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萧皇后的寿诞还有三日,岳赋准备的寿礼,只差最后一个环节,他把这个环节,曰其名为‘主题曲录音’。
这日,岳赋家中来了许多人,其中有教坊司的奉銮、司乐,还有另外两位乐师,是奉銮的故旧朋友,早年也在大永朝廷中当过乐师。另外,还来了瑾儿、怜儿两位红袖添香的红牌姑娘,作为‘主题曲’的主唱。
这阵容不可谓不强大,但岳赋一个铜钱都没花,因为,这是他用教坊司监事的身份,‘以权谋私’请到这些人的,他话了,这些人自然不敢不从。
如此阵仗,引来了许多人围观,大多数是普通的人民群众,但也不乏各方势力的线眼,比如黄振的手下,比如龙卫镇抚司的白衣龙卫,比如游安华的人,等等。
大家都很想知道,岳赋神神秘秘地鼓捣了大半个月,到底准备了怎么样的一份贺礼。他们更加想知道的是,岳赋到底有没有在暗地里,进行某些阴谋诡计。
岳赋制作贺礼的地方,是及第屋的下人房,那贺礼弄得太大,把它搬出来的时候,还拆掉了半边墙壁。
那是一个体积相当大的木箱子,大约与那种单人的厢式马车的车厢差不多大小。木箱的表面涂了喜庆的大红色,正前方有一道布幕,不知道遮掩着什么,而左右两侧,各有两个闪亮亮的铜喇叭。
赵红伊完全搞不懂这是个什么东东,甚为好奇,走到木箱的背后一看,看到内里藏着一堆机关,还有一个直径一尺的大圆筒,材质该是铁。而圆筒上边,有颇粗的一根铁针。
这是岳赋制造的一台‘留声机’。
以大明的工业水平,不可能有磁化工艺,但是,岳赋的《无敌神功》,却刚好能够完美地弥补了这一点。在岳赋的试验里,他用术法磁化过的东西,磁性能够维持十天以上不消退。
“赋赋,这种东西,娘娘真的会喜欢吗?”赵红伊忍不住问道。
岳赋先卖了个关子,笑着说道:“到了娘娘寿辰那一天,不仅娘娘会喜欢,你也会喜欢,只怕皇帝后宫的所有妃嫔宫女,都要被我骗光眼泪。”
“你是不是在弄一些很恐怖的东西,吓唬咱们啊?”赵红伊继续皱着眉头问。
“先别着急,到时候你便知道。”
岳赋说完,开始给留声机上条,赵红伊听见那木箱子里头出‘咧咧’与‘罗罗’的机关声音,就像是……弩机上弦的声音。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讶然道:“赋赋,你该不会是想要暗算……”
“呸呸呸,说什么话呢?”岳赋嫌赵红伊碍事,摆摆手,赶跑了赵红伊。
赵红伊一脸懵逼,又去问瑾儿,问岳赋请她来干什么。
瑾儿恭敬行礼,然后把一份曲谱交到赵红伊手上,道:“回禀殿下,岳大人让奴家来此,是要唱这一《梁祝》,这歌曲子新颖,唱腔独特,就是词也写得动人。殿下能嫁给岳大人这样的才子,真是让情怀河两岸的姐妹们都羡慕不已。”
被瑾儿这般婉转地拍了一记马屁,赵红伊脸皮薄,顿时满脸通红,十分难为情地说道:“姑娘,你太过奖了。”
说罢,赵红伊开始翻看《梁祝》的乐谱,她不懂乐理,看不懂曲子,但是词却是能够看懂,渐渐地,看得入了神,读了出来。
“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还你此生此世,今世前世,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赵红伊读完之后,长长地叹息一声,心里暗道:这词是不错,只是写得太过凄然了,莫非,赋赋他打算一曲寄意,让思柔妹妹回心转意?
但是思柔妹妹本来就是喜欢他的,是父母之命难违,才让他们分开,至于游尚书,不像是会因为一歌收回成命的人。
这词意这么惨,莫非……
赵红伊又会错意了,以为岳赋要用这一歌,与游思柔相约殉情,赶紧跑去劝说岳赋。
岳赋这下真的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地问道:“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而且还是殉情这种死法……”
岳赋真的对赵红伊无语了,把她赶出‘工作台’,道:“伊伊,你别胡思乱想……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乖,别捣乱了呵,录音要开始了。”
“你不想我胡思乱想,就告诉我啊。”
“无可奉告。”岳赋板着脸,又道:“我要录音了,你再捣乱,小心我捏你奶奶。”
“流氓!”
赵红伊被惹恼,一跺脚然后走开了,但是,她离开之后,依然满心疑虑,心绪不宁。
她总是觉得,岳赋要搞个惊天动地的‘大新闻’。
随后,岳赋问‘全世界准备好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之后,喊了一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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