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见女子伏石痛苦,于自己全没有半点防备。见她如此伤心,心下不禁起了怜惜之意。若是玉儿如她这般,纵使她要自己摘天上的星星,自己也一定应允了。
是以先前还有些警惕的心,顿时放松下来。轻轻拍打那女子后背说道:“姑娘,我不是有意要夺你长鞭的。只是你先出手,我不明来意之下才会如此。若是姑娘因此事而伤心,我给姑娘抽几鞭子便是。”说完伸过手来,将顺手从地上的长鞭往前递了出去。
岂知那女子非但不领情,就在凌云双手奉上皮鞭的一瞬,陡然间一道寒光闪过,一把明晃晃的匕直朝凌云小腹刺去。
众人亦是没有料到,这女子竟然会有如此大的仇恨,非要将凌云置于死地。眼见凌云无法招架这一招,木榆槡等人当即迎了上来,兵刃齐出之下,均想抢在前头将凌云救下。
岂知众人还未到得近前,只听得‘当’的一声响。定睛瞧去,却见那女子手中匕不偏不倚,正好刺在了软鞭之上。众人没想到,如此不起眼的一条皮鞭,竟然能挡住匕这等利器的一刺。
见凌云脱险,这才放下心来。但唯恐这女子故技重施,伤害了凌云。脚下并不停留片刻,只想将这女子拿住,好好问问她是什么来由。
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那女子偷袭落空之后,丝毫没有片刻犹豫。只见她陡然从地上跃了起来,直朝身后的悬崖奔去。
见了此等情景,众人当真是一头雾水。瞧着女子模样生得可人,随便找户人家嫁了,应当能过上不错的日子。但不知为何她要刺杀凌云,不成之后竟然自寻短见起来。
不解之下,众人只想将其救下,好好询问她一番。只是三人距她颇有几分距离,而那女子跳崖又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虽是有心相救,却如何能有这等本事了。只能眼睁睁瞧着那女子,朝无尽空虚的悬崖下跳去。
正在众人感到惋惜之际,忽见空中一道黑影闪过。众人瞧得清楚,正是方才凌云手中的那条黑鞭。随即便听得那女子‘啊’的一声惊呼,而后人便落了下来。
三人见凌云出手将其救下,而自己几人心中颇有几分疑虑。当即迎了上去,将那女子围在当心。
那女子虽是被凌云救下,但丝毫没有半点感激之意。而从她畏惧的眼神中,众人更瞧出了几分怨毒之色。一脸哭腔道:“你救我干什么,为何不让我随他去了?”
听了这句话,众人似乎有些明白了。这女子之所以轻生,想必是为了她的情郎。刘永当先问道:“人家好心就你,你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还用如此口气说话?”
见那女子并不吭声,又问道:“你说的他是谁,你又为何在这山顶?”
见那女子仍是不做甚,罗佳明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问道:“他是不是桓玄?”
听得桓玄二字,那女子眼睛忽然一亮。朝罗佳明打量了两眼,见他一身逐鹿教打扮。冷哼一身道:“我猜的果然没错,你也是害死我夫君的凶手。”不等众人答话,忽然将手中匕抬了起来,直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木榆槡等人一直瞧着她,见她又要寻短见,如何能让她得逞了。当即双手一错,便将那女子手腕拿住。微一用力,女子手腕吃痛之下,手中匕已然落在地上。
而那女子似乎死志已决,见用匕自尽不成。当即伸出舌头,张口便咬。
木榆槡也是老江湖,右手一拉,已将女子拉了过来。左手一勾之下,已然将那女子下巴掐住。叹口气道:“姑娘何苦如此想不开了,咱们有话好好说还不成么?”
她寻短见之事虽被木榆槡阻止,但还是让罗佳明吓出一身冷汗来。幸亏左近又木榆槡这等高手在,若非不然,自己又如何向桓教主交待了。
当即迎了上来,对那女子说道:“教主夫人,我不是段风手下。咱们来此,为的便是寻找教主下落。你若是还想再见教主一面,就不要寻短见了。”
听了罗佳明所言,那女子先前黯淡无光的眼神,忽然变得明亮起来。朝凌云等人又打量了一眼,见众人眼神中并无恶意,这才有些信了罗佳明所言。只是他下巴被木榆槡掐住,无法说出话来。挣扎了一阵,见木榆槡仍是不松手。这才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自尽。
罗佳明见她如此,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来。朝木榆槡说道:“前辈,你切松手,让她说几句话。”
木榆槡手刚挪开,那女子便抢先问道:“你所言当真,桓玄他并没有死?”
罗佳明被她如此一问,倒不知如何回答他这句话了。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桓玄究竟还在不在人世。但方才见教主夫人如此倔强,若是自己说个不知,恐怕她恐怕又要寻死觅活了。当即便说道:“教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那女子又朝众人扫视了一眼,眼神中露出些许怀疑之色来。见五人之中,除了罗佳明穿着逐鹿教的教服以外,其他人均是粗布麻衣。虽确信这些人不是段风派来的,但心中仍是颇为警惕。冷冷道:“你少来骗我了,若是他没死,你此刻便让他来见我。”
罗佳明见她又耍起性子来,忙说道:“教主当日被段风刺伤,至今下落不明。咱们到得此处,便是想瞧瞧教主在不在此。教主夫人长居于此,难道就没有见到教主么?”
那女子微微一愣,随即便问罗佳明道:“你说什么,你说有人将他刺伤了?他伤在哪里,严不严重?”
凌云一直在一旁瞧着,从那女子所为来看,恐怕他也不知桓玄下落。而听得她说话,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而听她啰嗦这许多,于自己找到桓玄一事全无半点帮助。若是找不到桓玄,岂不是连玉儿也找不到了。
忍不住插嘴道:“我们也不知道,既然你是桓玄的夫人,知不知道他可能回去什么地方?”
那女子听得凌云说话,先前还一脸兴奋的脸上,又变得黯淡无光起来。垂下头去,一脸柔情道:“不知道,这些事他向来不跟我说的。”
凌云本以为他是桓玄的夫人,自己可以从她口中得知桓玄下落。但此时听了她所言,本来存着的一丝希望,也在这一瞬变成了绝望。
便在此时,忽听一人说道:“凌云哥哥,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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