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的日子过得很好,少了檀烨,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改变。
&esp;&esp;他下颌微收,心里的烦躁已经一股股的往外泄。他吃了刚才的教训,这种情绪他不能再和前几日那样,用神力强硬镇压,用神力压下去,或许他会获得一时半会的清净,但是反噬很快就会接踵而来,到时候激发的爱恨就会比一开始还要烈上许多。
&esp;&esp;越是压制,到了爆发的时候,就越是激烈。
&esp;&esp;天帝已经领教了一回,不会再来了。
&esp;&esp;他默默的看镜子里的人。
&esp;&esp;突然手动了动,下界的天突然起了变化,天地之间起了大风,风呼啸着对准了枝丫上躺着的人吹去,裙摆被吹的稍稍荡起来。
&esp;&esp;她不动如山,对此根本不在意,倒是袖子里冒出一个猫头,猫头在袖子口左右看了看,又缩了回去,这下除了呜呜的风鸣,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变化。
&esp;&esp;他转身离开,回到北斗宫,万年如一日的北斗宫在千年的时光里并没有任何变化。神界里的东西如同石头刻出来的一眼,哪怕经受了上万年的风吹雨打,还是能和原来一样。
&esp;&esp;这样的风景,他看了多年,原先不觉得如何,但现在竟然觉得十分乏味。天帝没有像此刻觉得自己对于这一层不变的厌倦。
&esp;&esp;自从元神归位之后,他感觉到他的变化越来越明显,就算是他自己也心惊于这些变化。
&esp;&esp;回到玉衡殿,天帝坐在寝台上,手撑着头,眉头紧皱。
&esp;&esp;外面有细碎的声音,仙侍进来,往天帝寝殿内的博山炉中加入点鹅梨帐中香。
&esp;&esp;鹅梨帐中香有助眠的作用,有点神似沉香,但和沉香不同。
&esp;&esp;仙侍往博山炉内加过香之后退下,那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完全被合上的门给隔断之后,天帝睁开眼,他看向那只被动过的博山炉,博山炉上云烟浩渺,盈盈绕绕,烟雾萦绕成象,成了另外一张狡黠清媚的脸。
&esp;&esp;天帝的呼吸骤然一窒,指尖处似乎传来了温软的触感,他低头看到她一身衣裙如火,一如在镜中他看到的那样,只是这次她软软的趴在了他的怀里,她嘴边噙笑,像只得逞了的狐狸,趴在他的胸口,笑的得意忘形。
&esp;&esp;天帝手掌从两边收拢过来抱紧,当他的手过来的时候,怀中的影子骤然消失,双臂抱住的只是一团空。
&esp;&esp;天帝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猛地站了起来。紧紧的看着自己的手。
&esp;&esp;他反手将手边的一切物品扫落在地。
&esp;&esp;到了此刻他已经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他忘不掉她了。那个魅妖用自己的法子将她刻在了他的心头上。
&esp;&esp;从此之后令他哪怕元神归位,也落入迷障,解脱不得。
&esp;&esp;原本应该在元神归位之后,就该彻底放下的东西,不但没有放下,反而越陷越深。
&esp;&esp;他是那条白龙,那条白龙就是他。
&esp;&esp;情与欲如火坑,仙神菩萨尚且躲避不及,而世人却视作蜜糖。
&esp;&esp;这话说的对,但这里的情与欲,是因相而起,檀烨钟情的那个魅妖,却与相无关。
&esp;&esp;所以他此刻也未能解脱。
&esp;&esp;苏蘅靠在树上,刚刚起的一阵怪风吹得她老大不舒服,她看了看天色,今日夜空很是清朗,天上一大轮月亮挂在天际,连上面几处凹陷的阴影都能看的清楚。照着她的经验,这个天应该是天上没什么云,也没什么风的好天气才对。
&esp;&esp;她把光着的脚往裙子里收了收,看了下天色,打算过一会去丹熏谷里看看。
&esp;&esp;苏蘅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块带着血迹的龙鳞,那是她从檀烨消失的那个大坑里刨了半天才刨出来的。
&esp;&esp;她觉得上界的神做事,不会真的把来历劫的给劈的四分五散,毕竟凡人都还在最后弥留的时候要脸面,只求走的干干净净有尊严。更何况是神。
&esp;&esp;这应该是当日被他自己亲手拔下来的逆鳞。
&esp;&esp;她持着那块龙鳞在月光下看,龙鳞的质感在月色下透出几分玉质,带着上面早已经干涸的血迹,显得有几分触目惊心,
&esp;&esp;她把上面的血迹都一块保留下来了,舍不得擦干净。
&esp;&esp;苏蘅看了看,把龙鳞又收到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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