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维卡的耳边,西格尔的啜泣声响起,细微而压抑。
他们已经这样静静地拥抱了很长时间,尤·维卡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打破沉默。
尽管他最初有意与西格尔建立起一种带有暧昧的关系,但当这一切真正发生时,他却感到了一种茫然。
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本就对情感缺少最感性的体会,不过好在,他对情感有最理性的分析。
哪怕是最细腻的部分,他也能抽丝剥茧的将问题理清,再把那些问题一一解决。
好比之前,西格尔突如其来的吻,那是她在十分激烈的情感波动下,做出了下意识的举动。
又好比现在,西格尔经久不息的啜泣,还有不放手的拥抱,无不体现着她内心缺乏的安全感。
很可惜,哪怕是“尤·维卡”这个角色本身的记忆里,也很少涉及旧联邦高级官员之间的争斗。
就连工人们经受的压迫,也是“尤·维卡”从书中,或昙花一现的报道里了解到。
这些都是尤·维卡在他自己角色的记忆里看到的,对大部分真相的了解都很片面,浅薄,且毫无根基。
不过,按照尤·维卡的猜想,角色原本的无知,似乎在此刻,能发挥奇妙的作用。
“其实,工人们所遭受的压迫,也不过是我从书上看来的,片面的知识。”
西格尔的啜泣逐渐平息,她没有松开手,安静的听着。
“但我依旧能从其中读出最纯粹的渴求,他们也想有最基本的权利,哪怕失去生命,换来的不过短小甚微的自由。”
西格尔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真诚,这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换句话说,我能理解他们,也同样能理解你。”
尤·维卡感受到身上传来更有力的紧拥。
“可,安全感从来就不是依靠别人给予的,正如我给那些工人们所讲述的那样,一切的权利,自由,生命,都要靠自己争取,而不是只知道听从我的领导。”
西格尔语气委屈,刚哭完后的嗓音让她连质疑都显得像撒娇。
“可是,你自己说过,你只是让工人们变成更有效率的工具而已。”
尤·维卡的手轻轻覆在西格尔的头上,他安抚着西格尔。
“想要达成目的,注定要做一些连自己都反感的事情,否则注定会被自己依托的事情反噬。”
尤·维卡一番话,让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在西格尔的脑海里翻涌。
“你想要活下去!注定会做出最肮脏的选择,否则你只会被你所谓的伙伴害死!”
“想驾驭民众,手段注定不会干净,否则工人只会变本加厉。”
两个声音都来自同一个人,却不是同一时间。
第一次,是西格尔从勇敢但幼稚,向阴暗但理性的转变。
第二次,是西格尔从只能看见眼前,向逐渐扩展眼界的进步。
这样的话伴随她不断的改变,哪怕她已经和从前的自己相差甚远,这句话居然还能影响到她。
究竟是自己太过渺小,还是这句话的寓意太过深远。
…
“你还有个妹妹也在这个船上?”尤·维卡语气充满惊奇。
他们二人坐在这里,西格尔和他聊了很久过去的事情。
虽然西格尔对尤·维卡有依赖,但涉及舰长,以及其他战斗人员的秘辛,她闭口不谈。
“是啊,原本,我们都姓西格尔,但因为一些事情,为了不让她受到牵连,就让她改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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