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谨舟礼貌回答:“这个镯子很漂亮,十分用心的礼物。”
elsa勾了勾唇。
岳宴溪轻叹口气:“本来是想拍来送给禾总,遗憾有人比我有钱。”
原来elsa秦说的“送”是这个意思。
禾谨舟端起水杯喝水,视线往elsa身上扫了一下。
对方没有羞窘,反而笑着说:“既然是要送给河舟的礼物,岳怎么中途放手了呢,看来也没有多诚心。”
很少有人能把冒犯的话说得如此自然。
岳宴溪冲禾谨舟挑了一下眉:“禾总觉得呢?”
禾谨舟说:“岳总如果真的送我特别贵重的礼物,我收着不心安。”
真正的原因是:价格超出价值太多,这样的东西在她眼里比废品还要没意义。
岳宴溪笑笑没说话,转而对elsa说:“秦代表大概中文不太好才会每次都叫错,禾总叫禾谨舟,不叫什么河舟。我们国家,生意场上大家见了都要叫彼此的职位,秦代表也要入乡随俗才好。”
“原来是这样。”elsa意外地配合,“那我以后是该跟岳一样,叫禾总。”
不知是什么原因,禾谨舟有种感觉,面前这两个人气味十分相近,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气味,而是好像她们两个才是一个国度的人。
正好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打破包间里的怪异结界。
吃饭时,话题大多围绕艺术品展开,可谓是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丝毫看不出此前有过任何尴尬。
夜色正浓,风吹树叶沙沙作响,摇曳的树枝影影绰绰。
留着络腮胡的男人压低帽子,拉杆行李箱的轮子摩擦地面,骨碌骨碌骨碌,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惊悚刺耳。
穿过一条小路,是小区后门,阴影中停着一辆黑色汽车。
他将行李放进汽车后备箱,坐进后座。
驾驶室里坐着个个红棕色头发的女人,小麦色皮肤,鼻梁高挺,眼窝深邃。
她将一个文件袋丢到后座,一句话没说,踩下油门。
后座男人打开头顶的灯,帽子下,是一张经历过风霜的脸,他的手和胳膊几乎是两个颜色,腕上那条黑白交界线像是画上去的,是常年在户外活动的印记。
他拿出文件袋里的东西,新的护照和银行卡,还有一把钥匙。
红棕头发的女人这才开口:“知道以后该怎么做吧。”
“你放心,郝志强这个人会就此消失。”
郝志强,登山队向导,是他的设备出现故障,也是他救了岳宴溪。
红棕头发拿起烟盒,再把着方向盘的那只手上磕了磕,一只细烟探出头。
她又将烟盒放到嘴边,咬住白色烟蒂,点燃。
烟头的星火在黑暗中闪着橘红的光。
雇人将岳宴溪逼入死境,却又不让她死,真搞不懂老板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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