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酒,多么具体的词汇,南少虔果然知道了他是来干什么的。
尤因浑身一颤,宛如被人抽了个巴掌,可怜而无措的站在原地低下了头。毛洽被南少虔的气场震慑,也站在旁边不敢开口。
末了,南少虔叹了口气,说:“好吧,你不走。那我陪你回去,我来处理。”
南少虔要帮他处理?尤因马上抬起了头,身体仍保持着直立双手下垂的老实姿势,表情却愕然着。
出席典礼的缘故,南少虔今天喷了香水,不太重的沉香木气息,闻起来特别安心。
尤因张了张嘴,心里翻腾了无数个想法,在南少虔来之前,他打了很多腹稿,比如让南少虔别蹚浑水,他自己搞得定,而这些话,现在完全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到此刻才发现,他其实非常害怕,尽管他表现得云淡风轻,像每个为了温饱而忍耐的成年人。
但到底是第一次处理这种场面,真的太脏了,恶心得他到现在都反胃。
南少虔正沉静地看着他。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抬起头,憋出了句:“你红毯这么快就走完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这个,南少虔紧绷的喉结滑动两下,叹了口气,点点头,然后从兜里掏了一板崭新的氯雷他定,摁一颗出来,递过去。
尤因两只手摆摆,说来之前我已经吃过了。
南少虔便收起药品,说:“那么选一个吧,来文的还是武的?”
尤因有点无助,问:“文的怎么说?武的又怎么说?”
南少虔缓缓道:“你要是想以后杜绝这种乱七八糟的饭局,我直接就带你走,然后找律师,帮你打解约官司,别的什么我没有,人脉一大把。”
尤因一听吓坏了,他哪来的解约费啊,鲜愈这几年赚得盆满钵满都几乎掏空家底才成功解约,而他甚至连综艺的违约费都拿不出来。
至于南少虔说帮他赔钱找律师,不得不说,他心里特别感动,因为知道南少虔说到就一定会做到,一定会帮他把烂摊子收拾得妥妥贴贴。
他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承认,比起信任自己,他其实更信任南少虔。
他一出现,他就安下心。
但他勒令自己不要去当真,从前那格木就是如此保护他,结果是什么,把他惯成一个天真愚蠢丝毫不设防的艺人。
对别人抱有期待就要承受失望的痛苦,他深刻懂得了这个道理,所以不想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他不可能让南少虔付这笔钱,也不可能解约,他入行这么多年都没赚到过那么多钱,再忍忍他的合约就要到期了,违约费是笔巨款,有这钱拿来干点什么不好。
他并不知道文的是什么,但赶紧说:“文的,我选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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