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妇女,帮着照料一下父母留下的老宅。听着林平开出的条件,林支书忙不迭的拍着胸脯、满口保证的答应了林平的要求。
南山村有差不多百十户人家,将近六百口人,除少数在乡里办的企业里做工,大都是些地道的农民,户均年收入不到四千元。村民基本是由四户大姓组成,赵姓是本村第一大姓,村里半数左右人家都姓赵,他们多数家境殷实,样式仿佛的二层小楼连成一片,集体盘踞在村里最中心的地段,俨然一付村中之村的情景。现任大坪乡的乡长就是赵家出去的,因此在乡办企业做工的大多是赵家子女。田、王两姓在村里的地位、人数都差不多,两姓人家多有在外地打工的子弟,各家各户基本按照族群关系的远近相邻而居。林姓人数最少,十几户人家,多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除了支书家以外,大多散住在各处山坡洼地。林支书早在心里把林平当成了在外面发达后衣锦还乡的贵人,准备找机会跟林平谈一谈,看看是否能让自己的婆娘帮他照料老宅,仅仅是每日打扫照看一下每年就给两千元,这可是在乡里企业做工的头面后生的价钱。支书的老婆姓赵,正是现任赵乡长的小女儿,为他生育了一儿一女,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说到他的老婆,林支书是骄傲的,老婆不但人长的体面,还很是贤惠,更没有仗着乡长的势在家中欺负老小,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很是和美。给支书交了一千元的定金,与支书约好了晚些时候带人到林家老宅见面,便拉着一车东西奔向家中的老宅。
林家老宅在村子的最西头,是小山坡上紧挨在一起的两户人家中的一户。隔壁人家也姓林,户主与林平的父亲是同一辈人,早年村里修水坝的时候被放炮崩起的石头砸死了,留下了年轻守寡的妻子和一对年幼的儿女。年轻的寡妇姓田,与林平的母亲丁秀花是县城中学的同学,她的女儿林惠仙跟林平同岁,从小学到初中都是林平的跟班。两家由于有这层关系、住得又近,林平家平时里少不了接济经常揭不开锅的母女三人。林平母亲因病去世以后,村里少不了劝说两家合起来过的好心人,鳏寡的两人心里也动过这个念头,只是怕年幼的孩子有思想负担,就没有正式的提出来。林家对母女三人的照顾一如既往,林平成人以前,两家地里的活几乎都是林平的父亲满军老汉一个人在做,邻家母女也是手脚勤快的担负起了两家家务的工作,两家几乎真的成了没有名分的一家人。如果不是林老汉死得早,过几年说不定真的会成为一家人。林老汉去世时,一切后事几乎都是邻家的母女三人帮着林平完成的。林平这次回来还有一个藏在心底的想法,就是照顾这个没有名分,实际自己在心里早已认可的后妈。
走到林家老宅的山坡下时,看到道旁停了辆农用三轮车,差不多把这巴掌大的地方给塞满了,司机正考虑着怎么把车开过去,就听见山坡上的房子里传出一阵男人的叫骂声,“臭丫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叫你去陪赵经理吃顿饭,那是抬举你,你推三阻四的啥意思?”
随着骂声落下,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哀求着,“他叔,孩子今后还要活人呢,可不敢去那种地方,看在街坊邻居的份上,您就担待一下吧,求您啦……”
还不等对方说完,骂声又起,“他妈的,我担待你们谁担待我啊。不行,要么让仙妮子现在就跟我走,要么赶紧还钱,你们看着办吧。”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声愤怒的说道:“赵大疤瘌,你别太欺负人了,我们当初不过借了他赵顺伍百块钱,这大半年我在你们饭店端盘子、打扫房间白干不说,光还给你们的钱就差不多五百了,你还要咋样?”
“好、好,说的好。你向银行借钱不要利息啊?你以为我们是慈善机构啊?臭婊子,你不是说我欺负人嘛,那好,今天我还就欺负你了,把她给我架上车带走。别以为大家不知你们的底细,你妈要不是陪林满军睡觉,你们早饿死了,你跟林平那小鬼还不是不清不楚,还弄得跟贞洁圣女似的。”骂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话也越发的难听。
“赵大疤瘌,不就是几个钱吗,我给你。带着你的人赶紧滚蛋,不然我会报警的。”当几个穿着劣质羽绒服的小混子想趁机揩油时,林平几步跨进屋,把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子给直接扒拉到屋外。掏出一沓钱甩在了眼上有一个疤瘌的三十多岁的男人怀里。
“呦!这不是老林家的林平吗?怎么啦,在外面发财了,回来救你的小情人啊?”赵大疤瘌略微估摸了一下知道不会少于一千,对林平的态度就没太在意,用手拍打着钱、斜睨着林平阴阳怪气的说道。
“赵大疤瘌,我念在同在一个村的份上,暂时先不计较你前面说的那些脏话,钱已经给了你,带着这些人赶紧滚蛋,以后别让我再听到、看到你来田阿姨家捣乱。不然,下次拿出的钱就是用来买命的。”林平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他说。
赵大疤瘌接触到林平的眼神,浑身一哆嗦,觉得顺着脊梁一股寒气冒了出来。不知为什么,在他看到那眼神的一瞬间,从心里相信下次林平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这种眼神他在观看枪决犯人的时候看到过,与那些行刑者即将看到死人的眼神是如此的相像。那些时候离得远,看到时只是觉得有些冷,这次可是林平直接针对他的,就像自己即将变成死人一样。像赵大疤瘌这种人,狐假虎威可以,处于绝对的强势时他会像恶狼一样把弱者撕碎吞下去;一旦看事不妙,马上就会变得通情达理。“行,既然林少已经替她们还了钱,我回去就能交差了,事情当然到此为止。告辞。”说完一挥手,领着那些个小混混一溜烟的走了个干净。
等到那些人一走,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舍下一直护着的女青年,踉跄着奔过来紧紧攥住林平的衣襟,含着泪哆嗦着嘴唇问道:“平仔,你回来了。在外面过的还习惯吗?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听咱村出去打工的后生说,外面的钱现在也不好挣,花销还大,一年也带不回个千儿八百的,你才出去大半年,一下给出那么多钱,这可如何是好?”林平眼圈红红的看着眼前这个头发灰白、面容憔悴的老人,哽咽着说道:“妈,请允许我这么叫您。儿子在GZ教书,还和人合伙开了家公司,挣了些钱。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把你们都接过去好好的孝顺孝顺您。对了,怎么没看见林征?”“平哥,那些人上来的时候,我打发小征去找村长了,估计快回来了。”林惠仙红着脸,羞涩的看着林平搭腔道。林平点了点头,拿出三根与送给朱晓娜那根一样的护身符项链大声的宣布:“这是我在埃及特意定制的护身符,专门保佑平安的,希望它能保佑我的家人永远平安快乐!”把两根递到林惠仙手里,回过身来对着老人,“妈,让儿子给您戴上好吗?”“好好,妈戴上,妈有一个好儿子啊!”老人用手抹着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泪水,高兴地喃喃说道。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林征带着支书赶过来的时候,林平正陪着母亲坐在沙发上说话,林惠仙收拾着从车上搬下来的东西。司机已经帮着把年货搬进厨房,林惠仙另外找了个大篮子装点心、干果等吃食,不禁回想着自己有多久没有品尝过这类小吃了。看到家里已恢复正常,林征跟母亲招呼了一声,就一声不响的进厨房帮姐姐整理成堆的年货去了。
林支书夫妇这次领过来两个年轻人,是准备明天整理墓地的劳力,既然已经开口叫了妈,林平也不着急回老宅那边。把林支书等人让进屋里落座,林惠仙从刚搬进来还来不及整理的箱子里找出一筒龙井茶,分别给众人冲上了热水,就和弟弟返回厨房继续忙活。先前林平已经征求了母亲的意见,因此主要由他和支书等人交代要求,首先让那两个年轻人把父母以及田寡妇丈夫的坟头按照要求在明天给收拾妥当,明天晚饭前只要林平和林支书共同验收通过,两人就能拿到一千元钱的报酬,当然这包括了修葺坟头的材料费用在内。一千元钱对南山村的农民来说,已经足够过个好年了。支书刚告诉他们这个消息时,两人根本不相信,在农村垒个坟头还花钱雇人,这事要不是支书说的,两人估计连来看看的念头都不会起,等到在林平这里得到确认后,两人兴高采烈的回去准备明天的工作不提。
等两人走后,林支书才提出想让自己的老婆负责照管林家老宅的事情,林平答应得很痛快。并且进一步告诉林支书,年后就把母亲和弟弟妹妹接到GZ去住,两家的房子可以一并交给支书夫人照管。每天照管两个院子八间屋子估计也不轻松,她可以自己来也可以另外雇别人照管,只要保证这两座宅子的安全和整洁就行,林平只管每年把三万元钱汇过来,初步达成协议的众人只等年后签订协议就行了。临走前支书夫妇从心底表达了对田寡妇一家的羡慕和祝福,更对林平的重情重义无比的赞赏。
处理完这两件最重要的事情,林平决定明天带林惠仙姐弟进城买过年穿的新衣服。和司机约定好明天一早过来接他们去县城,便留了些卤肉、熟食在车上,还特地拿了瓶酒放进驾驶座,让司机自己回招待所休息。
众人各自散去后,兄妹三人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把一应物件收拾好,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团圆饭。晚饭后大家围坐在炉火边,惬意的品尝着散发出浓浓醇香的热茶,慢慢的吃着惠仙特地摆放下的干果,悠闲舒适的聊着天。林平始终把话题围绕在惠仙姐弟身上,还不满十八岁的林征正在准备明年的高考,成绩优秀的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分数,一直以来最让他烦恼的是学费问题,这一切都在林平回来后不再是问题。林平正在征求母亲的意见,想让妹妹林惠仙也到大学里进修一下,最好是与林征进同一所学校,互相之间可以更好的照应。对于林平的安排母亲没有意见,姐弟二人自然也是乐意。林平现在已经成了惠仙姐弟心目中的崇拜偶像,和林平同岁的惠仙根本考虑不到他的年龄,只是知道他是自己的哥哥,一个让自己感到安全、可以依靠的兄长。林惠仙姐弟只是希望能选择GZ的大学,可以就近照顾母亲,从小就经历磨难的两个小人儿无比珍惜心中那份亲情。田妈妈用溢满笑意的眼神、慈祥的注视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内心变得无比的安宁、祥和,突然觉得自己前半生所受的所有苦难都没有白受。
夜深后林平是回老宅那边休息的,惠仙陪着大哥一起过来,取出浆洗得干干净净的被褥铺盖等一一整理妥当,林平走的这段时间都是惠仙在悉心的照料着老宅的一应器物,她总是在固定的时间该洗的洗,该晾晒得晾晒,就是害怕林平大哥哪天回来不能马上使用。惠仙怕大哥不习惯老宅这边的清冷,专门生起火炉烫了热水,在等水热的时间里陪着大哥谈起了村里现在的情形。
自打出了赵之丰这个大坪乡乡长以后,赵家在村里的势力越来越大,特别是他的侄子赵顺凭借叔叔的权力,成立了一家餐饮公司,包括两个饭店,一家夜总会。这家公司成立后就把各村的地痞无赖招去了许多,在整个大坪乡无恶不作。还逼着各村到乡上办事的人员必须到他的饭店吃饭,那饭店不但饭菜不好、服务又差不说,价格更是贵得离谱,但大家都敢怒不敢言。那家夜总会更加厉害,那里是赵顺一伙人祸害妇女的一个窝点,只要是被赵顺看上眼的女人,不管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弄去夜总会玩弄。那些可怜的女人吃了亏也不敢声张,即怕毁了自己的名声,更怕遭到他们叔侄的报复。听人说上个月有个小媳妇到乡里卖自己山上种的水果,被赵顺看上后骗进夜总会糟蹋了,她哭着跑回家告诉了自己的丈夫,她的丈夫受不了这种侮辱,带着她回去找赵顺理论。她不但被赵顺反咬一口不说,还被乡派出所抓去关了一天,羞愤难忍的小媳妇回来后就跳了井,她男人也疯了。
趁着大哥接一个电话的时间,水也烧开了,等到帮大哥灌了热水袋捂在被子里,把暖瓶、杯子都注满了热水,又检查了门窗通风才封了炉火回了前院休息。
亚切是腊月二十八早上接到林平的电话,下午就花了四百八十万在东逸花园买了一栋装修好的新房,四室二厅的一百六十平米错层建筑。不知道亚切是如何在腊月二十八还能买得到房子,林平早上打电话时本来只存了不大的希望,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春节期间买房子本来就有点强人所难。幸好亚切能量够大,睡觉前接到亚切的回话,他就无比幸福的入睡了。甚至还梦到带着家人住进了新家。
林平是伴随着村里的鸡鸣声从美梦中醒来的,充足的睡眠使得他看起来越发的精神。当惠仙过来喊他吃早点时,他已经在院子里做完了运动,半年多的修炼使得林平的身体壮硕了许多。与惠仙相跟着到前院吃早点的功夫,司机已经按照约定来到坡下等着了。
与母亲打过招呼,兄妹三人坐车往县城赶去。听司机说县城的各大商场今天是最后一天营业,除了烟酒食品专柜春节期间不休息以外,其余的像服装等用品要等到大年初八才会开业。由于今天还要让对方把三兄妹再送回家,司机至少明天下午才能回家过年,林平就额外每天多加了一百元的租车费,使得司机的兴致更高了,路上的行程竟像顺畅了许多,赶到城里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一行四人找了家小饭店凑合着吃饱了肚子,便开始了疯狂的采购大业。兄妹三人先来到中老年妇女专柜,给母亲内外置办了两身合体的衣物,林平又另外挑选了一款外形朴素的貂皮大衣,很适合四十多岁的妇女穿着的那种,惠仙看着衣服上的价格不由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等到给她们姐弟二人购买衣服的时候,惠仙无论如何不再听从大哥的建议,各自挑选了两身价格还算过得去的衣服,最后还是拗不过大哥的执着,二人才勉强购买了件高档点的鸭绒服。最后到商场的超市中,再次洗劫了一通才总算结束了至此采买。
兄妹三人到家时差不多天已经黑了,看到在屋里等他们回来的林支书三人,林平歉意的每人递了一盒烟,打着手电验收完了整个修葺工作,两个年轻人的工作做得很仔细、很认真,等林平与对方按约定结算了工钱,两人满意的赶回家与家人分享去了。
腊月三十早上,帮着母亲在家里整理了一遍,准备好了上坟的香烛、酒水、饭菜、烧纸等一应事物。中饭后,一家老小相携着来到了坟前,分别进行了焚香祭拜,最后在坟前鸣放鞭炮敬请早逝的亲人一起回家过年。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下山途中看到好些挑着筐或提着篮子的人家,大都是同村给先人上坟的村民,间或也有几个穿着讲究的,看那被家人簇拥的派头,应该是在城里混出些脸面的族人专程回村祭拜祖先。
等到回家洗罢了手,换下衣服后,三兄妹簇拥在母亲身边一块准备着年夜饭。各家各户都在抓紧时间烹制食物,村庄的上空弥漫着一种爆炒的清香和油炸的浓香所混合的味道,离得老远就会觉得村中的气温升高了几度;那浓郁的肉香竟能飘散出去很远,引得各家的孩子们和村子中的狗儿都在使劲的撒着欢。伴随着夜幕的降临,整个村庄集体投射出明亮的灯光,这时的食物清香中混入了浓浓的酒香,紧接着电视中的声音传了出来,家家户户欢声一片,大年夜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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