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人的命运,何需自己来忧心?
摇了摇头,庄无道再次闭上了眼。而此时他身下这艘‘太霄都天星云神舰’,已经缓缓滑出这临时租用的洞府。
……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崆峒洞天。一位苍发如雪,稳坐似山般的黑袍中年,突然一阵无来由的惊悸,睁开了双眼。
眸光深邃,似能将宇宙包容,而在其身周,则是无法言喻的幽暗。不过此时,中年的脸上,却现出了焦灼之色。身影一个闪烁,就已从这间崆峒洞天内最巍峨的殿堂内消失。而后再出现时,却是位于洞天侧后方的一座小亭之内。
这座坐落于小湖之上的亭台之中,只有一架纺车,一位红衣女子。而此时那纺车之上的两条丝线,赫然现出了丝丝裂痕,有着断裂的征兆。而那红衣女子的指尖,更是现出了几条殷红血线。
可这红衣女子,却是全无所觉,怔怔入神的看着那架纺车,尤其是那两条裂开的丝线。
“为何会这般不小心?”
那黑袍中年似又气又怒,目光痛恨而又无奈的,看着女子指尖上的伤口。
“我已说过,已经在想办法,定不会让你失望。尘儿你又何必这般冒险?难道不知,你越是如此,就越是寿元不永?”
别看只是这小小的一道伤口,却是缠绕着天道劫力。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或者是不值一哂,甚至根本就不会被其伤到。
可这伤,对于他眼前这女子而言,却足可致命!
且不说女子本身,就被一种强横的因果术法所伤,已在死亡边缘,就是那天道之力的反击,也不是现在实力孱弱的她可以承受。
第一零零五章断去之缘
那红衣女子似从深思之中,被中年人的声音打扰惊醒,不由无奈的以手抚额。回望之时更柳眉微蹙,眸中带着几分埋怨之意。
“太幽!”
出现在这亭中的白袍中年,赫然便是与无明比肩齐名于世的散修太幽。那红衣女子本欲抱怨斥责,可最终却又按捺了下来,只将手指处的伤口,放在唇边处轻轻吸允。
“你就不能先看看这里情形再说?贸然惊扰,就不担忧会惊散了妾身的神魄?”
“若只是惊散神魄,以为夫之能,自可助你恢复。可若尘儿你贸然触动了那命运长河,便是为夫,也无能为力!”
似乎也发觉情形不对,太幽一声冷哼,终是移目看了那纺车一眼,而后面色微变,怒意更浓。
“驭神织天大法?好你个红尘!在我闭关之时,你就瞒着我用这种不要命的术法?”
声音近乎于咆哮,分明是暴怒无比,震得整个崆峒洞天,都是嗡然作响。
“偶尔为之而已——”
红尘仙子偏开目光,多少还是现出几分心虚之意:“夫君难道就不问一问,妾是因何事受伤?”
“还能是何故?善泳者死于溺,以你萤火之力,居然想要强演天道命运之痕。迟早有一日,红尘你要吃上大亏不可!我知你在意衡风,可也不能用这样的寻死之法。”
口中说教着,太幽勉强平复了一番怒意,看那纺车之时,更多了几分认真。
片刻之后,太幽眸中的疑惑之意,却是越来越浓。尤其是那两条断口,让他疑惑不解。
“这是?不可能,可是变数?天道变数?我法力浅薄,看不出究竟。”
“不是什么变数,而是我与小衡风的命运之痕——”
红衣女子素手指了指那几处断口处:“方才我以驭神织天大法演算,突生感应,我与小衡风的命运,似已有了转机。然而丝线骤断,我与小衡风,都好似错过了什么,那似乎是能够使衡风他,可以痊愈的事物。命运交错而过,我等与他,似乎无缘呢!至于后面,被你惊扰,就没再继续推演下去。”
太幽的瞳孔微张,而后猛地踏前数步,到了那纺车之前。细细望着,面色阴晴不定。
“也不知到底是何物,这断去的缘分,还能不能再接续得起来,机缘渺茫。”
红衣女子的唇旁,现出了几分浅笑,似乎是开心已极:“不过,这世间既然还有能使小衡风他摆脱那门因果之术的法门,能够改变他的命运轨迹。那也就说明,小衡风,其实还是有着痊愈的希望可对?”
“确实如此!”
太幽面无表情,然而此时却衣袍无风自舞,一身肌肉紧绷,望向那纺车的眼神中,此时也满含着伤感悲意。
“然而你怎不说,你红尘自己的命运如何?”
两条断裂的丝线,一条只是藕断丝连,依然有一部分细丝,紧紧将线断的两头联系。
而另一条,却是彻底的断去,两头垂落。
若说衡风,还有着一线命运转机,可能再续命缘。那么他的妻子红尘,就是一点生机也无!
“妾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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