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你看看你住的房子。”
“老子住的房子怎么了?”
丁善忍居住的摘星斋,是用巨石堆砌而成的方形石室,在旁人看来确实有些古怪,但也仅仅是古怪罢了。
丁善忍实在想不明白,这石室,还能与杀死量鲲有什么关系。
岳赋又说道:“师祖,你会一直住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是不是你的师父,曾经让你好好照看这一座‘摘星斋’?”
丁善忍露出一丝惊诧的神色,点点头,道:“确有此事,不然,我贪这儿风凉水冷吗?”
“人的记忆,是会随着时间逐渐产生偏差的,口头表达,更是靠不住……”岳赋的想法愈地清晰,继续解释道:“三人成虎的故事,师祖想必知道。人的记忆,用语言表达出来,就会产生偏差,听的人,又会因为自己的主观意识,把听来的话进行一次再加工,甚至可能直接误解了其中的某些本意。
师祖您再想想,就以师祖为例子,您从您的师父那儿听到训示,再在您将死之时,把训示告诉给下一代的阁主,这期间,相差了好几十年,您敢肯定,真的好好记住了上一代的训示,又一字不差地传递到下一代?”
“呸呸呸,老子还要赖活好些年。”丁善忍嘴巴上是骂岳赋诅咒自己,但内心,却不得不思量岳赋所言之深意。
上一代的起云阁阁主,也就是丁善忍的师父,比较短寿,五十多岁就病逝。丁善忍是三十岁之时受命为阁主,也是在那个时候,得知起云阁一脉背负的使命。
在丁善忍六十岁时,他遭遇了命中注定的灾厄,以为大限将至,便把其大徒弟带到量鲲面前,之后又把遗命交代清楚。
然而,造化弄人,结果是丁善忍度过命劫,一直活到现在,而他的大弟子,却在驱逐魔蛮的战争中牺牲,也正因为如此,量鲲才会说‘想不到会与丁善忍第三次相见’。
丁善忍第一次交代遗命时,前后相差了三十年,若他将来把阁主交给薛小二或吴文琦,前后相隔,甚至有百年以上。
一百年,对于量鲲来说,不过是其人生一瞬,但是对于人类来说,却是极其漫长的时间。
自己能不能把师父的遗命,一字不差传承下去呢?丁善忍扪心自问,实在不敢保证。
这一代差一点,下一代再差一点,诸葛策交代下来的使命,经过了一千四百多年,四十多代的口口相传,被彻底改头换面背离原意,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想到这里,丁善忍便问:“那你说这摘星斋,有何深意?”
岳赋先反问了一句:“那真的是叫摘星斋?不是某一代的阁主附庸风雅,闲的蛋疼擅自改的名字?又或者是为了掩人耳目,迫不得已叫它作摘星斋?”
他顿了顿,然后给出了答案:“那不是叫摘星斋,更不是一座房子!”
见岳赋如此笃定,丁善忍接着问:“它不是房子,那它到底是什么?”
岳赋继续卖着关子道:“你难道没现,它刚好是由四十九块巨石堆叠而成。”
“四十九,你怎么知道的?”丁善忍说着,开始手指一指一指地数数。
岳赋忍不住道:“这么简单的小学生数学题,还用数?乘一乘,再把重复的减掉,再把被你当成门口那个缺口的一块扣除,不就是四十九块嘛。”
丁善忍被岳赋说得面红耳赤,抱怨道:“老子是一百多岁的老人家,给点面子好吧?”
岳赋不管丁善忍的抱怨,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七七四十九,天衍之数去其一,这么一个神奇的数字……我想,你师父让你好好看着的,不是一座石室,而是一座石阵。”
“既然是石阵,那起云阁的先祖把它们堆叠起来干什么?”丁善忍依然不解。
“那些巨石之上,该是刻了什么咒文,把它们堆叠起来,是为了遮蔽那些咒文,以防风吹日晒的侵蚀。”岳赋顿了顿,又道:“只要搬开一块,拿下来看看,便能知道。”
丁善忍的师父,在临死之前,交代他好好看守这座石室,然而,岳赋现在却让他把其中一块巨石搬下来……搬下来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拆掉一块的意思。
丁善忍纠结一番,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现午时快到了,最终一咬牙,道:“若是那里头没有咒文,老子肯定要找你算账!”
说罢,丁善忍大手一挥,心意轮转,把一块顶上边缘的巨石,以法则之力抽了出来。他走上前一看,只见巨石那些露在外边的表面,因风雨的侵蚀,已经变得粗糙,但内里遮蔽住的一面,却光滑如镜,能够清晰反映出人的镜像。
巨石上虽然没有咒文,但是那光滑得不寻常的表面,亦足以证明岳赋所言非虚。
“天策先师,果然是要灭掉魔蛮最后一位荒古异种吗?”丁善忍惨然一笑,道:“可恨我等不肖弟子,却因为岁月流逝,把敌人当成了上宾!”
丁善忍大吼了一嗓子,接着问岳赋:“那么,这石阵该怎么摆?”
“我也不敢确定,大概就是以那洞窟出口的石门为中心,均匀地围成一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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