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丛颢崐以为她会拂袖而去时,她轻轻地动了。不过是轻轻一抽,腰带如轻灵之蛇,游下地来,她的外衣敞了开来,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襦,她的声音干涩空洞:“你想要我么?好的,我给你。”绯色的外衣滑了下来,委顿在地。
丛颢崐顿觉口干舌燥,血色渐渐地泛上他白玉般的两颊。在他面前主动奉身的女子也多了,他从来没有如此失控过,只有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极限。他伸手捉住她欲卸裙的手,他的声音也有些喑哑:“暮儿,你不要考验我,我不是圣人,可能连君子也算不上。我会受不了的。我,不是想要一时,我想要一世。”
她却是垂下眼帘,眼神有些飘忽道:“一世啊,太长了,我给不起。我只能给一时。”反正峰哥已经不要她了,她还了丛颢崐的债,便可轻松地摆脱一切,回她的雪峰山去了吧。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抱起,却没有将她放上榻,而是搂紧了坐在榻上,将自己的头埋入她的颈窝。良久,他才在她耳边道:“今日你且在兰漪园住下,让我想想再跟你说可好?”她竟感觉那具拥着她的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过了一会儿,他才放她下来,伸手取了那绯衣细细地为她穿好,又为她系上腰带,忽然低头道:“暮儿,对不起,对不起!”祁暮不知道他是为哪件事说对不起。
丛颢崐请了假,五日不上朝。
丛颢崐对祁暮说:“没有一世便没有一世吧,我只要你五日,这五日,你是我的。”
小荷又觉得,爷入魔障了。爷是坠入了一个虚幻的境界,假装夫人回来了,夫人与他恩爱无比。在她看来,恩爱的只有爷自己而已,夫人的魂灵根本不知道是在哪里,失了往常的灵气,而爷却是一直小心地呵护着,拼命在营造温馨的气氛。今日走马明日观花后日游湖,那迷人的微笑始终挂在脸上,问题是,爷是真的满足,一点勉强也没有。在府里,爷一直是粘着夫人,一时不见了夫人便要询问。最好笑的是,有次夫人游园游了一半要上茅厕,进去的时间稍长了些,一向有耐心的爷脸上竟有了焦灼,差点便要冲进去。
晚上,侍奉在外的小荷和小桃有些难免有些脸红心跳。房内的声音总是要持续很长时间,总听得爷一阵阵地叫着“暮儿暮儿”,开始时,夫人的声音是听不见的,只有爷的喘息和用力的声音,后来大约是经不住爷的拔弄,渐渐地便有低低的呻吟,爷此时便格外满足地叹息着,好象他的任务便是让夫人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爷不让她们伺候夫人清洗,每次都是唤她们倒水进来,自己亲自动手为夫人擦拭,四五块布巾地伺候着,象是擦拭最心爱的珍宝。她们倒了热水进去,换了脏水出来却也不敢轻易跑开,一晚上的,并不是只需倒一次水的。
第三日,府中有了访客,是那个让府中人看了都迷恋不已的美丽男人。那男人见了祁暮大为吃惊:“小商商,你怎么在这里?你被这个狐狸逮回来了?”祁暮低了头,再抬起来时却是一脸平静:“不是,我只是来还债的。”谈子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冤孽啊!”
书房里,两个绝世公子依旧照着以前的格局坐着,谈子音倒没再嘻笑:“你留她下来,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看看她那付空洞的表情,你打算禁锢她一辈子?你知道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这么做不是很不划算么?”
丛颢崐看看他道:“我跟她说了,我只留她五日。五日后我便将她还给祁峰。她原本就是我的妻子,我要不到她的一辈子了,难道五天也没资格吗?就当我做个梦也好啊。祁峰有多少爱,我也有多少。你说她不适合在朝堂,祁峰会陪她在山水间。而今,祁峰怎么可能陪她在江湖呢,你看他如今的境况不是与我一样的,只怕比我还不如,云洋至少已有几年的经验的,而那个祁轩,一切才刚开始啊。若说抛却一切陪她入江湖,只怕还是我适合一些呢。怎么你们没人看到这一点么?”
谈子音轻轻地敲了敲桌子:“你只跟祁峰比较,我和你四弟却是从小暮她自身的感受出发。若说到陪她入江湖,你看你四弟,不是也适合么?还没这许多牵绊。”丛颢崐听了一呆,谈子音又道:“但这一点上他比你清醒,他一直在做着朋友该做事,反而更能持久。”丛颢崐苦笑:“可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做她的朋友。她是我的劫。我认了。”
谈子音出府的时候,看到祁暮站在影壁前。他走拢了过去:“小暮,你有事找我?”祁暮有些涩地点头道:“我是想问你,锦春园还要护卫么?”
谈子音吃了一惊,收起了那付嘻笑的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祁峰他对你不好?他成了王爷后变了么?”
祁暮摇头:“不,不是,是我自己不好。我先对不起他的。”
谈子音有些不可置信:“你,这不可能吧?”
祁暮低头道:“只是个意外。但是现在,我也回不了头了。丛颢崐给峰哥后面的半颗云宝,我……”
“他要你的五日做交换?”
“也不是,他没强迫我。是我,想用这五日做个了断。”
谈子音道:“怪不得要说是还债。那么你离开上京的时候,就已经跟祁峰掰了?”
祁暮眼中的泪无声地滴了下来。谈子音叹了口气:“也罢,我正要回上京锦心楼,回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走出几步后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对祁暮说:“你有锦字玉牌,就始终是我锦字的人,还怕没地方吃饭吗?要我说,丛狐狸好象转了性。你真没法回头,不如就跟了他。”
祁暮却是坚决地摇了摇头:“本来也是为了他,我若这么做,就更说不清了。”
第六日上,祁暮要走了。丛颢崐要守信,自然不敢出言挽留,但追随着她的眼神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悲伤,看得祁暮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再不敢看他。
倒是小荷送她出府时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道:“夫人,你怎么这么狠心?”
祁暮诧异地看她,她又快又急道:“那晚你与谈公子的话我都听到了。既然那位王爷不要你了,你为什么不留在爷身边?爷自从认识你,做了许多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你上次在相府的时候,撷芳园中的几位出言不逊,爷回来得知详情后,马上将那挑事的姬妾送了人。为你家夫人延医请药,他哪一样不是做得尽心尽责。
还有这次的大婚,你都不知道爷得知真情后有多伤心。莫奇他们几个其实都生你的气,你折辱了相爷,可他却一直压着,在外面也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回到府里,书房的灯夜夜亮到三更。他这是在找排解呀。以前他有那么多姬妾,还有许多人家要将女儿送入府中来,他为了你说散便散了。自那婚礼后,爷楞是没有再找女人。
再说你以为他下药害你那位王爷,其实爷根本没做,这事莫奇知道,那颗碧绡好好地锁在屉子里呢。
这几年,他唯一对不起你的,就是那次流产,他狠心地说不保,但其实你在那之前就已经保不住那孩子了。再说,爷也已经受了教训了。你不知道,那几个晚上,爷都是站在飞烟馆外的槐树下看你,却不敢靠近,人都冻成了冰人。爷他早就后悔了。再说这几日,我都觉得他在做梦,可他却是兴高采烈的,你说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在你这儿就傻成这样了。你就看不到爷的一片心么?”
祁暮默默地听着,却还是不发一言。过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他对我好,可我现在没有心了。让他当我死了吧。”说罢,一径离去,只剩小荷在门口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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