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就听到那吵闹声了,白墨不作声地跟着黄毛强后面,黄毛强怒气冲冲一路喊打喊杀。但去到包厢门口,他立马就萎掉了,打了根烟递给那正扯着小燕头的公子哥儿说:“李先生,李先生,别动气,来来……”那公子哥儿一把推开小燕,“啪”一下把黄毛强手上的烟打掉,冷笑道:“黄毛强来了?正好,叫你的妞跟我出场吧。”
“她,她是我妹妹。”黄毛强这时火气也上来。那姓李的哈哈大笑起来道:“我知道是你妹妹,但王公子瞧上她了,都答应给她五千了,你妹妹下面是金镶玉啊?陪王公子一晚又不会少块肉!”他说的王公子,大约就是坐在沙上,端着架子满脸粉刺的年青人。
白墨这时用手机指着姓李的公子哥儿说:“你说话放尊重点。”说完也不理他,打着电话说:“对,我要没给你电话,你一会放网上,存图片的空间密码你知道,就这样。”
这时黄毛强拉着白墨低声道:“大哥你先走,这家伙是分局副局长的侄子,后面那姓王的来头估计更大,我不能连累你。但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动我妹妹的。今晚怕得拼个鱼死网破了”
瞧了一眼缩在边上,但眼神仍极倔强的女孩,白墨点了点头道:“放心,我有分寸。”这时那姓李的公子哥儿笑着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墨,白墨这一身上下可是张狂出国给他配的行头,加上他身上现在也有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所以姓李的收敛之前的狂倨,伸出手道:“朋友,怎么称呼?”白墨面无表情背着手道:“能不能卖个面子?彭力是我朋友。”
那姓李的哈哈一笑道:“新提上来的彭局长?本来是该卖兄个面子的,但是王公子开口,就是彭局长在这里,这小燕今晚也得跟我们走。”白墨点点头道:“那么给个交代总是要的吧?”
“好,豪快,我喜欢。朋友,你要什么就开口吧。”一直没说话的王公子,听了白墨的话拍手道。
白墨从黄毛强腰后,猛的抽出两把西瓜刀往桌上一扔道:“把我干趴下,就行了。”
“你是什么身份!你配和王公子动手吗?”这时边上闪出四五个保镖模样的人,哥厅的经理、妈咪都吓得跑开了,其中一个保镖打了个电话,从另一个房间里又冲出七八人堵在房门口,白墨冷冷地道:“小强,你站到一边去,照顾好你妹妹。”黄毛强被白墨踢了一脚,连忙过去护着妹妹。
白墨对那些保镖道:“行,来吧,一起上还是车轮战?”
“好!你明显是没练过的人,的确好豪气!”那个王公子站了起来,拍手道:“瞧你的打扮,这一身也不下十几万。不该和这些人混在一起的,你带这女的走吧,把这黄毛给我留下,他刚不是说要和我拼个鱼死网破吗?”
黄毛强急道:“好!大哥你带小燕快走!”白墨摇了摇头道:“我留下,他们两个走。”那王公子点了点头,白墨把手机塞给要争着留下的黄毛强道:“快走,你知道我能走得出去的。”保镖在那王公子的示意下,让了一条路出来。黄毛强咬牙出了门,回身给白墨叩了一个头道:“大哥,你撑住!”急急地和小燕走了。
那王公子点点头平静地道:“朋友,你今个儿,倒真让我见识了一次义气。你是个很有心计的人,我知道刚才小李扯着那的头时,你用手机拍了照,所以你把手机交给黄毛带走了,对吧?你信不信,这个城市哪家报纸敢登,我就能要哪家关门。”
白墨点点头道:“信。”
王公子再次树起大拇指道:“好。那你凭啥留下?”
“城中无日月,网上有青天。”白墨平淡的答道,但无疑他的话击中了那王公子的软肋,王公子脸色一变道:“好,有谋略,有胆色,这样吧,你跪下给我叩个头,你就走吧。不干?那你打算怎么出去?”
刀。西瓜刀。白墨抄了一把西瓜刀,冷冷地说:“刀锋自有路。”
王公子摇了摇头,坐下继续喝他的红酒,一个保镖冲了上来。歌厅是一间酒店的附属设施,这时动静已经让酒店的一位经理带着两个手下赶了过来,尽管几个保镖堵在门口,但那经理一行三人,仍从人缝中挤了进来。刚好那保镖向白墨扑来,立时和那经理互换一拳了,只听“啪、啪”两声,几乎同时响起,两人各自退了几步才站稳。
那经理怒道:“老子从西南的死人堆爬出来的人,还怯你不成?”大吼一声扑了上去,和那保镖互换了七八拳,后退了几步他的手下连忙扶住他,只见那保镖伸手抹去嘴边血丝,冷笑地站在那里,而回头瞧那经理,已经面若游丝,出气多,进气少了。
一个手下大怒道:“经理,我会为你报仇的!”只见运劲一绷,身上衣衫寸裂,露出如雕塑般的一身横练肌肉,大吼一声就扑了上去,只见那保镖也不用同伴替他,冷然出拳,一拳正中那人前胸,硬生生把那筋肌虬盘的胸膛打出一个黑青拳印,那满身肌肉的保安,闷哼一声,仰天倒下。
白墨摇摇头,对另外那个抱着酒店经理的人说:“快扶他们出去吧。”
还没等那三人走出包厢,刚才那保镖便已向白墨扑了上来。
他的动作已封死了所有的退路,白墨全身下上已尽在他的拳影攻击范围之中,这不是擂台上的一拳一腿,而是时常处在生死边缘的凶狠,他的脸上有笑意,因为没有任何原因,可以证明白墨,这个明显没有拉过大腿筋的人,可以在他这一击之下脱出,而这一击,实以致命。
姓李的公子哥儿也在笑,他笑得很疯狂,因为他见识过王公子保镖的功夫,就算散打王站在面前,也不可能接这下一击,这不是擂台,这是生死相搏。王公子根本就不关心结果,因为他已知道结果,结果只能是一个,那就是白墨死。
还没有离开包厢的酒店经理,在重伤之余长叹了一声,他的伤势已经让他只能为白墨祷告,他在为这个倔强的年轻人宛惜,但他已经无可奈何了,因为这一拳,就是在西南地区曾多次经历生死的他,也不知从何避过。退,无路可退,进,无路可进,而接拳?那实在太荒谬了,任谁都知道,摩托车和货柜车撞击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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