是因为“爱”。
——我和关颖,被安排睡在前院的两间卧室里。
卧室里也只有一盏灯,一样的昏暗,却还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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