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前后不同的是:来时,他一身囚服,不是疯子却像是疯子;而今,他穿着换洗的衣衫,浑身干干净净,仙朗俊逸,不像疯子,却胜似疯子。
他至今仍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他不信明德帝会狠心至此,更不信,自己父亲一代武将,会甘心死在效忠之人的手上。
直到李景知跑到定国公府,离老远便看见的那一方灵柩。
通身黑色,上面悬挂着白绸,举目望去,整个定国公府一片刺目白意。
而他的母亲,他的兄长,甚至于他的妹妹,纷纷跪在了灵柩前痛哭不止。
看着他们身上的穿着,李景知下意识垂眸,望着柳白早在叶家为他备好的衣物,嘴唇微张,一瞬间便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这身衣服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一家子人刚刚经历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正要分享喜悦,却迎来这般晴天霹雳。
看似的劫后余生,实则通通都是假的,是有人,一声不响地替他们渡了劫。
一直到李景年坐在轮椅上,同双脚站立的李敬轩一起扶着灵柩往府里走时,李景知才后知后觉,抬起脚步逐渐跑了起来。
众人闻声纷纷望去,只见李景知低垂着头,红着眼眶,默默站在了两个兄长的身后。
没有人问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会质问他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回家。
整个定国公府,除了定国公,其余的人脾性都很是温和。
若以定国公的性子,定要在此好好数落李景知一番。
这是所有人的心照不宣。
可也是在这时,他们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定国公府里唯一一个严厉的人,此刻,却躺在了这冰冷的棺柩里。
再也不会有人教训他们了。
一片死寂中,是一道令人厌恶的声音入耳。
李景知回身看去,正是梁丞相与明德帝身边的大太监一同前来。
“本丞此番,是带着陛下的哀思,来送定国公最后一程,还望诸位早日习惯今后没有定国公的日子。”
“哦,本丞差点忘了,还没有恭贺诸位出狱,当真是本丞疏忽大意了。”
他这一番话,倒不像是来哀悼的,反而像在说风凉话。
如今,定国公已去,整个定国公府便也失去了主心骨。
邱雁母家虽有势力,但终究不如梁丞相,更何况她一介妇人,不好多言。
长子李景年双腿残疾多年,整日里郁郁寡欢,心性早已被磨平,李敬轩又是庶子,面对梁丞相半点底气都没有。
放眼望去,定国公府唯一一个能充当顶梁柱的,便也只有李景知。
也只有他,是定国公生前,最赋予希冀的孩子。
只见李景知上前一步,脸色紧绷,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意,他嘴角一勾,讥笑刺目,一身丧服仍被他穿的瞩目,举手投足间的大气竟与定国公有些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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