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都怪莲儿没用。”一见贺君颐离开,莲儿与桔梗便冲了进去。
“要不要去取些什么药来?”桔梗无措的看了看靠在床上苍白的项柔与床前的血。
“别担心,一会便好了,早些去休息吧。”项柔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看了她们一眼笑了起来。
“我们不走。”莲儿一脸哭腔的帮项柔擦去嘴角的血迹,帮她拉好了被子。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项柔佯装生气的收起了笑,她可不想看到她们两个哭哭啼啼的模样,叫人无所适从。
“小姐你别生气,我们马上出去,你,你若有事就喊我们……”
“去吧。”项柔的语气缓了缓,伸手扶住额头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项柔早早起了床,完了个简单的发髻,到莲儿与桔梗的房内点了迷失香,让她们好好的睡上一觉,穿了件暗红色的长袍抱了琵琶出了屋子。前院的热闹与她这西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项琉璃正双眼含泪的对贺君颐说着什么,他却只是笑,不一会便牵了她的手往院外走去,项柔看的很不是滋味,便退进了西苑。
贺君颐拉着琉璃温润的小手,心里却有一角塌了下去,不禁抬头望了西苑一眼,那门口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不知道那死女人身体好点没有,但一想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便又生起气来,愤愤的转回头,与项琉璃一同出了门去。
项柔一人游荡着来到了城门口,从一边绕了上去,那城墙不是谁都可以上的,但是那几个小小的守卫哪里能防得住她呢?当她立于城门上了,下面的人仍然未有察觉。
辰时,城外已站满了沧月大军,再半个时辰,皇上的队伍便缓缓行了过来,贺君颐行在最前,与他并骑的是一身明黄的贺君凛,他们长的太像了,只是贺君凛看上去成熟稳重许多,后面软轿内坐的该是项琉璃了。
大队伍行到城门口便停了下来,项琉璃从轿内走了出来,仍旧一副梨花带雨的楚楚模样。她心里是不安的,她明白君颐被派去出征是皇上想让她进宫的下下策,这也不怪皇上,只要君颐在身边,即使身为皇上的他都不能随意为难君颐。一想到蛮人的凶残,更是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若是君颐此次一去有个什么闪失,她该怎么办。
“哭什么,很快就回来的。”贺君颐看着她一直的哭着,心里开心却也不忍,只轻轻的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暖了暖。
“你一定要完好无损的回来。”项琉璃的声音哽咽着,眼圈红肿了起来。
“回来后带你去看冬梅。”贺君颐极难得的温柔一笑。
“恩。”看到他的笑,项琉璃才渐渐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抽出自己的手为贺君颐整了整衣服。
“出发吧。”贺君凛脸色并不好看,君颐是他最疼爱的弟弟,而项琉璃又是他最想得到的女人,这让他痛苦的受不了,却也无能为力,只是冷冷的吐出了三个字。
“等我回来。”贺君颐头也未抬一下,伸手将项琉璃披风上的帽子给她戴好,才翻身上了马。正要扬起马鞭,却被突然响起的琴声顿住。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那城墙上暗红色的身影,在大风里,如一只嗜血的蝴蝶一般,让人着魔,人群里有人认出了她是暖香阁的九月姑娘,都表现出了一副期待的模样安静了下来,仔细的听着。
有些爱像断线纸鸢,结局悲余手中线
有些恨像是一个圈,冤冤相报不了结
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还将付出几多鲜血
忠义之言,自欺欺人的谎言
有些情入苦难回绵,窗间月夕夕成玦
有些仇心藏却无言,腹化风雪为刀剑
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荒乱中邪正如何辨
飞沙狼烟将乱我,徒有悲添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
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
一将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半城烟沙,随风而下
手中还有,一缕牵挂
只盼归田卸甲,还能捧回你沏的茶
半城烟沙,血泪落下
残骑裂甲,铺红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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