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婧屏,今天太阳满大的,虽然你戴了帽子,但是……嗯,你要不要到那边的亭子下休息?”他有些紧张,试探的问她,但却没有获得任何反应。
嗯,没关系,所谓没有反应就是好反应,因为若是往常的话,她早就怒声叫他滚蛋了。
OK,国父革命也是历经了十一次之后才成功,他若真想抱得美人归,就该再接再励、不畏艰难才对。
“嗯,陈婧屏,你口渴不渴?想不想喝水或吃冰﹖听说这里的莲子冰很好吃,你要不要吃吃看?”
还是没反应,那么,她是默许了?
“那,我去买喽?”他期待的看着她,见她没有拒绝,他立刻喜不自胜的跳了一下急忙转身,然后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朝她叫道:“你在这边等一等,我一会儿就回来,要等我喔。”
不一会儿,姜虹绫的眼泪已滚滚落下,但不像之前那般哇哇大哭,因为她想起妈妈说做错事被骂是不能哭的。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砚哥哥要这么大声的骂她呀!
呜……她要回家。
呜……她要爸比,她要妈妈,他们从来都不会这么大声骂她的,即使她做错了事也一样。
呜……她要回家,她要回家……
小声的呜咽着,她转身往前走去。
“喏。”
从身旁突然插进一杯冰,热得差点没冒火的言砚自然而然的伸手接过,道谢一声后便大啖了一口,心中顿感一阵沁凉。
他舒畅的长叹一口气,又大啖一口甜而不腻的莲子冰后,才有空转头望向这个请他吃冰的好心人。
“咦,杜秋庭?”不看还好,这一看,显些没将口中尚未咽下喉的莲子冰喷出口。“你没在冰里下毒吧?”这杜秋庭的小气是出了名的,他没事怎会突然请客?尤其还请他这个“情敌”?
“怕我下毒就把冰还我!”杜秋庭没好气的伸手准备抢回他手中的莲子冰,却被他快速的避开。
“说吧,你这回又发了什么神经?要我帮你制造机会?”言砚一边吃,一边不经心的问。
杜秋庭瞄了一眼已被他迅速解决掉一半的莲子冰,翻着白眼道:“制造什么机会,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害我跑得满身大汗就算了,最后还便宜了你﹗”
送到嘴边的汤匙连同手中的莲子冰一同掉落地上,言砚一瞬间像是被雷劈到般呆若木鸡,下一秒却已伸手猛然扣住了他的双肩,几近发狂的问:“你刚刚说的那个人是谁﹖”
杜秋庭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了好大一跳,认识他一年了,除了面对女生的纠缠不休会让他发火之外,他平静沉默得几乎可以用一潭死水来形容,可是像现在这般心神失控的样子,他根本不曾见过。
“陈婧屏。”被言砚脸上吓人的表情所慑,他迅速的据实以告。
脚步遏制不住的跟鎗后退了一步,言砚随即松手放开他,像道光影般迅速掠过他,急奔在一道又一道人影重重的田埂上,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只是,他来来回回的在一甲有余的莲花田间奔跑寻找着,却始终找不到姜虹绫的芳踪,即使开口询问,也没有半个人看过他所形容的这么一个女孩。
他惊恐、焦躁、不安,脸色还有些发青的样子,明显吓坏了其它摄影社社员,大家不解,即使陈婧屏真的走失了,以她这么大的人,难道还不会自己找路回家吗?
可是当言砚说出陈婧屏前阵子发生车祸,智力突然退化到只有十岁之后,众人难以置信之余才惊觉事情大条了。
接着,除了摄影社的成员外,在杜秋庭的请托下,此次莲花艺术季的主办单位也派出数十人协力帮忙寻找。
终于,在太阳逐渐西沉时,主办单位临时搭建的办公室中传来了消息,说找到人了!
言砚理所当然的冲第一个,惨白了近半天的脸色也终于添了点人味,但却是吓人的怒气。
可恨的她,在出们时他就已经千交代、万嘱咐不准乱跑,一定要紧紧的跟在他身边,不管做什么都要跟他说,而她也很认真的点头答应,结果呢?给他搞失踪也就算了,竟然还动员了一大群人帮忙找她!
这个爱哭爱跟路的小鬼,待会儿逮到她第一件事没狠狠地揍她一顿屁股,他就不叫言砚!他杀气腾腾的忖度着。
可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忘了自己的怒气,一颗心没来由的揪痛了起来。
人群间,她蜷缩在一丛杂草之中,像头正被猎人与猎犬围捕的小兔子般,满脸惊恐的红着眼,颤抖的抽泣着。
她的衣服显得有些破损、骯脏,像是多次摔倒所造成的结果。还有,她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不管是小腿、手臂或是脸颊上,都布满了一条条长短、深浅不一,被树枝或芦苇之类草木割伤的红肿伤痕,简直惨不忍睹。
言砚的眉头纠结成团,他快速跨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一丛挡在她身前的杂草,以防树枝杂草再度割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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