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被江桁按在了洗手间的瓷砖墙上。
整个过程也就几秒钟的时间。
陈宗缦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江桁一连串的动作,吓得忘了反应。等她有意识的时候,就看到江桁再冲她使眼色,并且蹙了蹙眉。
她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一个箭步冲到祝晨身边,对着他的侧脸:“舅舅,你说什么?大点声!”
祝晨的嘴里一直嘀咕着什么话,冷汗从额头上滑落,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恐惧,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在江桁的示意下,陈宗缦把耳朵凑到祝晨的嘴旁边,仔细分辨着祝晨喉咙里发出的残缺的音节。
“我…错了,…看见…”陈宗缦艰难的重复着自己听到的词语,“…什么…不要,对不起…”陈宗缦一边听着,一边努力拼凑。
“快点,她们要来了。”江桁在一边小声的说着。
陈宗缦继续听下去,却怎么也无法分辨最后的几个音节,而保安和护士距离这边已经只有几米之近,陈宗缦没办法,只好先把刚刚听到的几个词语记下,然后迅速后撤几步,躲到江桁的身后。
几乎是同时,九病区的护士长带着医生和护士还有几个保安出现在卫生间里面。
看到江桁此刻正压制着祝晨,而祝晨又情绪激动不断挣扎,护士长没有丝毫犹豫,朝身后的人使了个颜色,身后的护士立刻走上前,把早就准备好的镇定剂稳准狠的推了进去。
在针头刺入祝晨肌肉的一瞬间,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声音也一瞬间提高,托这一针的福,陈宗缦也听到了祝晨昏迷前的最后两个字。
他说的是:“姐姐。”
几秒钟后,祝晨被保安放在了轮椅上,并且手脚都绑上了弹力带。
陈宗缦看着瘫在轮椅上的舅舅,感觉有点心疼。
“就不能不打针吗?”陈宗缦小声的嘀咕道。
九病区的护士长耳朵尖,捕捉到这句话,看了陈宗缦一眼:“他跟你不一样,他来了好几年,病情一直反反复复,每一次要想靠他自然恢复几乎不可能,只能靠镇定剂。”
陈宗缦想起自己刚刚在舅舅即将发病的时候安抚了他情绪的事情,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她们。
她点点头,然后目光再次落在已经昏迷的祝晨身上。
半响,陈宗缦抬起头来,和江桁对视一眼。
后来,陈宗缦先回了病房,江桁则是留在现场描述当时的情形,以便研究下一次的治疗方案。
她跟着一个九病区的护士回了病房,在路过护士值班站的时候,向护士要了纸笔。
回到病房后,她就缩在床头,打开自己的本子。
一翻开,就是她第一次拿着这个本子的时候,画的那一张任务关系图,上面只有几个简单的圆圈和问号,现在看起来实在是简单的有些可笑。
陈宗缦抽了抽嘴角,果断的翻了新的一页。
我,看见,对不起,错了,不要,还有最后的,姐姐。
他看见了什么,不要的又是什么,对不起的又是谁,这与她的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一个的问题看上去仿佛没有头绪,但是冥冥之中仿佛又有一根身子在牵引着这几个词,陈宗缦相信,它们之间一定有联系。
那是什么呢?
我错了,对不起,姐姐不要?
她妈妈虐待祝晨?不可能吧,她记得祝晨得病的时候,母亲明明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那是什么?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不要过来。”一道冷冷的男声从背后响起,“还有一句。”安格斯从陈宗缦的左侧走过来,坐在她对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有她手中的本子。
“还有一句,是什么?”陈宗缦呆呆的问道。
安格斯眼神变得有些温和:“还有一句是,对不起,姐姐。”
陈宗缦瞪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把本子往胸前一按:“你怎么能随便进人家的房间偷看人家的本子!”
安格斯瞥了她一眼:“不用藏了,已经都看过了。”
陈宗缦缓缓的把本子从胸口,拿开,想起刚刚安格斯说的那两句话。“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不要过来”还有“对不起,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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