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到西角门,就见贾政的小厮等候在此,谄媚上前恭迎道:“二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都等着您呢!”
贾琏掠过轿子,快步朝荣禧堂走去,小厮向旁边的轿夫打了手势,跟了上去。
“大舅老爷可曾来过?”
“二爷您回来得不巧,大舅老爷才走了不久。”
荣禧堂内,沉浸于王子腾带来好消息的贾母和贾政被贾赦一番浑话泼了冷水:“要我说啊,别高兴得太早,这些年来,王家不知道往里面搭进去了多少。真叫琏儿接过节度使,又如何,还不知道要搭多少银子进去呢,依我之见,有这银子不如往宫里使使劲,来得实在。”
“你这孽障,不思进取,把你老子留下的荫庇给败坏就罢了,如今,我好不容易见到点希望,你非得让我没有脸面下去见你老子。”贾母气得抄起果盘就要砸向贾赦,还好贾政拦了下来。
贾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起身赔着笑脸道:“老太太息怒,不是儿子想泼冷水,实在是儿子囊中羞涩,想支持也支持不了。”
“…呵,买办侍妾、古玩字画时,怎不见你囊中羞涩。”贾母不怒反笑,冷冷道:“该使多少银子,我自有主意,不劳驾你们兄弟,琏儿要争气,就算把我的体己钱都搭进去,我也甘愿。”
贾赦等的就是贾母这句话,他这个老貔貅,只进不出的主,叫他出银子,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贾政羞愧道:“老太太这话折煞儿子也,咱们家还不到这个地步,老太太且宽心,琏儿的事,我定会鼎力相助。”
有时候真不怪贾母偏爱贾政,就贾赦这幅死皮赖脸,搁谁,谁不厌。
话既挑开了,贾赦知道自个儿继续待着惹人嫌,告了声退,就推门而出,正巧撞到了贾琏,当即拉下脸来。
“娶妻也不短了,屁大点的动静没见着,成日里毛毛躁躁的,将来能成什么大事。”
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或是在别的地方受了气,在以孝治国的时代背景下,贾琏只能像只狗一样,默默地退在一旁听训。
贾赦和贾政从小是被贾代善打大的,同样的,他们对儿子奉行棍棒教育,不同的是,贾政只会在宝玉做错事的时候打,而贾赦完全是看心情。
心情好时,能笑呵呵的放任贾琏去勾搭他的侍妾,心情不好时,贾赦能找一百个理由来打贾琏。
“杵在这里跟个木头似的,给谁看呢,还不快进去,一点事儿都不懂,让长辈等你。”
贾琏目送贾赦离去的背影,思忖着:这老浑子心情还不错,从脸色来看,像是受了气的样子,只训几句就轻轻放下了,放在以前,还不得捶他几下撒撒气。
也正常,毕竟自个儿才升了千户,多多少少给这老浑物挣了点脸面。
※※※
王家书房里,王子腾和他的幕僚谈起了今日发生的大事儿,从宫里出来,匆匆忙忙直奔贾府去,回府后,才有空闲将幕僚喊到家里来。
“京营节度使正二品,九省统制从一品,从官位而言后者优。再观兵马,节帅麾下兵马拢共八万四千五百多,经沈老大人管辖兵马充其量不过六万。三论朝堂,陛下励精图治,时至今日九省统制早已不是太上皇当朝那般权倾朝野,说难听点,九省统制早就名存实亡,改称九门提督才对。最后,节帅心中应知,在这神京城内九门提督掣肘颇多,只有沈老大人那样德高望重之人才压得住多如繁星的达官贵人。”
“子非一番肺腑之言,何尝不是我心中所虑。”王子腾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幕僚,姓汤,名吉,字子非,有功名在身,因王家有恩于他,不惜舍弃功名,随王子腾入了京营从小卒做起,时至今日,京营左参赞,官居正三品。
“时局竟已难到这般田地。”汤幕僚跟随王子腾多年,从王子腾的神情姿态,不难猜出他的心中所想。
王子腾苦笑道:“不瞒子非,内人曾算过一笔账,府上若无其他开源,能支撑京营上下至多三年。”
早年王家富庶,不逊贾家多少,从王熙凤每每与贾琏争吵,抬出嫁妆要与邢夫人争高低,便可看出一二。
嫁妆多寡是一个妇人在夫家的底气,王熙凤便因她的嫁妆比邢夫人高出许多,对贾琏那叫一个趾气高扬。
贾琏不能辨他老子娶邢夫人那是续弦,能一样吗?不然有违孝道,只能闷闷吃下王熙凤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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