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大棒双管齐下,夫子们的效率还是挺高的。才两天,就已经把弩台壕沟工程按新目标完成了七七八八。
怕出现敌情打乱进程,建造过程中虽然是四个城门外同时开工,细节管控上则是调整为优先保障完成,一座座建过去。不再是之前那种同步一起打地基,一起垒高高,一起封顶。
再加上云蔚然又让阮掌柜想方设法弄了几头瘦羊。每完成一座小目标,就立马宰杀一头羊犒劳庆祝。虽然这么多民夫、辅兵,每人分到也就一小块肉,更多时候只有一勺肉汤,却也激发出了极大的工作热情。
每天集合时,互相间问最多的话就是“你那边今天估摸着能造好几座?”
杨务廉已经在盘算明天给多少吃食能不闹。想要顺利调回去,有功劳和进献只是有这资格,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打点,哪哪都要用到钱,还不是小钱。
要不,积沙成塔,今天夫子的晚餐就先扣一半?或者把剩下几头羊,都给拿掉?
正当他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突如其来的军情,打乱了他的计划。
被派去樵采的色目商人惊慌失措得空手往回跑,要不是城里骑兵及时出城驱散追兵,就连那些个鞋都跑丢的,多半也逃不回来。
稍晚些时候,远处升起大股烟尘,继而成群结队的胡人游骑出现,并开始围绕城池巡梭。
五人一队的弩兵带着弩矢、水袋和干粮,依次踩软梯爬上实心的弩台,并将软梯拉上去收好。
虽然没时间建完所有,已经建好的弩台在建造时通过不断压实,建好后还是很牢靠的。为了尽可能弥补高度偏低的缺点,云蔚然又做了小优化。
在弩台顶部加了面木板,遮风挡雨的同时还能防高手吊射。
朝三面斜向下都封了尖头木锥进去。这样做,在把对弩台稳固性的影响降到最低的同时,即便被搭上云梯,也能尽可能妨碍爬梯的敌人,帮弩手们赢得更多出手的机会。
而故意在朝城墙这面不做这小设计,又是故意引诱敌人去攻这个“弱点”,充分暴露侧后,以诱人的姿势被交叉火力。
外出的骑兵在越来越多敌骑逼近后,由四队出城列阵的步兵压阵掩护,一起退回城内。在此之前,云蔚然已经带着夫子和辅兵收拾好东西先行一步退回城内。
才进城,刚做了两天包工头的云蔚然就被撸掉了民夫的控制权,民夫和辅兵一起,都被曹狗屎带去往城墙搬运守城器械。留下云蔚然和杨务廉两个名义和实际上的光杆司令面面相觑。
“如果没有城墙或城门破损,老夫是没事干了。”失去了继续支配民夫口粮的权利,杨务廉表现得恹恹的,一下子对什么都失了兴趣。
“那她们怎么办?”云蔚然指着被大发征来,却被曹狗屎看不上的六十多个健妇问。
“别问我,我不管饭了。”说完,也不给云蔚然指条明路,自顾自拍拍屁股甩下烂摊子走了。
云蔚然看看走得潇洒的背影,转头看看迷茫的妇人们,终是做不到丢下她们也管自己走。想想去哪能给她们找口饭吃,想来想去,决定冒险擦个边。
带着健妇们来到西门附近的医署,西门外按计划只建了两座弩台,这面城墙是选定的战场,就近设医署也是方便及时救治。
医署这几进的小院子是临时占用的,自是不能带着健妇们全进去,那可不得把本就不大的小院给全站满了。
云蔚然只身入内,绕过胡乱躺在地上的几个伤病,瞅见医官徐功曹正举着把斧子准备给新抬进来的骑兵伤员断腿。
那受创多处的士兵很年轻,唇色惨白,明明虚弱得不行,还胡乱摆着手声嘶力竭地喊着“不要断我腿!不要断我腿!我不能没腿!”
“医官大人,奉蔡总管之命,领健妇数十人来协助大人。”
“按住他的腿!”
“大人!我是。。。”
“按住他的腿!”徐功曹沉声怒喝,举着斧子那凶恶模样不像个医官,倒更像个刽子手。
“哦!”好汉不吃眼前亏,该怂就得怂。云蔚然乖巧得听命,和其他健壮药童一起,按手的按手,按腿的按腿。
那士兵越是被按住,挣扎得越厉害。云蔚然只得更加使力,并劝慰道“别动,快别动,你有多处伤口,得赶紧治,再乱动,失血过多你就死定了。”
许是太过疼痛,或是有强烈执念要保住腿,竟是挣扎得胳膊都扭脱臼了。云蔚然看得愣神,手上不自主得松了些。恰此时,徐功曹瞅准时机一斧子砍在伤兵腿上,稍偏,没断。
厉声呵道“抓稳了!”
云蔚然深怕自己没做好,害这苦命的士兵多挨斧,整个人压上死死按住。
徐功曹又是一斧斩于筋骨连接处,腿断。
被溅了半脸热血的云蔚然喘着粗气一动不敢动,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好像被压在身下的年轻士兵也不动弹了。云蔚然只感觉自己被拎起丢到一边,然后看着那断了一条腿的年轻人被抬了出去。
下意识问“他,好了么?”
徐功曹冷漠回答“没了。”朝门外招招手“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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