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还在回味贾诩、荀攸所说的话,正思索着打匈奴与打诸侯的先后之分,忽然又听到说曹操的使者到了,王允心里一动,像是悟到了什么,说道:
“那些刺客怕不是曹操派来的吧?曹操这人阴险狡诈得很!当年骗走了我家传的七星宝刀,说是去刺董卓,结果呢,他不但没用宝刀刺董卓,反而把那宝刀送给董卓了,然后跑到外面招摇撞骗,拥兵自重。
“他现在还派什么使者来觐见?依老夫看,那完全就是虚情假意!他曹操要真的忠于朝廷,就该自己亲自来长安朝见陛下,上交兵权。凡是不敢亲自来长安,也不上交兵权的,都是心里有鬼!”
皇甫嵩点头赞同,说道:
“王司徒说得有理,我最近还听说,那曹操为了扩军筹饷,派人在各处挖墓取金,他眼里简直没一点点礼法纲常!等平定匈奴,稳定后方之后,就应该第一个出兵铲除他,以正法度。唉!早年曹操在我部下为将时,我还以为他是个忠勇之士,没想到才过了这么些年,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老夫现在是看明白了,曹操此人,有董卓的残暴和狂妄,却又比董卓狡诈得多。陛下,绝不可以坐视此人发展壮大!应该早作谋划啊!”
刘协问道:“既然如此,各位有何良策?”
众人不言。
刘协问贾诩:“文和,你说说看。”
贾诩说道:“朝廷现在要先平定北边的匈奴,以安定后方,出兵是没法出兵的。如果现在一定要削弱曹操,只能用别的办法。可以令人持符节,向袁绍、袁术、刘备、刘表等人送去朝廷诏书,公布曹操罪状,下旨让他们攻打曹操,承诺谁打下来就是谁的,另外封官加爵。他们紧邻兖州,想必早就觊觎兖州的土地城池了。有了旨意,有了朝廷给的大义名份,他们必然会群起出兵攻曹,抢占兖州。那些屈身曹操麾下的忠义之士,也会伺机响应。”
荀攸说道:“此计或可灭曹,但实际上对朝廷没有什么好处,只会让别的诸侯夺得兖州。灭了曹操,却多出别的比曹操更强大的诸侯,不值啊!臣以为,还是等朝廷腾出手来后,再由朝廷灭曹为好。最多让诸侯引兵从旁协助,万不可让他人夺得兖州。”
刘协说道:“卿等所言都有道理,此事还须从长计议。现在,既然曹操派人来了长安觐见,还是先听听他能说些什么。”
第二天上午朝会时,兖州曹操的使者毛玠,被准许觐见天子。
未央宫朝会大殿之中,刘协端坐龙端,下面群臣分坐两旁,毛玠小步前趋进殿,行君臣大礼,举止恭敬。
“平身!”
“谢万岁!”
毛玠谢恩,起身后,躬身站在大殿中间。
刘协看着这个毛玠,想起他在原三国的所作所为,出主意让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就是这个人!但是,这个毛玠如此尽心尽力为曹操谋划,最后还是没得到曹操的善待。曹操在做了魏公后,权势熏天,毛玠只是抱怨了几句,就触怒了曹操,因言获罪,被曹操罢官免职,打入大牢,差点丧命。出狱后,到死也没被复职起用,凄凉而终。
刘协收回思绪,看着眼前这个还在为曹操奔波卖命的毛玠,不禁感到好奇,要是这个毛玠他知道自己原本的结局,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给曹操卖命。
刘协坐在龙椅上,打量了一会儿用毛玠后,说道:
“兖州离长安比益州、徐州等地都要近,道路也不难走,曹操为什么不亲自来长安朝见朕?”
毛玠躬身拜了一下,说道:
“曹州牧身体染恙,兖州又有盗贼作乱,曹州牧实在是脱不开身。”
刘协问道:“兖州的黄巾贼不是都平定了吗?哪来的什么盗贼?”
毛玠回道:“曹州牧遣在下前来觐见,有三件要事,此事正是其中之一。兖州的盗贼还没有完全平定,早段时间,就有贼人冒充曹州牧的部属,自称是什么摸金校尉,挖掘皇陵!曹州牧乃是汉臣,断不会做此亵渎礼义之事!曹州牧派在下前来长安,正是要奏报陛下,万勿轻信流言。曹州牧得知先帝先王的陵寝受到贼人惊扰,也是十分痛心,曹州牧已经将些掘陵的贼人斩首示众,那为首的十人的首级,臣已经带到长安!只是贼人首级已经腐臭,臣不敢带到宫中,稍后将转交廷尉。曹州牧忠于朝廷忠于陛下,那些传言是有人要陷害曹州牧,请陛下万勿听信那些不实的流言!”
毛玠言辞恳切。
王允哼了一声,问道:“既然如此,那那些被挖出的金银器物何在?为什么不送来长安?”
毛玠看了看王允,说道:“这位是?”
王允傲然怒视,不屑回答毛玠问话。
有王允的门生说道:“这位乃是王司徒!”
毛玠侧转身来,朝大殿内王允的方向稍稍拱手,说道:
“失敬了!曹州牧确实是从那些贼人手里收缴到一些金银器物,只是,曹州牧为尽忠尽礼,已经将先帝先王的陪葬之物重新放回陵寝,填土埋好!王司徒这么问,难是想让曹州牧挖出来送来长安?”
王允脸色涨红,怒气冲冲地说道:“胡言乱语,狡诈之极!”
刘协听了毛玠所说,又听了他和王允对答,知道让曹操把那些陪葬品送来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曹操送来了,以正统天子的身份,也只好真的埋回去。
大殿内,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曹操是不可能把那些金银埋回去的,但毛玠的那番说辞,却又无法驳斥。
更要狡诈的是,毛玠的这番说辞,不仅把曹操挖陵盗墓的罪责推得一干二净,还让曹操摇身一变,反成了斩杀盗墓贼的大功臣。政治操弄,有时候就是这样颠倒黑白。
但是,曹操派毛玠来做的这番表演,对于双方来说都有好处。曹操现在还不是一家独大,少了一个被人讨伐理由,就是少了一份风险。
而暂时腾不出手对付曹操的朝廷,也正好可以顺坡下驴,有个台阶下,保全了颜面。双方各得其所。
刘协虽然想清楚了这些事情,但也不愿装出要赏曹操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朕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毛玠拜了一下,说道:“回陛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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