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越收越紧,江凡体内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渐渐的,身子已不受大脑的指挥,慢慢停止了挣扎。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于唐寅的肘臂之下时,唐寅突然松开臂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江凡,你输了!"说着话,他挺身从地上站起身,低头看着正大口大口吸气的江凡,幽幽问道:"还要再比试吗?"对江凡这种心高气傲的修灵者而言,输是极难启齿的一个字,不过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输了,而且输的心服口服。他坐在地上,喘了好一会,缓缓站起,散掉身上的灵铠,说道:"我服输!"唐寅笑了,他喜欢江凡这种干脆的性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唐寅抬起手臂,向己方的本阵喝道:"把江凡拿下!"随着他的话音,天渊军阵营里走出来十多名侍卫,等到了江凡附近后,人们面面相觑,皆有些不敢上前。江凡虽然不是唐寅的对手,但毕竟还是个极为可怕的暗系修灵者,人们担心轻易靠前,会遭受对方的毒手。
见状,唐寅皱起眉头,喝问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听到唐寅的催促,侍卫们不敢再驻足不前,人们把心一横,壮着胆子走到江凡近前,其中有人取出散灵丹,手掌颤巍巍地递到江凡的嘴巴前,没等他往里硬塞,江凡倒是主动张开嘴巴,探头将散灵丹吞进嘴里,然后一口咽肚。
眼睁睁看着他把散灵丹服下,侍卫们这才长出一口气,人们取出绳索,拉肩头,拢二背,把江凡捆绑起来。侍卫们对愿赌服输、一偌千金的江凡也十分佩服,没有象对敌将那么粗鲁,动作还算是客气,即便是把他捆绑好了也未打未骂。
这时,唐寅的目光已看向远处正向东突围的鹏军,随意地摆摆手,说道:"带下去!""是!大人!"侍卫们纷纷应了一声,把江凡带回己方阵营之内,并严加看管起来。
萧慕青走到唐寅的身边,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也顺着唐寅的视线望向突围的鹏军,同时轻声问道:"刚才大人明明能致江凡于死地,为何要手下留情?"过了一会,唐寅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萧慕青,悠悠一笑,说道:"这个人,我要了。"现在唐寅麾下要谋士有谋士,要帅才有帅才,要猛将有猛将,惟独缺少一位出类拔萃的暗系修灵者武将,江凡无疑是最佳人选。其实,早在上官元让与江凡对战之时唐寅就生出了爱才之意,这次江凡来袭受困,他哪能错过这个机会,之所以要与江凡打赌,也是要用话压住江凡,生怕他施展暗影漂移跑了。
"大人要收他入麾下,只怕并非易事。"萧慕青皱着眉头摇首说道。
"呵呵!"唐寅轻笑出声,说道:"我想要的,还从没有得不到的。"萧慕青一怔,看着目现精光的唐寅,闭上嘴巴,没有再多话。
且说战无敌和郝召二人,他俩率领数千的残兵向东面突围,可是跑出没多远,便听到前方一声哨响,紧接着,火把亮起,红彤彤的一大片,无数的风军在黑夜中现出身形,将其去路拦的严实合缝。
"战无敌、郝召,别跑了,此路也不通!"风军阵营中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喊喝,人群里走出一名彪形大汉,这人身高得有两米开外,体壮如牛,高猛如山,手中一把巨锤,即便两三个成年人合力抬起都费劲,而在他手中,却象是轻若无物。
"战虎!"战无敌和郝召同是惊叫出声,他二人都与战虎交过手,也深知此人的勇猛和厉害,在这个时候看到战虎拦路,二人的心都凉半截。两人下意识地收住脚步,停在原地,足足顿了三秒钟,郝召把牙关一咬,叫道:"战将军,我们和敌军拼了,冲吧!"现在战无敌也无突围的良策,留下来是死,硬冲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想到这里,他重重地点下头,说道:"此战是生是死,皆由天命,冲!"说着话,他提刀向战虎跑去。
战虎身上有伤,并不适合作战,而且他也不是莽撞之人,哪会给对方近身肉搏的机会,战虎提锤站在己方阵营前面没有动,只是传令道:"放箭!射死一切来犯的敌军!"在他身后的两万平原军将士闻言,捻弓搭箭,对准迎面冲来的鹏军,展开齐射。
可叹战无敌、郝召二人,一身的本事施展不出来,连平原军的阵营都能靠近,便被如雨点一般的箭支硬生生的*退回去,两人身上的灵铠已算不清有多少裂纹了,本来仅仅是肩膀、手臂有箭伤,一场冲锋下来,身上也被箭支射伤数处,虽然灵铠抵御了不少的力道,但箭头仍然钉入皮肉之中。
至于两人麾下的那些鹏军,又是折损过半,现在还能站立不倒的仅仅剩下两千来人。
看到对方落得这副惨状,战虎暗暗叹口气,提声喝道:"鹏军的兄弟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死抗下去,你们统统都是死路一条,只要现在你们能缴械投降,我保你们不死!"若是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战虎这话没人会听,但是此时此刻,他这话的威力太大了,原本已经绝望的鹏军心里又重新燃烧起了希望,眼前的黑夜似乎也露出曙光,人们相互看着,手中的武器慢慢放了下去。
有这些士卒做垫背,想冲出去都势如登天,若是这些士卒再投降,那更没有冲出敌营的可能了!郝召这时候眼睛都红了,冲着左右的鹏军大吼道:"谁若敢投降,一律以军法处斩,听到没有?!"鹏兵是都听到了他的喊声,只是已经没人再听他的指挥,咣当,不知是谁最先把手中的武器扔到地上,这象是点着导火线似的,引发出一连串的连锁反应,鹏兵士卒们纷纷将武器扔掉,头盔甩到地上,接着,呼啦啦的坐倒一片。
"起来!统统都给我起来作战!"郝召伸手提起身边的一名鹏兵,可是他能提起一个、二个,却提不起全部,而且刚一松开手,那名被提起的士卒又软绵绵地坐了回去。
"该死的!"郝召咒骂一声,轮刀将那名士卒劈成两截,然后冲着周围的士卒大喊道:"这就是投降者的下场……"这一晚,鹏军士卒已经看到太多太多的死亡,身边有太多太多的兄弟倒下,郝召劈死一人,人们麻木的表情都没有一丁点的变化,甚至在士卒的眼睛里都看不到恐惧之色。
此时别说是郝召,即便天神下凡也会拿这些毫无斗志可言的士卒没有办法。
郝召不甘心,还想继续挥刀劈砍,战无敌上前一步,把他的手腕抓住,摇头说道:"不要再浪费力气了,郝将军,你我向西突围吧!"心里明知道西边十之八九也会有敌人的伏兵,但求生的欲望还是让战无敌不得不去尝试。
郝召闻言,多少冷静下来一些,他喘了两口粗气,点头应道:"好,战将军,我听你的!"战无敌和郝召二人,现在手下已无可用之兵,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两人向西突围,也是孤投一掷的放手一搏。
只可惜,在西面也是死路一条,那里有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两兄弟所统帅的两万平原军。
看着挡在眼前人山人海的敌军,战无敌和郝召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宣告破灭。
完了!看来今日是真的冲不出去重围了!战无敌和郝召皆有大难临头的乏力之感,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只要是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风军风将,十万的平原军,将他二人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插翅难飞。
"战无敌、郝召,你二人现在不降,还等待何时?"不知什么时候,辕门处的伏兵已*压到战、郝二人的附近,身罩灵铠、手持长镰的唐寅站在队伍的前方,两眼闪烁出让人心里发毛的绿光,死死盯着他二人。
"呵呵……哈哈……"战无敌先是轻笑,接着仰面狂笑起来,好一会,他才收住笑声,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唐寅,吼叫道:"唐寅,小人!我告诉你,今天我战无敌可以败于此地,但我宁军的军威绝不会折损于此,我宁军内也没有苟且偷生的投降之将!来来来,唐寅,你可敢出来与我一战?""呵呵!"唐寅笑了,非但没有出战,还把身上的灵铠散掉,摇头说道:"纵然你有万人不敌之勇,也只不过是个不识时务的匹夫而已,区区一匹夫,岂值得让我出手?!"说完话,也不理战无敌的反应,他又转目看向郝召,问道:"郝召,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是想陪战无敌一同上路,还是想投靠我军?""这……"郝召犹豫着没有立刻答话,可就在他犹豫的瞬间,唐寅已抬起手臂,大声喝道:"准备放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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