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和我有没有关系?”
“你说什么?”李观鱼双目一睁,有些不信。
吴天文道:“嘿,你不信,可以当面问问她啊?瞧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李观鱼目光视向站在那里的婉雪娇,她只能眼睁睁也瞧着他,一句话说不出。
“婉姑娘,当初你不是亲口对我说,你是武昌郊县出身的人么,为什么现在又成了别人家的小妾,到底是真是假?”
经过这些时rì和婉雪娇的相处,婉雪娇无论是容貌,文秀,才气,谈吐都给他的感觉不凡,印象很深,至少不同于一般普通女子,加上她又亲口对自己说是出身武昌郊边书香门第,还依然待闺未嫁,他信以为真才逐渐对其心底生起好感,有心相助到底,可是如今一句话被这个吴大善人揭露出来,他万万料不到事情真相会是如此。
他还是有些不信,又注目瞧向婉雪娇,见她这时脸sè血红,似乎被人当面揭出了什么天大的弊端丑事,羞于生脸见人,面对他视来的询问目光只能一言不语,自然就是默认了,可见这吴天文刚才的话果然不假。
李观鱼站在那里,心情大变,原先对她的印象立即改变了许多,刚才还满腔义愤填膺的怒气全都消解下来,一时间不知为何,变得有些茫然,无所适从。
“小子,现在你知道事情真相,不敢再多管闲事了吧?”
吴天文见他先前的气势泄了下来,不敢再随便造次,不由得意嘿嘿的一笑,接着道:“她是我的小妾,那是货真价实,老子可没说谎话。是我当初花了一百两银子从青楼里面买来的,若不是我花钱将她从那里赎身买出来,她能离开那种地方,现在过上舒适自在的rì子么?哼,可是这个女人居然吃里扒外,生着贼胆,前些时间偷偷背着我偷了家中好些东西逃到外面,今rì好不容易才在这里找到了她,没想到就一直躲在你们李家,现在我带人抓她回去。小子,这件事是我自己私家事,跟你无关,我念在刚才你不知情就不和你一般见识,若是你再敢多管闲事,可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刚才双方为了婉雪娇争执不休,差点就要动手,如今吴天文见到对方知道事情真相,态度不如先前生硬,便也后退一步,暂时不跟对方计较太多。
他虽然说不和李观鱼计较此事,归根结底还是有些忌惮对方的武功,又知道这户李家在本地名望确实也不小,吴天文纵然是本地横行一方的恶霸人物,可是也不愿为了这件事轻易招惹上多余麻烦,才稍稍退步,不和对方多纠缠,只想先将婉雪娇带回家再说。
李观鱼却不理会吴天文,瞧向婉雪娇,开口问道:“婉姑娘,既是如此,当初你又为何要出言骗我,将我一直蒙在鼓里,害我现在为你多管闲事,差点和人出手,岂不是惹了人家笑话。”说完,淡然一哼。
婉雪娇不知该说什么,瞧着他,“李大哥,我不是有意欺骗你的。”
李观鱼站在那里不答,只是脸sè冷然。
若她是良家女子,的确无辜受了冤屈欺辱,现在别说是吴天文这些人,就算是武昌知府亲自来,他都不见得瞧在眼里,照样来多少人出一双拳头统统打回去!可是,她原来根本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只不过是从别人家偷了东西私自逃出来的一个小妾,书香文气不见,却原来是个女贼!纵然她再无辜,自己也无法出手相帮她了,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原来,这个婉雪娇不是家住武昌附近的寻常女子,更不是出身于什么书香门第的读书人家,而是武昌城酒楼之中的一名歌jì,因为她擅长歌舞演唱,又懂得书香笔墨,相貌又生得出众,才艺难得,远近倒是十分有名,后来便被这个吴天文看上。
吴天文想要娶她,便亲自提了一百两银子前来为她赎身。
婉雪娇虽然能歌善舞,相貌出众,可是过惯了在青楼的苦闷生活,想要离开青楼,便只得委身嫁给了吴天文。可是只嫁到吴家rì子不久,哪料到想象中的富贵悠闲生活没有过多少,她就开始领教到吴天文霸道火爆和肆意辱打,这个吴天文本来平时就强横霸道,对于花了一百两银子买进家门的青楼小妾自然毫不在意,常常因为平常琐屑小事发怒,动辄殴打她。
婉雪娇不堪忍受丈夫吴天文的欺压暴打,心怀愤恨,便趁其不备卷起一些家中的细软金银偷偷逃出家门,没想到却被吴天文带人追上,婉雪娇死命不肯跟从他回去,吴天文一时恼怒,在争斗中不小心用锐器捅伤了对方,见她倒在雪地中,吴天文也变得惊慌失措,唯恐担心吃人命官司,便不再理会受伤倒地的婉雪娇,扬长逃去。
婉雪娇腹部受伤流血不止,昏迷倒在雪地中人事不省,不料后来被李观鱼偶遇救起,这才保住了一条xìng命。
她被对方好心留在家中居住养伤,等李观鱼亲口询问她来历,她自然不敢以实情告知,谎称自己进城遭人阻截才沦落于此。她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哪知道如今又被吴天文得知她的下落,居然不肯善罢甘休这次亲自又带人前来夺她,被李观鱼阻止住,然后当面揭穿了她的真实身份来历。
婉雪娇羞于在李观鱼面前被人揭露身份,感到难以自容,不敢再瞧向对方,见到吴天文要带着她走,却也不肯跟从回去,双方又一时僵持在这里。
李观鱼努力这些天,最后却得知自己管理的是别家的私事,纵然再有心相帮,也不好出手,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瞧着。
吴天文先前虽然和他有冲突,可是这时也不愿随便招惹了他,他虽然在武昌城里仗着势力强横,背后又有知府大人撑腰,无人敢惹,可也不是个呆瓜傻子,见谁都要无事生非。若是遇到本地同样比较有身份势力的人家,若不是对方主动招惹了他,一般他也不愿轻易和对方生事。
他混迹武昌半辈子,自然也是个识货人清楚李家的来历,知道这户人家虽然如今没人做官经商,不过也算本地比较知名的有身份人家,家资富裕殷厚,不似一般普通小人家。又以前听说过李观鱼的武功名声,知道他虽然年轻,可是一身武功练得不弱,远近闻名,不好招惹,若是自己没缘由就因此和对方闹起矛盾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他也有些不愿。
毕竟自己这次是带人前来寻逃跑的小妾回家,在外面说起来总不算什么光彩的事,他吴大善人虽然平时喜欢作恶事,可还是比较爱惜脸面的,否则也不会以别人送的吴大善人称呼而感到引以为傲。
如今他见对方不再追究多管这个闲事,他也就作罢,不再理会李观鱼,只想现在带着婉雪娇回去。却见婉雪娇始终不肯跟随回去,有些恼怒,伸手拉住了婉雪娇的手臂,冲她怒声喝道:“走,跟我回去,你这个小贱人,整rì吃里扒外,不好好给我呆在家里,却偷偷跑出来勾引别人,还知不知道一点廉耻!难道当初我买回来你时候掏的那一百两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狐狸jīng,贱货,干些伤风败俗的事情,我吴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在外面了,还不快点乖乖地跟我回去,瞧回到家里我怎么好好收拾你!”说完又使劲拉住她,要她跟着自己回去。
哪知道婉雪娇一言不语,却是死命不肯,被吴天文拉住,脚步始终不移动。
吴天文大怒,立即挥出手掌,晃手拍地在她脸上重重抽打了一个耳光,劲力甚是不弱。
她挨了吴天文一记耳光,那张白皙脸上立即显出通红醒目的五指印痕,瞧起来有些令人触目,忍不住痛哼了一声,几缕散乱黑sè头发贴在额头间,冷汗涔涔,面sè显得更加苍白,眼眸带着一股凄凉神情,令人瞧着怜悯,却是还不肯听从吴天文的话。
吴天文恼羞成怒,还要再出手。
李观鱼不愿再多管,可是骤然见到吴天文动手打人,眼睛一动,忍不住怒喝道:“光天化rì下,你竟然随便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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